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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师团突击队右侧是第36连队第1大队、左侧是第19连队第3大队,两大队各自还组织了特别突击中队,七点前做好了准备,工兵的爆破准备于九点前结束。

十点四分,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二龙山使用的丨炸丨药量达2700多公斤,比北堡垒的量更大,威力也更猛。撼天动地的爆炸激起了漫天土石,山头被烟灰笼罩,胸墙消失了踪影。落下的土石掩埋了内壕和外壕的大部,爆炸形成的斜面延伸至堡垒中庭。

由于毫无防备,胸墙处的约150名俄兵瞬间被活埋,另20多人被震晕。日军突击队也有不少士兵被飞石砸伤。爆炸结束后,支援炮火开始,俄军小案子山、松树山等附近的堡垒也集中向二龙山射击。

第1大队长田中贯一少佐和第3大队长藤冈忠纯少佐命令特别突击中队前进。崛江小内藏中尉的108人和加纳道大尉的175人扑向了缺口。通路的难行和雨注般的射击使得突击队无法突入,只能就地构筑掩体并保持与后方的联络通道,藤冈负伤,由第11中队长小仓可夫中尉接替指挥。

俄军虽然在爆破中损失过半,但占据着制高点,仍然能够压制日军的突击。正午时分,戈尔帕特夫斯基派出的援兵第26团11连抵达,堡垒指挥布尔卡科夫上尉尝试的反击却也因为铁丝网和日军的火力无法实施,只能放弃了夺回胸墙的想法,将兵力集中到中央的炮台一线固守。戈尔帕特夫斯基又增派了海军一个连,严命布尔卡科夫击退日军。但俄军始终无法将兵力前送,布尔卡科夫准备等天黑后再行动。

下午两点三十分,平佐良藏命令两连队在四点组织突击。第36连队长福谷干雄中佐和第19连队长山田良水中佐随即指示特别突击中队做好进攻准备。

三点三十分左右,缺口西端前堆积的弹药被击中,引发了大爆炸,大队长田中阵亡,福谷指令由第4中队长白石熊雄大尉接替并增派了第2大队第7中队。

炮兵从三点四十五分开始进行援护射击,山田亲赴第一线指挥突击,在红了眼的军官的督战下,突击队逼近了炮台的东西两侧。俄军新增援的第28团12连约百人布防于炮台后部的堡垒咽喉位置,挡住了第7中队的进攻。椅子山、松树山、虎头山等附近的支援射击越来越猛烈,突击队伤亡加剧,动弹不得。

六点二十分,突击队再次发动进攻,企图夺取堡垒咽喉部,但没能成功。

六点二十五分,平佐指示两连队长不要急于强攻。两连队一面向突击队增兵一面挖掘进攻通路。

俄军的处境逐渐险恶,布尔卡科夫在晚上八点将伤员后送,并请示对策。九点,戈尔帕特夫斯基的指示传来:“预备队已用尽,由你相机行事!”布尔卡科夫随即发出撤退指令,带走一部分弹药和食品,并放火焚烧了兵舍。

堡垒咽喉部仍有少数俄兵在继续抵抗,直到翌日凌晨三点,日军才驱逐了这部分残敌,完全控制了二龙山堡垒。从开始进攻到占领堡垒前后经历了约17个小时,第9师团付出了1190人(其中阵亡237人)的代价。

12月29日下午六点,斯特塞尔召开了紧急陆海军干部会议,共有22人参会:要塞司令斯米尔诺夫、正面防卫司令福克、第一地区指挥戈尔帕特夫斯基、炮兵部长尼奇金少将、炮兵司令贝鲁伊少将、第7师师长纳迪因少将、第二地区指挥伊尔曼上校、关东军参谋长莱伊斯上校、要塞司令部参谋长福斯特夫上校、工兵部长古里格兰科上校、第7师炮兵部长麦福曼德罗夫上校、第13团团长肯茨林上校、第14团团长萨维茨基上校、第15团团长古里亚茨诺夫上校、第25团团长波克拉德中校、第26团团长谢苗诺夫上校、第27团团长贝特尔希上校、第4师代参谋长德米特列夫斯基中校、第7师代参谋长格罗温中校、太平洋第一舰队司令维兰少将、海岸防卫指挥罗斯钦斯基少将等。议题围绕旅顺口要塞的现状和对策展开。

与会者都知道残酷的现状,日军的炮击已覆盖市内和港口,人们只能躲在地下室,食品不足,肉食品紧缺,坏血病蔓延,死亡率达25%,医院收容了约16000多名伤病员,轻伤员也被动员起来参加后方勤务,军需品不足,衣物也被用来制作沙袋,第一线平均每个连只剩60人,军官多伤亡,由下士官顶替,部队士气低落。而且北方满州军主力的救援似乎已经无望,击退日军已然不现实了。

随着东鸡冠山北堡垒和二龙山堡垒的失陷,旅顺口已危如累卵,斯特塞尔认为眼下必须讨论向日军提出投降交涉一事了。

但是会议的进程并未按他的预想进行。先是莱伊斯围绕投降提出了以下理由:太平洋舰队的毁灭使得旅顺口要塞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旅顺口守军已经消耗了大约10万日军,为满州军主力做出了极大的援助,要塞兵力虽尚余11000人,但饱受疲劳和伤病之苦,武器损耗亦极大,构筑第二线阵地非常困难,后方已失去防线,无力阻止日军突入市区。来自北方的救援无望,我军虽还能支撑数日,也只徒增伤亡而已。接着福克、德米特列夫斯基、萨维茨基等人也表示类似看法,认为弹药、食品不足,伤病增多,无法持久。

但是更多的人表态要坚持战斗下去。谢苗诺夫、贝特尔希等人纷纷表示部下士气旺盛,弹药尚足,老铁山尚有预备兵力,决不应放弃抵抗,海军方面表示即使失去了军舰也有必要守住港口以待波罗的海舰队的到来。最后斯米尔诺夫陈述道:“我们既然接受了陛下的使命守卫旅顺口,那就必须战至弹尽粮绝!就我所知,面粉、马肉尚够支撑一个月,旅顺口的命运等到那时再讨论吧,在此之前只有战斗!”斯米尔诺夫发言结束后,满座无言,等着斯特塞尔表态。

斯特塞尔见反对的声音太大,只能表态继续战斗,他担心坚持投降论会遭遇不测后果。不过他“不战而降”的决心并未改变,会后他对莱伊斯说:“战斗是军人的天职,无法反对,然而无视现实、牺牲部下的做法是逃避责任的卑劣行为,那些主战论者们会闭嘴的!”

12月30日,东乡平八郞和上村彦之丞奉诏进京汇报战况,东京“凯歌”高奏。

事实上,两人只是临时回国,谈不上“凯旋”,但是联合舰队的岛村速雄、秋山真之、永田泰次郎、加藤友三郎等人却在沿途安排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上午九点三十分,列车抵达新桥站,聚集在车站内外的人群随着升起的烟火高喊起“万岁”,夹道的人们欢声如雷、如痴如狂。十点五十分,两人谒见了天皇,东乡获赐金怀表一块、奖金一万円,上村获赐金怀表一块、奖金五千円。归途也满是欢呼声和旗帜的海洋,两人的官邸周围也挤满了祝贺的人群。

战争尚未结束,旅顺口也还未攻陷,如此场景显得有些异样,甚至有些不公。欢呼声都给了海军,而对尚在旅顺口苦战的陆军却满是非议和批评。市民们并不关心这些内情,他们更关注由于军费增大而日益窘困的生活,希望取得胜利并早日结束战争。

这个愿望终于要在旅顺口取得突破了,第1师团即将对松树山堡垒展开攻击。

第四十六章 旅顺口要塞崩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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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岛襄——日俄战争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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