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惨烈的白襷队（二）

第11师团方面，攻击部署为：第22旅团长前田隆礼少将率第43连队进攻望台东斜面；第10旅团长山中信义少将率第22、44连队分别进攻东鸡冠山北堡垒及第二堡垒；第22旅团第12连队长新山良知大佐率所部进攻东鸡冠山炮台；最左翼的后备第4旅团竹内正策少将部担任牵制。

前田突击队方面，第43连队长西山保之大佐以第1大队为突击队，由69人的奇袭队和第3中队打头阵，阻挡住第9师团的围壁也横在他们面前，冲到围壁前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后续的第4中队亦如此。大队长渡边小太郎少佐又让第1、2中队突击，竟无人突至围壁下。随着西山负伤，接手指挥权的渡边中止了突击。前田并不死心，指示第3大队长近藤末四郎少佐前往代理连队长一职，近藤看到第1大队几乎全灭，便只让第2大队在突击阵地待命，并未采取行动。

山中突击队方面，攻击北堡垒的第22连队将攻击队分为两队，第1大队突击正面，第2、3大队的各两个中队突击咽喉部。下午一点的大爆炸便是咽喉部突击队制造的，但爆破效果并不理想，由于挖掘得不充分，上部胸墙只有外侧半部被炸毁，形成了一个破口，破口的左右及后面的胸墙依然健在，从破口突进，先得下到底下，然后再攀爬前方四米的斜面，简直就是个“死地”。连队长青木助次郎大佐首先名第1大队突击，四个中队基本都倒在了破口前和破口内，无法突入堡垒内部。青木指示第3大队长佐佐木荣次郎少佐出击，然而受命出发的第10中队才冲出突击阵地不到20米便全灭了，佐佐木中止了其它中队的行动。

师团长土屋光春在东鸡冠山东北的王家屯村村南的高地，忍受着弹片的划伤指挥着战斗，得知战况后，命令预备队第22连队第6、7中队归建并立即发起突击。然而第22连队余部被压制在堡垒下，第1大队长福地守太郎少佐和第2大队长厚东秀吉大尉战死，佐佐木负伤，虽后两个中队的增援，却无法发起突击。

第22连队左侧的第44连队以第1大队的三个中队发起突击，在第22连队攻击受挫后侧面遭到了射击，前进受阻。连队长石原卢大佐将突击队撤回出发阵地待机。

进攻东鸡冠山炮台的第12连队以第3大队为突击队，大队长志岐决定攻取中腹散兵壕，以雪三个月夺取失败之耻。志岐考虑到危险性，将连队旗留在了后方，以四个中队为单位的突击队带各色袖章，以便混战时识别，另外各中队还安排了20人的督战队。不过再多的勇气也不管用，第一突击队（第10中队）刚出阵地没多远便伤亡不断，只有十数人下到外壕底部，抵达敌侧斜面下。这种状况令后续突击队的行动出现犹豫，志岐和各中队长拼命督战，并亲率大队旗冲到了斜面。志岐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淡淡的白烟中，有好几个地方十数人畏缩在一起，还有些地方有一个两个零散着的不知死活的人。根本看不见敌人的影子，丝毫都不像激战的样子。”和其它战线一样，俄兵躲在胸墙后面，从容射击毫无掩护的日兵。志岐注意到由于火柴不多导致手榴弹投掷很散乱，便命令将火柴聚在一起，集中发起手榴弹攻击，然后由第9中队军曹富田助市率队突进，后方的爆炸令俄军以为后路遭到攻击，开始后撤。突击队终于占领了散兵壕，志岐随即发现第一、第二突击队只剩了几十人。第三、第四突击队和连队长新山派来的第2大队第7中队随后进入散兵壕，由于队伍过于拥挤，伤亡不断出现。志岐脸上被手榴弹弹片击中，将指挥权交给了第12中队长筑土邦带大尉，撤了下去。

俄军从三面逼近散兵壕，左翼是俄军攻击重点，战斗激烈异常，第11中队伤亡加剧，中队长北原信次大尉等军官陆续倒下，伍长大塚虎一指挥残兵继续战斗。连队长新山将第2大队的第5、8中队投入战斗，依然抵挡不住俄军的反扑，第9中队长村田利行大尉和大队代理指挥筑土相继负伤。残部拼命抵抗，而俄军的火力不见衰退，伤亡越来越大。新山此时除了防守突击阵地的第6中队外已无兵可派，而第6中队部分兵力还要从事输送弹药和工具的任务，传令兵、运输兵也动员了起来，随着手榴弹的告罄，新山下令准备拼刺刀！

以上就是总攻开始后约一个小时的状况，在俄军的交叉火力下，日军炮火准备不充分、小股兵力的突击、枯竭的预备兵力等老问题再度重现，再加上指挥官不计代价地指挥突进，给各师团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下午两点以后，第9师团左翼、第11师团前田突击队和山中突击队左翼停止了行动，其它方向部队准备对三堡垒再度发起进攻，但主攻行动并无成效。

松树山方面，第一次突击队撤退后，三点五十七分，松村务本命令第2连队长渡边祺十郎大佐再次突击。渡边回复五点半将派第3大队采取行动，但松村强令：“最迟四点半必须出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突进堡垒里！”渡边亲率第3大队的两个中队按预定时间出发，但仍被阻止于胸墙下，最后只能撤退。

二龙山方面，第9师团右翼第19、36连队于下午三点半再次发起突击。其实第19连队几乎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旅团长平佐良藏将预备队第36连队第3大队一分为二，其中两个中队配给了第19连队，从右侧进攻，另两个中队则从左侧发起突击。从左侧进攻的两个中队进至胸墙下的斜面，负责指挥的第3大队长原田清二郎少佐战死，无法突入堡垒。第19连队长服部召集了连队部、第2大队第6中队残部等所有能行动的人，带着军旗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在狭窄的通路上伤亡惨重，服部受伤，由副手黑川荣太郎大尉接着指挥，黑川放弃了行动，带着数十人坚守在斜面下。

东鸡冠山北堡垒方面，土屋依然想拿下目标，他将师团预备队的三个中队交给第22连队并指示旅团长山中亲自指挥。土屋认为青木指挥不力，而实际上青木已尽了全力。山中很清楚北堡垒对师团的意义，亲自向青木传达了土屋的突击指令。青木立即率队出击，但是由于右侧第44连队没有同时采取动作，第22连队在正面和侧面的射击下再次中止了行动，只能就地构筑防御工事。

东鸡冠山炮台方面，下午三点多，占据中腹散兵壕的第12连队遭到了俄军的反击，右翼出现了溃乱。新山的预备队只有一个中队，他首先派出一个小队，没有起到效果。新山认为继续突击不仅徒耗兵力，而且突击阵地都有丢失的危险，必须停止突击退守突击阵地。四点十分，第12连队从散兵壕撤离。撤下来第2、3大队分别只剩下了137人和49人，死伤为313人和372人，损失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