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师团长大岛考虑到敌阵坚固准备采取“乘夜接近拂晓攻击”的战术,但奥保筑的命令传来:“向你增派后备第22连队,立即发起攻击!”大岛只得调整安排,将第18连队派往右翼,准备进攻。
第4师团长小川随师团主力在兴隆台,得知第6师团战况不利后,决定派第9连队和第38连队第1大队向第6师团左翼增援。
三点,第3师团两翼都在苦战,状况和中午相比毫无改观,大岛判断白天进攻无法收效。第6师团也依旧没有进展。第4师团派出的第9连队抵达了蛤蜊河子,周围是一片繁茂的高粱地,未能与第6师团取得联络,部队就地构筑起阵地。
三点十分,总司令部得知了第4师团“擅自”增援的消息。根据事先的安排,第4师团是第2军留给总司令部的预备队,本来是准备用来增援第4军的,现在第4师团随便调用走了,而且没有效果!儿玉非常愤怒,向第2军发去了第二封督战电:“第4军正在苦战,第2军速向首山堡进攻!”松川则希望第4师团参谋长野口坤之中佐能“携南山战斗首攻之荣誉奋勇向前”,但是野口迟迟没有回电。
三点四十分,第6师团长大久保根据第一线的苦境及第4军的苦战状况,认为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准备停止进攻。但是命令尚未传达到下面,左翼的第24旅团已开始向首山进攻,随着第23连队长江口昌条大佐负伤,攻击受挫。
四点二十三分,第2军司令部收到了总司令部的“二次督战”电,参谋们感到了压力,一方面认为总司令部不了解前线实况,一方面认为名誉受损,但奥保筑却不为所动。
六点,第4军全线停滞。第10师团的右方,近卫师团一部在大岭子南方虽击退了俄军小股部队的多次反击,但也无力前进。第10师团的战况毫无进展,炮兵位置偏后,无法炮击敌阵,第一线伤亡不断,加上弹药不足,无力攻击。师团长川村报告无法完成独立攻击北大山的任务,野津指示避免危险的动作,坚守现有阵地,等待第2军的战果。
第5师团状况相似,被死死地压制着。
此时,第3师团长大岛决心“排除万难”,打开局面。由于师团主力与敌胶着,无法调动,大岛命令第18连队增援右翼,右翼指挥第5旅团长山口圭藏少将下令向向阳寺东南约500米的高地线进攻。七点多,正当第6、第33连队展开行动时,下起了大雨,黑暗和泥泞让部队寸步难行,九点,雨停了,第33连队派出爆破组破坏向阳寺西方高地的铁丝网,但被俄军击退。
——当天辽阳南方的战斗结束,战场的枪炮声停了下来。
当夜,海城的满州军总司令部进行了状况分析,计划中东起早饭屯、经北大山西至首山堡的前进线未能达成,尽管推进到了面前却无法再进一步。虽然不少参谋认为第2、第4军司令部指挥不力,但总的情况依然“乐观”,大部分意见认为俄军会发起决战,而面对辽阳的半包围圈已经形成,俄军主力被集中于首山堡至早饭屯一带比较狭小的地区,只要能够再有一点突破就能完全击溃之。所以必须命令各部坚持不懈,第1军必须推进至太子河右岸威胁敌军退路,制造歼敌机会。作战主任松川则在彻夜分析各军的报告,对这个判断还是心有不安。
辽阳的俄军司令部也进行了形势分析,司令部认为当天的战斗完全击退了日军,气氛相当轻松,参谋长萨哈罗夫指出日军采取了不可理解的分散攻击,西伯利亚第3军最先受到攻击,右翼、左翼、中央依次受攻,然后是西伯利亚第1军,这种进攻方式使得俄军可以从容投入预备兵力,从而取得“胜利”。萨哈罗夫还指出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士气高昂,因为当天旅顺口俄军击退了日军的第一次总攻击的消息传到了辽阳军中,鼓舞了士气。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库罗帕特金下达了翌日的作战命令:夜间需不间断对敌进行骚扰,明31日继续固守阵地,各军可根据情况采取转守为攻之势。
萨哈罗夫建议采取突击,库罗帕特金回答再等一天,因为31日是日本皇太子生日,必须严防日军可能发动的攻击。
确实,日军没有忘记皇太子明宫嘉仁亲王(大正天皇)的生日,第2、第4军都下达了翌日发起“坚决攻击”的命令,虽然命令中没有明言,但官兵都很清楚这道命令的意义。
第3师团第34连队第1大队长橘周太少佐已经做好了坚定战斗的准备,橘从明治24年起做过四年的皇太子东宫武官,后以第2军管理部长之职出征,经向奥保筑大将申请,8月10日转为大队长,辽阳战斗是其第一仗,他急切地希望建功报恩。当夜他在位于向阳寺西的战壕里给士兵们鼓劲,期待着明天的战斗。
附:日第2军战斗序列
司令:奥保巩大将,参谋长:落合丰三郎少将
第3师团,大岛义昌中将
第5旅团,山口圭藏少将,辖第6连队、第33连队
第17旅团,儿玉如忠少将,辖第18连队、第34连队
师团直属:骑兵第3连队、野炮第3连队、工兵第3大队
第4师团,小川又次中将
第7旅团,西岛助义少将,辖第8连队、第37连队
第19旅团,安东贞美少将,辖第9连队、第38连队
师团直属:骑兵第4连队、野炮第4连队、工兵第4大队
第6师团,大久保春野中将
第11旅团,饭田俊助少将,辖第13连队、第45连队
第24旅团,小泉正保少将,辖第23连队、第48连队
师团直属:骑兵第6连队、野炮第6连队、工兵第6大队
军预备队:后备第1旅团,隐岐重节少将,辖后备第12、22、43连队
军直属:骑兵第1旅团,秋山好古少将,辖骑兵第13、14连队
野炮第1旅团,内山小二少将,辖野炮第13、14、15连队
日第4军战斗序列
司令:野津道贯大将,参谋长:上原勇作少将
第5师团,上田有泽中将
第9旅团,山田保永少将,辖第11连队、第41连队
第21旅团,塚本胜嘉少将,辖第21连队、第42连队
师团直属:骑兵第5连队、野炮第5连队、工兵第5大队
第10师团,川村景明中将
第8旅团,大谷喜久藏少将(东条英教少将病假),辖第10连队、第40连队
第20旅团,丸井政亚少将,辖第20连队、第39连队
师团直属:骑兵第10连队、野炮第10连队、工兵第10大队
军预备队:后备第10旅团,门司和太郎少将,辖后备第10、20、40连队
俄满州军南部兵团战斗序列
司令:西伯利亚第4军军长扎尔巴耶夫中将兼,参谋长:威尔贝里少将
西伯利亚第4军
第2师,列维斯塔姆少将
第1旅,普莱西科夫少将,辖第5团、第6团
第2旅,沃卡诺夫斯基少将,辖第7团、第8团
第3师,科索沃维奇少将
第1旅,席连科少将,辖第9团、第10团
第2旅,列宾德尔少将,辖第11团、第12团
西伯利亚骑兵师,萨姆索诺夫少将
第1骑兵旅,鲍姆葛尔丹少将,辖第4骑兵团、第7骑兵团
第2骑兵旅,茨马诺夫少将,辖第5骑兵团、第8骑兵团
军直属:第4、第5乌拉尔骑兵团
西伯利亚第1军,施塔格里堡中将
第1师,凯隆格罗斯中将
第1旅,路德科夫斯基少将,辖第1团、第2团
第2旅,马科西蒙维奇少将,辖第3团、第4团
第9师,康德拉托维奇少将
第1旅,克拉维塞少将,辖第33团、第34团
第2旅,兹易科夫少将,辖第35团、第36团
军直属:乌苏里骑兵团,格尔克上校;沿海龙骑兵团等。
西伯利亚第2军,扎西里奇中将
第5师,阿列克塞耶夫中将
第1旅,奥克里奇少将,辖第17团、第18团
第2旅,普奇洛夫少将,辖第19团、第20团
军直属:奥兰堡第2骑兵旅,德尔马切夫少将
西伯利亚第7骑兵团
奥兰堡第11、第12骑兵团
预备队:扎巴伊卡尔独立骑兵旅,密西琴科少将,辖维涅乌金斯库第1骑兵团、赤塔第1骑兵团等
第三十二章完下一章 首山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