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生辰纲是吴用谋略的一次充分展示,可以说是全书最精彩的谋略,这里杨志是必败的结局,也就是说双方还没有接触,杨志的押送团队,已经注定是要被吴用这边吃定了的,百分之九十九必败。原因这里小子不能说得更详细了,只截取几个片段,诸君自去分析为何杨志几乎是必败了。施耐庵先生在书中写到:“此时正是五月半天气,虽是晴明得好,只是酷热难行。昔日吴七郡王有八句诗道:玉屏四下朱阑绕,簇簇游鱼戏萍藻。簟铺八尺白虾须,头枕一枚红玛瑙。六龙惧热不敢行,海水煎沸蓬莱岛。公子犹嫌扇力微,行人正在红尘道。这八句诗单题着炎天暑月,那公子王孙在凉亭上水阁中浸着浮瓜沉李,调冰雪藕避暑,尚兀自嫌热;怎知客人为些微名薄利,又无枷锁拘缚,三伏内,只得在那途路中行。”
是啊,那个年代的普通人为了微名薄利,哪怕是没有人用枷锁逼着,在三伏天也是要赶路的
“今日杨志这一行人要取六月十五日生辰,只得在路途上行。自离了这北京五七日,端的只是起五更,趁早凉便行,日中热时便歇。”
杨志一路打骂,不得人心,而这时候很多军士都渴了,要喝水。
好了,片段举例就到这里。
那么说到这里,其实也就是讲了术,讲了术的冰山一角,诸葛亮也好,张良也好,他们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个不是古人夸大和吹牛。而是来自于对术的变化的精确掌握,而生辰纲运用的术是其中关键一部分,术的运用有两仪,有三才,有四象,有八卦,八卦又可以演变出六十四卦,还有奇门遁甲。这些东西哪里是像很多江湖术士在玩的那样?自欺欺人罢了,要是中华文化就那么点用来算命卜卦的东西,那也就太小看了五千年的文明,几千年的经验积累。
当然了,这里如果有朋友已经看透了玄机,还希望将它用到正道上。小子说过,我这样的,不过是坐在同龄人中的最后排,所以如果有人从这没捅破的窗户纸外面隔着看明白了,那您悟性非常好,但切记勿用于为非做歹,否则自然也会遇到很多对手。
而我们一路看吴用,也就会明白,术如果无道心,禅心,善心的运用,终究是要倒霉的。
别说曹操怎么的,都只看到了他坏又成功的一面,却少有人注意他恢复了北方战乱后的经济,让老百姓得到了安宁,而摇摇欲坠的大汉王朝也因此又延续了几十年,否则像荀彧这伙人凭什么支持他?
再往上说,有兴趣的朋友自己翻史书看看,就是不少人用来贬低三国演义的三国志,上面写得很清楚,曹操的老爹,他爷爷,在乡里面都是人人称颂的好人,没有这个人品的累积,凭什么他曹操举兵的时候,响应者云集?
真以为有钱别人就要买账?夏侯惇和夏侯渊自己扯队伍也是可以的。都是一般的兄弟,凭什么你要当老大呢?
好了,闲话不扯,对号入座的朋友需好自为之。
说到这里,我们就来看看杨志,杨志黄泥岗丢了生辰纲后想干嘛呢?
他想自杀,怪命不好啊。说起来很丢人,他是被吴用完爆后而根本不自知,还觉得哎呀,老天对我不公平啊。
其实哪里是老天对他不公平?地球上人这么多,你杨志算老几?老天爷才没工夫对你杨志不公平。
但杨志毕竟是有些良知的:“话说杨志当时在黄泥冈上,被取了生辰纲去,如何回转去见得梁中书,欲要就冈子上自寻死路。却待望黄泥冈下跃身一跳,猛可醒悟,曳住了脚,寻思道:“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比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日后等他拿得着时,却再理会。”
所以那些个遇到事后想上吊的,割腕的,多看看杨志,杨志这个人,虽然我们说他有缺点,但是有一点他是做得很好的,孝。
他对祖上,是有交代的,他这里怎么想呢?“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
所以小子看到有些被男朋友女朋友甩了要跳楼要割腕的人就烦,好好想想,命是怎么来的,你有资格,有权力,作践自己的生命吗?
真以为去ktv唱一首感恩的心你就懂得感恩了?先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而后生辰纲事件事发,晁盖问吴用道:“我们事在危急,却是怎地解救?”吴学究道:“兄长不须商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晁盖道:“却才宋押司也教我们走为上计,却是走那里去好?”吴用道:“我已寻思在肚里了。如今我们收拾五七担挑了,一径都走奔石碣村三阮家里去。今急遣一人,先与他弟兄说知。”晁盖道:“三阮是个打鱼人家,如何安得我等许多人?”吴用道:“兄长,你好不精细!石碣村那里一步步近去,便是梁山泊。如今山寨里好生兴旺,官军捕盗,不敢正眼儿看他。若是赶得紧,我们一发入了伙。”晁盖道:“这一论极是上策,只恐怕他们不肯收留我们。”吴用道:“我等有的是金银,送献些与他,便入伙了。”
吴用对于时机的判断非常准确,而且呢,他非常精明,这件事出头的是晁盖,他本身是个教书的,有什么损失了?正是烧别人的宅子不心痛,一把火把晁盖家烧了,大家投梁山去也。而后吴用道:“现今李家道口有那旱地忽律朱贵在那里开酒店,招接四方好汉。但要入伙的,须是先投奔他。我们如今安排了船只,把一应的物件装在船里,将些人情送与他引进。”这里可以看出,未求进,先明退,吴用深明兵家动静之法,他在劫生辰纲之前就对万一事发探听好了退路和打算,所以这时情急之下,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是一去就直奔主题,先与旱地忽律朱贵接上了头。吴用是无愧智多星和梁山第一军师的美誉的。
而后上了梁山,王伦表面客气,暗地不想留,这一段我们曾经在晁盖那一篇聊过:“晁盖心中欢喜,对吴用等六人说道:“我们造下这等迷天大罪,那里去安身?不是这王头领如此错爱,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忘报!”吴用只是冷笑。晁盖道:“先生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通知。”吴用道:“兄长性直,你道王伦肯收留我们?兄长不看他的心,只观他的颜色动静规模”晁盖道:“观他颜色怎地?”吴用道:“兄长不见他早间席上与兄长说话,倒有交情;次后因兄长说出杀了许多官兵捕盗巡检,放了何涛,阮氏三雄如此豪杰,他便有些颜色变了。虽是口中应答,动静规模,心里好生不然。若是他有心收留我们,只就早上便议定了座位。杜迁、宋万,这两个自是粗卤的人,待客之事,如何省得?只有林冲那人,原是京师禁军教头,大郡的人,诸事晓得,今不得已,坐了第四位。早间见林冲看王伦答应兄长模样,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气,频频把眼瞅这王伦,心内自已踌躇。我看这人,倒有顾盼之心,只是不得已。小生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并。”
吴用这个人,非常冷静,运用术的第一个基本功,就是要做到身在局中,心在局外,吴用在这一点上和高俅是同一水平的,两人在这方面都非常出色,没有当局者迷的情况发生。吴用在吃饭时已经留意到“林冲看王伦答应兄长模样,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气,频频把眼瞅这王伦。”
而且他也迅速对这一情况作出了反应,准备挑起王伦和林冲的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