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你不要怪她。”棠儿由着福康安搀进书房坐了安乐椅上,握着福康安不肯放手,眼不错珠盯着笑道,“我不妨事的。那边又起了一道雪松林子,风不过来这边也暖和的,西花厅我叫莺儿改了佛堂、观音也请过来了。我住得安逸!莺儿几个孩子都孝顺,只管放心,婆婆妈妈的不像个大将军倒像女人?”说罢就笑,笑着眼泪已经出来,福康安忙替她拭了,说道:“娘,看看,又来了!”寻着闲话岔开她的心思,因见针线笸箩里有一件小百衲衣正在缝制,便问莺儿:“这是谁的活计?”棠儿笑道:“她也有了——”

“这是给魏主儿的。”黄莺儿多少有点忸怩,轻轻打断了母亲的话,说道,“十五爷在山东收的那个奶奶姓鲁的,有了小阿哥。太太叫送件百衲衣去,就咱府里贫贱人家凑的。外人的布一缕也不要。”福康安不懂这些事,说道:“送个金锁什么的不好?一条一块地对起来多麻烦!”棠儿道:“这是两码事。我忖着你还要去承德的吧?”福康安道:“是!儿子后天就走。离皇上远了,时辰也长了,一来想念,二来又加官又晋爵,我还没有当面谢恩。”

棠儿听了,沉默良久说道:“你很该去。不过我有一句话,如今宫里不是你老姑奶奶掌事时候,什么都有担戴。你们大臣里头我虽不闻不问,听起来似乎只剩下了和大爷是个好人。我看着好的反而都得了罪名儿黜的黜走的走。上回兆惠家的我们说体己话,她说兆惠最怕阿桂也不管他的事,说她从心里怕了和珅,又阴又柔的,像个穿袍子的女巫。我说外头男人的事我们不管,怕怎的?上头还有皇上呢!”福康安笑道:“娘只管放心,儿子如今已经长大了。皇上虽说只教儿子管军事,政务上头咨询的事也很多。皇上信任,八爷十五爷也倚重,儿子只合努力就是。只要小心,着不了别人的道儿。”棠儿道:“你阿玛在世也是这么想。恨不得掏出心窝子给皇上看,恨不得累死了给皇上看,凭的就是这份忠心。他去了,其实人们看的还是你,你争气人们就抬举我娘们。在外头出兵放马的,盼着你打败仗的也未必没有。常在河岸站,哪有不湿鞋的?想起来就怕得我睡不着,想起讷亲、张广泗又想你爹,流泪一直到天明,还得做幌子装硬朗……”说罢泪又涌出来。

福康安打叠百样好话安慰母亲,好容易才哄得棠儿平静下来,自己却不无感慨。转身去了府里正堂参谒了傅恒灵牌,又恭敬拈了一炷香,到二门吩咐:“告诉贺六叔,明天上午套车,把西二库的东西带上。我们后天走路,明个儿有什么私事料理一下,会客会朋友的事等回来再说。”这才返回自己住的东书房,见莺儿脸上挂着泪痕,问道:“是怎么了?太太不待见你,还是府里人给你气受?”

“没什么。”莺儿飞快看一眼镜子,回颜强笑道,“我日日跟着太太,府里人并没有作耗的。”说着伸被子摊在安乐椅上,“爷您歇歇,呆会子叫上碗参汤再吃饭。”

福康安觑着她脸色坐了,说道:“不是的,你必定心里有事。是你四舅又来聒噪差使吧?刘墉说已经批给吏部,分了差使再说吧!”

“不是的。”莺儿背转了脸小声道。

“那为什么?”

“嗯?”

见福康安认真起来,莺儿才道:“是宫里头有闲话,说原本是要什么公主配你。皇上和娘在这府里不知说了什么话,就指了我……还有……说我在扬州原是有人家的人,你在外头和我勾……勾搭成了……我倒没什么。就是四舅,也是见我跟了你有个赶热灶窝的心,有差使没差使小事一件——你的名声事大啊!你去打箭炉,有人就说你能化钱不能打仗,去金川,又说你败在小色勒奔手里回不来,是什么‘张广泗第二’的我也不懂……我觉得都是我拖累的你,你要娶个公主,他们敢说什么闲话?”

福康安听得极专注,他一直治军在外,这些话不但听,连想也不曾想过。莺儿的事他一直引为自豪,以为“糟糠之妻不下堂”是不忘贫贱不近女色的楷模,想不到后头也有这般议论!想想也是的,福隆安福灵安是亲兄弟都是额驸,偏自己不是,迟不娶早不娶莺儿为夫人,偏偏有天子赐婚“冲喜”这一说,也难怪小人造作谣言。但谣言从哪里来,又是谁传言的呢?从近前的人想到远处,他认定除了和珅没有第二个!但“会化钱”这样的话和珅未必能出口,因为和珅化的钱比自己多多少倍也不止,像是十五阿哥颙琰的口风。但和珅或担心自己进军机处,颙琰不会的呀!何况他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这就扑朔迷离得难以捉摸了。想着,一笑说道:“阿玛说将军打仗越打越小心,我看文官一般无二。倒让你说得我心神不定的。有人说我能打仗,一个是我记牢了阿玛‘快牛破车’的话,小心得一针一线不敢疏忽,一个是士气,跟我的兵不能脓包势。你也不要脓包势,大家小家都有难处,人家长着嘴,不让说话么?我其实是皇上的救火队,哪里有事去哪里敉平了它——再出兵我带上你,你学梁红玉,给我的兵击鼓助阵!”

“那也使得的?”

“使得的!”

“就我这样子?”

“你的样子怎么啦?换上戎衣,蛮好的巾帼英雄!人的命天注定,你没看十五爷的侧福晋,山东卖饭的穷家子女儿,如今谁敢小看?”

莺儿看着福康安,良久忽然脸一红,说道:“你呀……真是的……”便偎依在丈夫身边。福康安在女色上头素来不甚兜搭,但久旷在外办事见她这样也不禁有点好逑之心,新婚胜于远别也不在话下。

……第二日天刚放明,福康安一蹶而起,惊道:“我没睡过头吧?”莺儿还在朦胧中,醒目一看就笑了,说道:“你道这是军伍里头要早操?早着呢!”福康安匆匆穿衣着帽,顺手在她脸上拧一把,说道:“我要再见见刘墉。他肯定已经进去了——额娘还不起来,等回来我再过去请安。”莺儿也就起来,便听外头王吉保在二门问“四爷出不出去”,口里笑道:“你的炮灰挡箭牌等着你了——娘也就起来进观音堂念早经,我过去招呼着了。你见刘墉,再问问四舅的事。”

福康安答应着出来,果见王吉保和贺老六已拎着马鞭子等着,因见随从家人也都集合,便道:“只你两人跟着,其余的人今日放假,明天走路!”说完拔脚便向外走。

刘墉却不在军机处,福康安到西华门外问太监,才知道去了吏部,因见马祥祖站着,便问:“你等刘中堂么?”“是,四爷。”马祥祖没想到福康安和自己说话,忙赔笑道,“原来四爷认得我?”

“谁人不识你马祥祖?翰林院的么!”福康安犹豫着是去吏部还是在此地等待,漫口笑道:“王文韶去我府,不是你陪着的?你有一伙子朋友,方令城吴省钦都是的吧?他们怎么不来?”马祥祖想到不能识别古代忠奸,弄得自己朝野皆知,也不禁好笑。但福康安的话难答,吴省钦和姗姗偷情,几个人都晓得了,方令诚不依不饶要到吏部礼部告状,到国子监请祭酒评理,吴省钦来个乌龟不出头,连影儿也寻不见,曹锡宝要和息事端,两造里找不到人,马祥祖和惠同济奔走斡旋也是毫无影响,姗栅在红果树哭天抹泪不认账,弄得带着新娘子来的方家大爷也哭笑不得……他嗫嚅了一下,只好含糊说道:“他们都在忙着。回头我再到四爷府给您请安……”福康安只是随口一句话,根本不理会他的心思,叫王吉保“拉过马来”便去了吏部。

刘墉果然在吏部,正在考功司听司官们回事,见福康安进来,笑道:“好啊!找到这里来啦!李皋陶也要来,安排台湾事务,你来的正好,我们一道商量。”司官们纷纷起身相迎,福康安也就笑着坐了,问道:“台湾这个提督受不受福建巡抚节制,现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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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第7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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