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康熙也不答话,只笑微微地点点头,和欧阳宏一起,走进上房。驿丞跑前跑后,送茶,送水,又摆上了酒席。

欧阳宏拱拱手问道:“素不相识,多有打扰,敢问先生贵姓,台甫。”

康熙随口答话:“不敢,在下姓龙名德海。字秉政。”

欧阳宏心中一动,嗯,龙德海,难道……他正要发问,驿丞送茶上来了,一边安置,一边问:“我说洗马老爷,您这差使,小的我第一次听说。不知您在东宫管着几匹马,每天是洗一匹呢,还是全都洗一遍?”

康熙仰天大笑:“哈……问得好。嗯,我告诉你,我管着二十四匹马。高兴了,全拉出来,一天洗他好几遍;不高兴呢,任他们随便乱踢、乱咬,我看都不看。”

驿丞一听这话惊得直咂嘴:“啧啧啧啧,还是皇宫的差使美呀!”欧阳宏却又是一惊:怎么,他管着二十四匹马?哦,难道我今天碰到的竟是皇上不成?

沐皇恩方苞近天颜施报复太子泄私愤

康熙微服私访,在骆马湖镇上的茶馆里结识了欧阳宏,便把他带到驿馆里吃酒倾谈。可是刚一通名,康熙的假名:龙德海、字秉政就引起了欧阳宏的疑心。驿丞又过来闲聊几句“东宫洗马”的笑话,聪明过人的欧阳宏马上就敏锐地觉察到面前这位慈祥和善的老者,可能就是当今皇上。

康熙早看出欧阳宏的神情了。他知道,这个面目丑陋的老人天分极高,怕再顺着这个“洗马”的题目说下去,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连忙把张廷玉叫来一块吃酒论文,谈天说地,这才把话岔开了。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谈,远自古代圣贤,近到当今朝政,上至日月星辰,下至民俗习惯,没边儿没沿儿地随便谈。张廷玉知道,康熙这是在考查欧阳宏的学问呢。说来说去,康熙看出来了,这欧阳宏学问渊博,才思敏捷,不管是什么事都有独到的甚至是惊人的见解。他心中暗暗称赞:嗯,好一个鸿学大儒啊,比起高士奇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年龄大了点儿,不然的话,朕倒要启用他了。

仨人这儿谈兴正浓呢,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驿丞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爷,实在对不起,这上房您不能住了。”

康熙脸一沉,问:“怎么了?”

“哎呀,是这么回事。丰大帅今儿个没见着皇上,可是皇上的龙舟又没开走,所以大帅要在这儿住。小人刚向大帅回了一句,大帅就给小人一个嘴巴子,骂小人有眼无珠,连洗马和大帅谁大谁小都不懂了。下人不敢和大帅犟嘴,只得来求爷赏个脸,搬到厢房去住吧。”

欧阳宏刚要说话,却被康熙笑着拦住了:“噢,欧阳先生,不必和他计较,咱这六品官让他二品官也是应当嘛!走,到厢房去,继续吃酒。今晚,你我二人抵足而眠,彻夜倾谈,你看如何?”

康熙一行随着驿丞,从上房出来,挪到东厢房里去。张廷玉机灵,他知道下边的戏不好唱了,便闪身出了驿馆。可是康熙他们从院子里经过的时候,却被那个在茶馆里找事儿的戈什哈瞧见了。他紧走两步,来到丰升运身边小声说:“大帅,就是这几个刁民。那个长着老鼠胡子的,骂您是肉红顶子。这黑大个儿有点儿力气,也不是个好东西。”

丰升运阴沉地一笑,倒背着手慢慢地来到东厢房门口,叫了一声:“房中是哪位贵客,可否出来容丰某一见呢?”

一边说一边就要向里闯。却不防刚到门口,就被刘铁成那铁钳似的大手给抓住了:“丰大帅,您太孟浪了吧!”

丰升运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他可来气儿了:“嗬,真有你的。我丰某既然是你们说的肉红顶子,就是封疆大吏。你一个小小的部曹,竟敢阻挡爷的大驾!来人,把这个小子与我拖开!”

下面打雷似的应了一声,抢上来几十名戈什哈,不由分说就要动手。恰在这时,有人高喊一声:“不准放肆!”话音儿没落,张廷玉身穿一品官袍,头戴珊瑚顶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闯了进来。他的身后是德楞泰和几十名御前侍卫,骑着战马,一拥而入。个个手执刀剑,人人明盔亮甲。丰升运和他的戈什哈还没闹清是怎么回事呢,张廷玉已经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东厢房的台阶上,怒斥一声:“圣驾在此,谁敢无礼!”

这一声虽然不高,却似平地响起了个炸雷。丰升运带来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兵丁、戈什哈全都吓傻了。屋里的康熙皇帝站起身来,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衣服,又在惊呆了的欧阳宏肩头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慢步来到门口,不怒自威地说道:“丰升运,你带着这么多人强行见朕,有何事要奏啊?!”

丰升运痴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眼神都直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叫了一声“皇上——”忽然他头一栽,倒在地下不动了。

张廷玉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鼻息,回来奏道:“圣上,这奴才吓死了!”

康熙冷笑一声:“哼,死了更好,拉出去喂狗。还有那个仗势欺人的戈什哈也一顿乱刀砍了!”

康熙这话刚一出口,忽听身后有人冷冰冰地说:“陛下乃千古圣君,为何在暴怒之中,做此亡国之举呢?”

康熙惊得回头一看,原来说这话的竟是那个貌不惊人的欧阳宏。

康熙大惑不解地问:“欧阳先生,朕处置贪赃枉法的乱臣,怎么会成了亡国之举?”

欧阳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万岁容臣启奏。处置乱臣国有法典,无论其犯罪轻重,均应交付有司,依律问罪,然后奏明皇上裁定。前明时有法不依,东厂、西厂、锦衣卫横行无忌。皇上也听任太监干预国事,动不动就用非刑、酷刑和种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对付臣子,以致众叛亲离。此前明亡国之教训之一。今我朝皇上仁慈盛德,以律治国,天下升平,万民乐业。陛下怎可因一时之怒,将封疆大吏之尸体拖去喂狗?臣以为此举有损圣上一世英名。如下边也依此办理,则国法不行,苛政肆虐,岂不要重蹈前明之覆辙吗?”

康熙心中一震,对呀,朕的一言一行都将载入史册。后人如果见朕做出这种事来,该怎么评价朕呢?再说,朕百年之后,太子继位,也照此办理下去,那大清的江山岂不要垮了吗?嗯,好!凭这一句话,这个欧阳宏朕一定要用他!想到这儿,他上前一步,扶起了欧阳宏,诚恳地说:“欧阳先生,你的话使朕头脑清醒了。好,就依你所奏。张廷玉,你将丰升运的罪行写出条陈,发给刑部议处。欧阳先生,朕想把你留在身边,就在上书房里行走,你可愿意吗?”

欧阳宏一听这话,扑通一下又跪下了,他哽咽着说:“皇上如此隆恩,臣感激不尽,但臣有罪,有欺君之罪,故此不敢奉诏。”

“什么,什么,你有欺君之罪?”

“是,臣并不叫欧阳宏,乃是皇上钦命锁拿进京、现在又化名潜逃在外的罪人,桐城方苞。”

一听说面前跪的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桐城派文坛盟主,久负盛名的方苞,康熙和张廷玉全部愣住了。他们万万想不到,一代文坛领袖、海内鸿儒竟是如此的貌不惊人。他们更没想到,方苞直到今天还流落江湖,不敢回家,甚至不敢说自己的名字。读者朋友们大概还没有忘记,在本卷前几回中,也就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去安徽桐城视察河务时,咱们曾提到过方苞的事,这事牵连着一件钦命大案。有个叫戴名世的人,出了本诗集,其中有一首咏黑牡丹的诗,诗中有这么两句话:“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朱色是红色,可在那个时候也是朱明王朝的通称。诗中把满清夺了大明的江山,说是“夺朱非正色”,又把满族人统一中国称做是“异种也称王”,这就犯了诋毁大清的罪。所以,戴名世被抓进京城杀了头。而方苞以一代大儒的身份,为戴名世的诗集写了序,结果因此受了牵连,也被抄家问罪,逮进了京师。后来,四阿哥、八阿哥和许多大臣联名为方苞作保,康熙才明下诏旨,赦免了他。可是今天,方苞的话说得与事实不符啊。康熙禁不住问道:

“哦,原来你就是方苞。你的罪朕早就赦免了,也明发诏谕放你回家了。你为什么还要隐名埋姓,四处逃亡呢?”

这一下该方苞发愣了:“圣上,罪臣适才所言绝非再次欺骗圣君。朝廷何时赦免了臣的罪过,臣至今还不知道。”

康熙奇怪地问:“嗯?那,你是怎么从刑部大牢里出来的?”

“回圣上。那年,刑部为宰白鸭的事清理狱中犯人,不明不白地放了很多人,臣就是在混乱中被放了的。出来之后,臣以为刑部一旦发现将臣错放了,必然会通令缉捕。所以,臣一直是隐姓埋名,四海漂泊。”

康熙不言声了。唉,刑部乃掌管天下生杀大权之地,执行国家法典的重要衙门。可是一会儿宰白鸭,一会儿又私放犯人,竟然成了一个说杀可以随便杀人,说放又可以任意放人的、没有一点王法的地方。国家吏治怎么败坏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了呢?上书房里光有张廷玉一人不行,朕一定要留下方苞。想到这儿,康熙叹了口气说:“唉,过去的事是一场误会。你这几年吃了许多苦,真是委屈你了。好了,不说了。从今以后,你就在上书房里办差吧。”

张廷玉觉得康熙的心思简直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方苞是有罪之人,赦免他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就是看他有才华,要起用他,也不能一下子就进上书房啊。这地方无论官职大小,只要进来,文武百官就得把他当宰相来看。这,是不是宽宏得过分了。可是当着方苞的面儿,他又不便明说,思虑再三才吞吞吐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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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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