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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三这趟来的可真不易呀!自从太子胤礽去找他,要他设法杀掉郑春华的那天起,胤祥就看透了太子的为人。他暗下决心,决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太子一走,胤祥马上去找四哥,一五一十地把胤礽的话说了一遍。哥儿俩的想法完全一致。那就是把郑春华从监禁中搭救出来,保住这个可怜女人的命,也免得太子再生是非。哥儿俩反复计议了很长时间,才定下了一条计策。今天,父皇出京南巡去了,阿哥们当然要去送行。皇上南巡扈从如云,送行的人比随驾的人还要多,趁着那个乱劲儿,胤祥拨马回来到了这里。

文润木一见十三爷突然来到,慌得不得了。怎么了?因为他是胤祥的家奴啊。前边说过,如今十三爷府上的老管家文七十四就是文润木的父亲。他们是全家卖身到十三爷府上的,只有这个老二文润木净身入宫做了太监,分到这里当了个小头目。今天,家主儿来了,文润木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他能不谨慎小心侍候吗?他急忙上前施礼:“哟,家主爷来了。奴才给主子请安。”

十三爷笑着说:“哦,是文润木啊。怎么样,在这儿还好吗?前几天我赐给你家的那座宅子你回去看了吗?”

文润木连忙回答,“奴才正要谢主子呢。那宅子奴才看了,没说的。要是放在乡下,我们简直成了豪门富户了。我说要给爷立个长生牌位,爹不让。他老人家说,报恩不在嘴上,对主子忠心耿耿,把主子爷交办的差事办好,才是真心报恩呢。”

胤祥听到这里,心中怦然一动。哦,怪不得四哥家里的佣人,全是自个儿买的奴才,一个外人也没有。不是家奴,能有这份忠心吗?想到这儿他说:“好好好,你爹说得好。文润木,今儿个我是奉了太子的谕旨来瞧郑主儿的。你是这里的头目,能给个方便吗?”

文润木一愣,心想,哟,这可是犯着禁例的呀!十三爷说,奉了太子的谕旨,可是空口无凭啊,我放是不放呢?嗯——得放!十三爷是家主爷呀。再说,皇上出京南巡,太子正在监国。他传下谕旨,我又怎敢不听呢?想到这儿,他笑着说:“哟,主子爷瞧您说的,这点儿事奴才担了。您老请进。”

十三爷进去了,文润木不敢大意。他远远地站在外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屋里,郑春华见十三爷进来,连忙跪下请安。胤祥急促他说:“免礼。郑贵人,我这次是冒着大风险来交代你两句话的,你仔细听着:一,要小心别人暗害你;二,你要立即做好逃出去的准备。”

郑春华大吃一惊:“啊!十三爷,此话怎讲?”

“咳,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太子虽然已经复位,但朝中形势比以前更加复杂了。你一身系太子之祸福,社稷之安危。所以,有人一心一意要加害于你,你必须小心提防。我正在设法救你出去,你绝不可三心二意。好了,这地方我不能多待,一切由文润木为你安排。你要听话,明白吗?”胤祥匆匆说完,拔腿就走,把郑春华一个人撂在那里,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文润木见十三爷快进快出,没有被闲人看见,这才放下心来。他迎上前去说:“主子爷,您传完话了?赏个脸到奴才房里吃杯茶吧?”

老十三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文润木一惊,哟,主子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他不敢问,忙跟着胤祥来到远离房舍的一棵大树下,十三爷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文润木,爷现在有件差事想交给你办,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爷,我们全家都受了爷的大恩。爷派的差使,奴才敢不尽心尽力地办好嘛。再说,奴才虽然净了身,可还是男儿,有什么不敢干的呢?”

“好,这就好。”胤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瞧见这个了吗?今晚子时,你把这药给郑贵人吃下去。”

文润木大吃一惊:“啊?爷,这,这……”

“哦,你不用害怕。这不是毒药,这叫‘鸡鸣五鼓返魂丹’。人吃下去之后,立刻就死,脉息全无。可是到了鸡叫天明的时候就会醒过来了。你让郑贵人吃下药之后,立即称她是‘暴病身亡’,而且要连夜把她送到左家庄化人场去。”

“主子爷,您这……是……”

胤祥打断了他:“好了,别打听了。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这洗衣房上上下下由你打点,需要多少银子上我府里去拿。至于左家庄那边,爷自会料理,不用你操心。告诉你,这可是积阴德、修来世的事儿,你明白吗?”

文润木连忙回答:“是,是,奴才明白。不过……十四爷前几天也来过,他交代过要善待郑贵人,不能出差错。要是……”

“哦,你不要担心那边儿,一切由我作主呢。大不了十四爷到内务府告你一状,开销了你的差事。真到了那时候,十三爷我把你们全家都脱了奴籍,放你们回老家去。我赏给你们十顷地,五千两银子。你,你爹,你哥哥。嫂子和妹妹一辈子也吃不完的!可是,我把话说到头里,你是知道爷这拼命十三郎的脾气的。这件事,如果你办不好,或者是走露了风声,那可别怪我十三爷翻脸不认人。明白了吗?”

文润木怎么能不明白呢。自己全家的生死祸福都掌握在十三爷的手里,说赏你、升你,让你吃穿不愁,荣华富贵;可是说罚你、贬你,杀了你的头都没地方告状去。今天,十三爷交办的差使是得提着脑袋干的。可是老爹说过,报恩不在口头上。现在主子用着自己了,能推脱不干吗?何况十三爷刚才这话里是又有恩德又有威胁的,是不容反驳也不容违抗的。想到这儿,他咬了咬牙说:“主子爷您老放心,奴才是有良心的。这差,我办了!”

老十三不再说话,把那包药往文润木手中一塞,转过身子,大步朝外边走去。

康熙帝私访骆马镇欧阳宏纵论红项戴

这次康熙皇上南巡,和以往几次,可大不一样了。要简单他说嘛只消一句话,他是为了散心解闷的。太子、阿哥们闹了几年,他拼上老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乱子压了下去,让太子重新复位,现在朝政安定了,他不该出来消散一下吗?可是,这事又不那么简单。康熙当了几十年的皇上,如今老了,人一老,就不像年轻人那样,拿得起,放得下,三个饱,一个倒,什么都不想。他心里装着的事太多了。他想趁着这次南巡,访一访民间疾苦,查一查官员政绩,安定一下江南民心。他老了,现在不来,以后恐怕想来也来不成了。此外,康熙心中暗藏着一个打算,他要借此机会试一试太子胤礽,看他是不是真的悔过自新了,是不是有能力接下这锦绣江山。所以,临行之前,康熙放了风,留下太子监国,除非军情大事要飞马奏报之外,其余日常朝政,统统由太子全权处置。说白了,他这次大撤手地放开让太子去干,就是为了求得个放心。

有了这个想法,一上路,康熙便摆出了悠哉游哉的架势,过五台、登泰山,然后弃车乘舟,沿河南下。这一天,来到了骆马湖镇外。康熙皇上想起,当年第一次南巡时,就是在这里,收伏了江洋大盗刘铁成。那天夜里,阿秀的义母韩刘氏,一张利口,硬是说得刘铁成俯首称臣。唉,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刘铁成,已是御前忠心耿耿的侍卫了。康熙皇上越想越兴奋,他把张廷玉从后边船上叫过来,指着远处岸边的人群说:

“廷玉,看见了吗?那岸上黑压压的全是人。朕估摸着,大概是这里的地方官、河运总督他们来迎驾的,朕不耐烦这些俗套,走,咱们换了便衣,从这儿悄悄下船,到镇上去走走如何?”

张廷玉是个谨慎人,他可不敢接这个差事,忙说:“圣上,臣后生晚辈,没能赶上圣驾当年微服外出的奇遇。进宫之后,不断听人说,皇上曾经单身闯过鳌拜府,进过吴应熊的家,在山西的沙河堡险些遇刺,在这个骆马湖镇上又逢凶化吉。可这都是往事了,如今圣上年事已高,虽然真命天子有神灵保护,但不宜再犯险履难,微服出访。”

康熙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哈……廷玉呀,你真是个书呆子。朕一生以百姓为社稷之本,无论何时何地,从不作践黎民。哪有那么多的人要加害于朕呢?走,就这么定了。”

康熙立刻命随侍的太监,取来便衣,让张廷玉、刘铁成也换上了,三人下了龙舟,一路说说笑笑,向骆马湖镇子走了过去。一上岸,康熙就显得特别的开心。他瞅了一眼张廷玉笑着说:

“廷玉,瞧你这身打扮,要说是个买卖人吧,却一脸的书生气;要说是赶考的呢,却又向南走。倒不如铁成,像个老实巴脚的随从。”

张廷玉低头一看也笑了:“主子,奴才这是去南京赶考嘛。哎,镇子快到了,铁成,你要多加小心哪!”

刘铁成旧地重回,感慨万千。不是那年皇上南巡,不是他凑巧在那天晚上,带兵闯进骆马湖镇,而且惊了圣驾,他能有今天吗?听了张廷玉的话,他笑了一下说:

“张大人,您放心。这骆马湖是我刘铁成当水匪时的老窝。如今天下太平,没有强盗,今儿个,不碰上什么事倒也罢了,万一有个毛贼什么的,不用抬主子的旗号,提一句当年的刘大疤拉,就得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康熙听他说得直率,不由得开怀大笑。这时,已经来到镇于上。康熙放眼一看,这镇子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河运畅通,似乎比从前热闹了一些,人也多了。张廷玉、刘铁成一左一右护着康熙,在集市上随便走着。康熙不时停下脚来、问问老农庄稼长势、收成好坏,向买卖人打听一下行情。碰上个老者,康熙还要问问他们,地方官员是不是爱民、清廉,赋税重不重,火耗银子加了多少。张廷玉不由得暗自赞佩:嗯,平日说,皇上怜老惜贫,爱民如子,今儿,我可亲眼看到了。要不说透,准能认出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竟是主宰天下的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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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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