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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四方巡游的目的以及成果,似乎非常显著,日光、月光照到的地方都是他的(“日月所照,莫不袛属”),这好像又过于显著了,全世界都归他了,白天和夜晚也都是他的,免得白天不懂夜的黑。他爷爷那一通巡视很实在,收拾匈奴,结交仙友,立威于诸侯,还顺便给封禅踩点。不过颛顼跑了这么一大圈,也是蛮拼的,起码在那些偏远的地方留下了“到此一游”的足迹,就像美国人第一次在月球上插国旗一样。

《山海经》里说颛顼的政权并不稳定,共工试图夺权,但是被嫦娥的老公,神箭手后羿射得屁滚尿流,一路流到大西北,即现在的宁夏,恼羞成怒撞不周山而死。这个传说与《三皇本纪》出入太大了,在《三皇本纪》里,共工和后羿都是女娲时代的,比颛顼年长了两千多岁,这比“关公战秦琼”离谱得多。之所以出现如此巨大的误差,这从另一面暗示了当时没有文字,全凭口耳相传,各地口音相异,传到后来肯定面目全非。

颛顼不知道的是,比他爷爷资格还老的埃及第一任法老美尼斯创立的古埃及王国,强大无匹,国祚绵长800年,农业、手工业、商业和建筑全面发展,象形文字已经用于政府文书,雄伟的石墙城池耸立于尼罗河边,他们之所以能够用石头砌墙,是因为青铜制造的工具好使,五千多年前的古埃及已经拥有了文明的三要素:文字、青铜和城市。当然你可以说咱们六千年前就有精美的玉器了,虽然玉器也是文明的一部分,如果你拿着一件出土的玉器说咱们有六千年的文明,谁也拿你没辙,不过你只能跟自己玩。咱们还有一万多年前的陶器呢,陶器自然也算是文明的一份子,可你好意思说咱们是万年文明古国吗?

我曾和一个爱好历史的同胞聊天,他说五千年前中国肯定也有城市,只不过古埃及是用石头造墙,所以留下来了,咱们是用泥巴做的土墙,自然不如石墙存得久。他怎么就不想想咱们为什么不用石头做城墙呢?陕西的石材资源比尼罗河丰富多了,咱们不差石头,差的是工具,没有青铜工具就无法有效加工石头。听说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没听说玉可以攻石。中国最古老的城市遗址是商朝的,大量出土的青铜器也是商朝的,这足以证明青铜器对于古城池建设的重要性。没有青铜的黄帝、颛顼二帝和土豪法老相比确实有些寒碜,爷孙俩的“帝都”充其量只是规模大些的土围子而已,“土围子”确实很容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也许这爷孙俩才是真正的“土”豪。幸亏颛顼没有巡视到尼罗河边,否则他回来后不是变成刘姥姥就是祥林嫂,成天发呆,嘴里念叨:那墙怎么弄的,怎么弄的?然后摸出块相当漂亮的美玉,嫣然一笑:这个东东你有吗?

让我们离开尼罗河,回到黄土高坡吧。

(待续)

《史记》里的颛顼简介不到百字,写得有点像给一个“三好学生”的年终评语,干巴巴的,非常笼统。学者兼作家柏杨先生对颛顼非常不感冒,直接对《史记》关于颛顼的文字无视,在《中国人史纲》里说:“他是五帝中的第二帝,号称玄帝,即黑颜色的君主。他也默默无闻,但在位七十八年中,却作了一件使天下所有男人都大为抚掌称快的事,就是他下令女人在路上遇到男人时,必须恭恭敬敬站在路旁,让男人先走,否则就流窜蛮荒。”,颛顼做的这件事虽然令女权主义很不喜欢,但这是个标志:母系社会结束了,从走婚的“男卑女尊”走向另一个极端“男尊女卑”,“父权制”由此而立。谁说中国人中庸?咱们最爱走极端了,蹦极一样,心脏不好的真受不了。不过柏老说的那段话略有点不准确,兄妹通婚者才被扔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蛮荒之地,不让路的女人不是流放蛮荒,而是拉到街头示众。

“示众”这个以羞辱为目的的仪式从此绵延五千年,直到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依然盛行,我小时候就见识过带着高帽子的“牛鬼蛇神”被人推推搡搡或者被绳子牵着,步履踉跄、双目无神地走过充满看客的街头,我的外公曾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街头,幸运的是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我也见过不带高帽子但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的女人,披头散发甚至被剃成阴阳头,头低垂着看不见脸,当有人从后面揪她头发的时候,她的脸才浮现出来,嘴角的血腥红刺目,那样子真的不像人,像鬼,围着她发出亢奋呼喊的人也不像人,像兽。我们没有五千年的文明史,但我们有五千年的游街史。

颛顼还是做了些实事的,他让家庭这个社会的基本单位逐渐成形,确定了男人的领导核心地位(虽然工作作风有些粗暴),规定兄妹不许结婚,这个规定很好,很文明,现在所有的文明社会都把这个作为禁忌写进法律。颛顼上台第13年制定了历法,一年360天,和古埃及的历法一模一样。颛顼历沿用了近三千年,直到汉武帝时才被365天的太初历取代,非常了不起,但是必须承认,苏美人更牛,四千多年前他们就搞出了365天的太阴历!颛顼还是个热爱音乐的人,在位第21年,他作了一首曲子“效八风之音”,名叫《承云》。屈原对这首曲子很是神往,在《楚辞?远游》:“张乐《咸池》奏《承云》兮,二女御《九韶》歌”。“咸池之乐”据庄子说是黄帝在洞庭命人演奏的曲目,融天地人于一体,用“咸池”的乐队演奏《承云》,娥皇和女英唱《九韶》,屈原真是浪漫得可以。(笔者按:有人说《楚辞?远游》是西汉人的假托之作,没关系,屈原说得出这种话来的。)

颛顼又是做日历又是做音乐,而且还与日月同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五帝中最不受待见。东汉大才子蔡邕(其女即是大名鼎鼎的蔡文姬)在《独断》里说颛顼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全都亡去变成厉鬼,其中有个鬼名气极大,成语“魑魅魍魉”中“魍魉”(“帝颛顼有三子,生而亡去为鬼。其一者居江水,是为瘟鬼;其一者居若水,是为魍魉;其一者居人宫室枢隅处,善惊小儿”)。还有个说法,说他生了个怪兽儿子叫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你能想象这是什么样子的怪物吗?我想不出来,所以《山海经》的想象力惊人,怎么难看怎么来。梼杌长相奇特,兼有预知未来的特异功能,所以楚国的史书就叫《梼杌》,“史以示往知来者也,故取名焉”,这就是楚史名字的来历。

颛顼还有个儿子,蔡邕漏掉了,他便是大名鼎鼎又恶名远扬的鲧,《竹书》和《夏本纪》里都提到。可从时间上判断几乎不可能,他是尧舜时代的人,和他爹隔了两百多年的时空,除非他会穿越。反正会穿越的也不止他一个(后面将会提及其他“穿越人”),就当他是颛顼的儿子吧,不过他的下场也很惨,因治水不力被舜处死。除了这五个儿子,传说颛顼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的名字经常被人骂人时挂在嘴边,叫“穷鬼”!我怀疑这是否后人在恶搞,明人陈耀文《天中记》引《岁时记》:“高阳氏子瘦约,好衣弊食糜,正月晦日巷死。世作糜,弃破衣,是日祀于巷,曰送穷鬼。”,这个儿子似乎压根就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怎么作死怎么来,吃变质的食物,穿破衣,正月的最后一天(晦日)死于巷中,后人祭祀他的成本倒是挺低的,把不要的残羹破衣扔到巷子里就行了。宋陈元靓《岁时广记》也提到穷鬼,说法略异:“昔颛顼帝时,宫中生一子,性不着完衣,作新衣与之,即裂破以火烧穿著,宫中号为穷子”,这个穷鬼有可能就是蔡邕所说的“其一者居人宫室枢隅处,善惊小儿”,他自己不好好活着,还去吓唬别的小孩,这不太好,特此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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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皇五帝到夏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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