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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开始了诸侯间的兼并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这些又为战国时代更大规模的兼并战打下了基础。与战国相比,春秋时代更富有一种古代骑士之浪漫色彩,在血腥厮杀的同时,又披上一层文明的袈裟,虽然战争频繁,但绝少后世的残酷与灭绝人性,礼义精神仍是此期战士们坚守的道德底线。

霸业渐近尾声,我们来看看诸神们在春秋舞台上的最后演出。

内斗不断的晋国无法捍卫自己的霸主地位。自晋文公、晋襄公之后,晋侯与周王一样,丧失了领袖的权威,大权在握的卿家成为政坛的核心力量。卿家与君主、卿家与卿家之间的斗间,构成为一部晋国史的主旋律。家族之间的分权与竞争,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破坏性的一面。从积极的意义上说,竞争机制使得晋国存在某种贵族民主制的色彩,优胜劣汰的达尔文法则确保政治领袖由最优秀的人才担任,历任执政几乎没有一个属于庸才,新陈代谢维持着晋国政治的新鲜血液。

可是破坏性的恶果又是显而易见的。流血政变充斥着晋国的宫廷,晋灵公与晋厉公先后被弑,曾经盛极一时的狐氏、先氏、郤氏、栾氏等家族纷纷消失在政治的舞台。大浪淘沙之后,晋国六卿成为知、中行、范、赵、韩、魏六大家族的专利。从物理学上讲,三脚支撑最具有稳定性的平衡,是否受此影响,西方近代政治学也提出三权分立,并以实践证明了它的有效性。倘若这个由物理学与政治学推衍出的理论有某种正确性,显然晋国的六卿制仍隐藏着巨大的不稳定。

果然,范氏与中行氏率先发难,最终的结果却使这两个家族遭遇灭顶之灾。赵鞅以坚忍的意志,铲除叛乱集团,这样辉煌的成就,理所当然令他在知跞去世后,接任晋国执政。范氏与中行氏的覆灭,六卿制变为四卿制,赵、知、韩、魏四家垄断国家权力。明争暗斗的传统并没有改变,实力较弱的韩、魏两家只能当陪衬的绿叶,红花主角则是赵氏与知氏二家。

赵鞅在执政十七年后,于公元前475年寿终正寝,权力的轮盘由赵氏手中又传递到知氏。知瑶又称为知伯或知伯瑶,他坚强勇敢、崇尚武力、雄心勃勃,同时又狂妄自大、盛气凌人。在知瑶专政的时代,晋国的中原霸业回光返照,公元前472年与471年,两度讨伐齐国,捍卫晋军事强国之地位。

知瑶执政期间,赵氏仍不动声色扩充自己的力量,赵鞅的继承人赵无恤于公元前473年兴兵灭代国,代国之地遂成为赵氏的私家地盘。经历无数次的内斗与相互倾轧,卿家之间没有信任可言,知瑶与赵无恤的性格堪称两个极端,知瑶飞扬跋扈,而赵无恤隐忍负重,这似乎注定两人只能是对手与竞争者。

大权在握的知瑶占有先手的优势,权力被他滥用于进行人身侮辱与攻击。他居高临下,语无遮拦,他曾当面羞辱赵无恤:“你丑而无勇,何以成为赵氏的继承人呢?”另一次在酒宴之上,知瑶借着醉意向赵无恤灌酒,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还拿着酒樽打他。士可杀不可辱,赵氏家臣们愤怒了,群情激昂,不惜与知氏决一死战,可是赵无恤深知时机未成熟,此时发难,无异以卵击石,他的隐忍功夫堪比勾践,只是淡然地说:“先父立我为继承人,只因为我能忍辱负重。”

忍辱负重在嚣张的知瑶看来,只不过是胆小鬼的托辞、懦夫的借口。强势的赵氏都甘拜下风,韩氏与魏氏,知瑶又岂放在眼里呢?

野心急剧膨胀的知瑶,终于干了一件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事情。公元前455年,知瑶狮子大开口,同时向韩氏、魏氏索地。实力不如人的韩虎、魏驹夹起尾巴作人,将一部分土地拱手相让。尝到甜头的知瑶不知收敛,反倒得寸进尺,又索地于赵无恤。土地乃是生存之本,忍无可忍的赵无恤断然拒绝知瑶的无理索求。气急败坏的知瑶诉诸武力,率韩、魏之师讨伐赵无恤。

寡不敌众的赵无恤退守晋阳,知、韩、魏三家合兵围困。晋阳之围持续了三年之久,苦苦支撑的赵氏孤立无援,生死存于一线之间。知瑶为迅速解决晋阳,引汾河之水灌城,城中巢居而处,悬釜而炊,财食将尽,士卒病羸。关键时刻,“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传统格言似乎再次得以印证,为扭转危局,赵无恤兵行险着,游说韩、魏两家,晓以唇亡齿寒的道理。知瑶的恶行终于得到报应,韩虎与魏驹的突然倒戈,令战场形势发生不可思议的逆转。赵、韩、魏的联手,使得知瑶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演变了大溃败,这位独断专行的晋国执政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家底雄厚的知氏从此在晋国消失,曾经煞费苦心经营的地盘,成为赵、韩、魏三家瓜分的战利品。虽然晋国还顽强地存在半个世纪之久,但“三家分晋”的格局已基本定型,公室的地盘已被压缩到仅有绛、曲沃等地,而赵、韩、魏三家势力盖过晋侯,并最终成为战国时代七雄中的赵、韩、魏三国。

(铁血时代-443)

与晋国的命运相仿,齐国的卿家势力也盖过公室。

齐景公之死是齐国政治之转折,可是即便是齐景公统治的半个世纪里,陈氏家族(即田氏)仍然是左右齐国政局的一大势力。当年陈无宇联合鲍氏家族打垮栾、高二氏,归政于齐景公,这种以退为进的明智选择确保了陈氏家族在齐国的声望与影响力。

作为外来移民的后裔,陈氏家族自公元前672年由陈国迁居于齐,到齐景公去世这一年,即公元前490年,已整整过去一百八十二年。第一代移民陈完因为受赐田地,故而又称“田氏”,对于这一家族,史书有时称为陈氏,有时称为田氏,名不同而实相同。时间的流逝淡化了陈氏家族外来移民的色彩,如果说陈无宇还认为在齐国的根基尚浅,那么到了其子陈乞时,陈氏家族已经深深扎根在齐国大地上了。

陈乞延续父亲的策略,施恩惠于百姓,这为家族赢得良好的口碑。可是齐景公去世后,国政却仍然由国氏、高氏等老贵族把持。是到了新旧交替的时侯了,作为新贵的陈氏要从老贵族那里争取更多的政治话语权。凭借着陈氏家族在齐国民众中崇高的声望,陈乞振臂一呼,国人响应,驱逐执政的国夏、高张,立齐悼公,而陈乞出任宰相,独揽大权。

权力场上的高歌猛进,却不能掩饰对外战争的羸弱。公元前485年,吴王夫差大举伐齐,惊慌失措的的陈乞竟然谋杀齐悼公以谢吴师,君主成为权臣手中可随时撕毁的纸牌。然而妥协并非制胜之道,在第二年的艾陵之役中,齐国人仍然一败涂地。惟一让陈乞感到幸运的,是勾践在南方发动的攻吴战争,不经意之间拯救了齐国。

陈氏家族在政坛上一手遮天,俨然已是无冕之王。陈乞的儿子陈恒,重演了父亲弑君的“壮举”,公元前481年,齐简公成了陈氏家族的又一牺牲品。比之晋国,齐国的君主显然更有如坐针毡的不安全感,从齐襄公到齐桓公,从齐庄公到齐悼公,如今又轮到齐简公,弑君的游戏的流行,显然暗示着权力悄悄地转移了。

由于习惯的因素,我们把陈氏改称为田氏,陈恒改称为田恒,他的另一个名字叫田常。田恒是田氏最终得以代齐的关键人物,他执政齐国二十九年,并延续陈无宇、陈乞的惠民政策,减轻剥削,争取民众,杀尽公族中之强者,扩大田氏封邑,封邑面积大于齐国之公室,终使齐政皆归田氏。

半个多世纪后,到公元前391年,田恒的曾孙田和终于捅破薄薄的窗户纸,迁齐康公于海上,田氏由是独占齐国,这已是战国时代的事了。

我们再来看看南方楚国的艰难复兴。

自从吴夫阖闾攻破郢都后,曾经盛极一时的楚国在鬼门关口绕了一圈又生还,大难不死的楚昭王知耻而后勇,痛定思痛后楚国走上重振雄风之路。楚昭王深知无法与吴国作正面对抗,便将矛头对准邻近的诸侯与蛮夷。公元前496年,楚国将顿国从地图上抹去;公元前495年,楚灭胡国;公元前491年,讨伐蛮夷,俘其君臣,大获全胜。经历阵痛后楚国人又重新寻回扩张的激情,

楚昭王将复兴的大棒交到楚惠王手中,可是一场兵变差点让楚国陷入灾难之中。兵变主角白公胜(即熊胜),他是前楚太子熊建之子,当年与伍子胥一同逃亡到吴国。多年之后,楚惠王特许他回国,并封为白公,算是对太子熊建所遭遇的不公正待遇平反。熊胜的父亲死于郑国人之手,他与伍子胥一样,身上流淌着复仇的血液,为报父仇,他多次要求出兵讨伐郑国,然而令尹子西不仅未应允,与郑国缔盟同盟。

恼羞成怒的熊胜将一腔怨气倾泄到令尹子西身上。在雇用刺客刺杀子西失败后,熊胜不惜铤而走险,以政变的方式来取对手的人头。公元前479年,熊胜找到了一个进军郢都的机会。这一年,他打败了吴国人的入侵,便以献捷为由,挥师入郢。楚惠王迎来的不是卫国英雄,而是一群叛逆者。熊胜的军队迅速控制首都,杀死楚令尹子西、司马子期,并劫持楚惠王。

庆幸的是,自幼漂泊他乡的熊胜在国内缺乏深厚的根基,而楚国向来不乏智勇双全的英雄。叶公沈诸梁成为稳定国家的中流砥柱,他率军队进入郢都,王师的到来得到国人的鼎力支持,势单力薄的熊胜终于败走,走投无路之下,他只有绝望地选择自杀。

总有人不自量力,小小的陈国借楚国内战之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冒冒失失地进攻楚国。趁火打劫的结果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实际上陈国不仅是蚀把米,而是葬送了整个国家。楚国在平定熊胜之乱后,立即挥舞武士之刀,杀气腾腾地劈向陈国,这雷霆万钧之势,是陈国人所无法招架的。公元前478年,陈国成为楚国利齿血口下的又一牺牲品,陈闵公成了刀下之鬼,而国家也随之被楚国所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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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时代——以霸业为主线的春秋战国史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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