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范雎解释说:“不是的,Boss。齐王以为门下我怀抱异禀,所以欲相自交结为友,特意送来这些东西。”

“哼哼,就凭你的区区纤芥小才,齐王能赐你金子和牛?一定是你出卖了我们魏国的国家机密,换了这些赃钱。你不要再说了,我是很相信我的直觉的!你退下吧。”

须贾回到魏国以后,觉得这事情挺严重,就主动向相国魏齐汇报自己门下范雎贪财卖情报的事。魏齐是个没脑子的贵族子弟,觉得打范雎一顿或许有助于范雎世界观的改造。于是范雎被拖上堂来,挨竹板暴揍。

在暴打中范雎展现出一系列奇谲怪异的姿势:先是像一条欢蹦乱跳挣扎的鱼,随后变成一条棉被,被捶打得暴土狼烟,只作轻微振动了。但是打手们不肯停息,捏着竹板,粗手粗脚地继续向范雎做功。竹板的动能纷纷在范雎身上转化为热能,打得范雎直喊热啊热啊!打手觉得他这么热可不太雅观,于是就用竹板朝着他喊热的嘴巴猛拍下去。于是范雎的牙齿好像回旋加速后的电子那样飞溅了出去。

范雎挨打的场面很好地教育了群众,在场的宾客们纷纷表示引以为戒。阳光在窗和门之间流成一条河,河水微波闪闪地把鳞光印在堂地上范雎的脸上。范雎像一床棉被一样,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的躯干又被人迫着作角弓反张运动,他的头极力地去咬自己的脊背,终于到了骇人视听的地步,随着咔吧一声什么东西折断的脆响(肋骨断了),这个彻底瘫痪了的棉被才算叠好了,堆在地上,不醒人事。

范雎断了好几根肋条,被人用席子裹着抬下堂去的时候,大梁城公元前271年的阳光透过云缝,像蛇一样匆匆游过。阳光的最后一抹也从他的鬓角消失了,云给范雎带来了死亡的意旨。

几股饱含着人间体温的芳香尿液,唤醒了范雎——宾客们来到范雎“停尸”的厕所,撩起下裳向范雎脸上轮流撒尿,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范雎卖国行径的唾弃,为这场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范雎沐浴在温暖的尿汁里,安详地装死。他知道,虽然宾客们的愤怒很深,但尿却不可能太长。终于人们尿完了,同志们泄愤已毕,闹哄哄地回去喝酒了

范雎挣扎着对看守说:“丨警丨察同志,我范雎不是无能之辈,日后必能发达。今你放我出去,我到家就厚酬于你。”

看守大约跟他进行了讨价还价,随后登堂报告说范雎已经那个了,请求上级指示。相国魏齐醉醺醺地说:“死了好!拖出去喂狗。”

魏齐不知道,由于此刻疏于检查,未来他要赔上可爱的脑袋。

范雎被看守放回阳间以后,躲藏在好朋友郑安平家里,更名张禄。

这时候,秦国来了一个使者叫做王稽,这家伙是个贩人的投机商,专门收集垃圾股。他得到郑安平的极力举荐,和范雎做了短暂交谈,断定后者是个治国良才,于是装载在车子里偷渡回秦国。准备在海外上市。

范雎坐在黑咕隆冬的温车里,向西去的。透过可以推拉的铁片小窗户,他打量着河南以西临近函谷关的这段江山。高原田野里的农夫们正在施肥,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成丛怒放。太阳正像一个咸鸭蛋,牵着车行的方向,慢慢地滑落下西山——那就是秦国的方位。但是天空并没有立刻昏暗下来,太阳的余光还在山背后发挥作用。并且有一块大石头,也当空飞着。由于大石头飞得很高,返照了太阳光芒,使它周身也变得金晃晃了。这个大石头就是月亮。

青山遮不住,毕竟西流去。

潇水曰:

范雎之所以在魏国混不到官,就是因为魏国和山东六国一样,只重用王族亲贵。比如魏国目前的相国魏齐,就是魏王族的公子,虽然糊涂,却也当上了相国。这就是贵族政治。当官要看血统。布衣人才在魏国就像山涧底下的巨松,虽然是块材料,但你站的地方凹,并不得志。哪怕山顶上一颗小草,只要出身“高”(是贵族),一样压遮着你。

不光魏国,整个山东六国(不是指山东省,而是指崤山函谷关以东的六国诸侯:齐、楚、燕、韩、赵、魏)都是贵族政治。王族亲戚们(比如孟尝君),世代填充垄断了朝廷要职,政治昏乱。它是分封制下的必然特点,是六国败亡的原因。

但是秦国不同于六国,秦国建国晚,传统的分封制基础不深,又加上商鞅作了法家改革,建立了一种“职业官僚政治”,说白了也就是布衣政治:任用市场化的布衣担当朝廷要职,而不是任用贵族。正是基于这样的政治特点,从前的张仪、现在的范雎,这些英才布衣,在六国的时候不得志(都挨揍),跑到秦国去,就有“戏”了!

就像孔雀东南飞一样,当时的布衣人才都往秦国西边飞。

“职业官僚政治”(或曰“布衣政治”),是进步的,是秦国最终战胜六国的原因。“贵族政治”,是腐朽的,是六国败亡的根本。

在秦国,虽然“职业官僚政治”是其历史主流,但目前这一时期,宣太后、魏冉一伙贵族当权,则是一小股逆流。范雎去秦国,就是帮助秦昭王扑灭这股逆流。

许多年以后,当范雎站在行刑队长指挥的一排斧钺手的前面,准备领死的时候,寒风漫不经心地卷过哀伤的农贸市场。范雎临死整理着自己跌宕仰伏的一生,一定依然记得初次见到秦昭王的情境。当时他正在甘泉宫里迷了路,秦昭王从他的背后走来,侍者大喊道:

“秦王到——”

范雎嗤笑一声,脱口而出:“秦国安得有王?秦国独有宣太后、魏冉耳。”

秦昭王脸腾地红了,这一年是公元前270年,秦昭王已当政三十七年,实际只是“伴食”了三十七年,而不是“独食”,权力都在老妈宣太后手中了。秦昭王是个孝顺的人,他不敢正视自己心中的那股躁动。但是范雎带给他了更大的不平静。

秦昭王把范雎带到一个私密的屋子里交谈,俩人跪坐着,范雎说:“臣居山东之时(函谷关以东,意思是在魏国时),闻秦国有宣太后,有相国魏冉,不闻其有秦王。如今的秦国,太后用事,魏冉用事,华阳君(宣太后的弟弟)用事,您也用事。但我们知道,百人舆瓢而趋,不如一人持而走疾——一百个人抬着一个瓢奔跑,其实还不如一个人端着瓢走得快(三个和尚抬水没水吃的道理)。如果把秦国比作盛水的瓢,那么这么多人分权管理,国家必然四分五裂。”

秦昭王听了范雎这些话,霍然悚动,长跪而起(好像官小的人见了官大的领导就要把屁股从脚后跟上抬起来。从前“齐人三杰”见到晏子,就是因为没有把屁股抬起来,被晏子“二桃杀三士”给干掉了)。

范雎接着说:“在秦国,从一斗俸禄的小官吏,一直到军尉、内史和大王的左右近臣,有哪个不是魏冉的亲信呢?”确实!据史书记载,即便二人密谈的时候,“左右多窃听者”,秦昭王的身边都是太后的谍报人员。俩人的谈话就像雨隐蔽在夜色里,雨水的事实不久就将影响整个清晨。

俩人继续在宫中下雨,范雎说:“现在,太后的使臣分散诸侯各地,虎符流布天下(直接下达军事命令)。秦国征发强壮的兵士,诛伐四方的诸侯,旨意多出自太后党。每至战胜攻取,财货全归到魏冉的封地,战败则国家任其穷。秦国四境以内的财物,搜刮净尽都送往太后的私室,或者从各地运往华阳君的封地。他们的私家富重胜于大王。这可真是令人惊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人的手指可以比胳膊粗,而胳膊可以比大腿粗的。如果是这样,这个人一定是病得不轻了。”(肯定是得了小儿麻痹)

秦昭王听到这里,忍不住偷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还好,表面上尺寸还恰当。后来,韩非子也说过:“腓大于股,不能趣行”——小腿一旦比大腿还粗,人就没法走路了。这个寓意就是说,贵族的臣权怎么可以高于王权呢。然而秦国确实处于四贵包围一王的地位。

范雎接下来列举了国际上一些知名的苦主:“齐庄公、齐湣王,乃至赵武灵王,这些都是著名的苦主。从前齐国的崔杼专权,用箭射击齐庄公的屁股,杀死了齐庄公。李兑专赵国之权,囚赵武灵王于沙丘,百日而饿死。淖齿这家伙抽了齐湣王的筋,是最近的事情。他把齐湣王用筋吊在莒城的庙梁上,宿夕而死,真掺啊。这些著名的窗边族国君的死法,您还不警惕吗。”范雎的意思是,如果您不采取措施防范臣子,您会死得很难看。

秦昭王闻之而大惧,冷汗涔涔,屁股也因为长时间抬起而吃力发抖,实在擎不住了,又颓然地瘫坐在后脚跟上。

范雎又猛烈抨击了魏冉在军政外交上的失误:“臣听说,秦国奋击百万、战车千乘,以秦卒之勇,车骑之众,攻打诸侯,犹如韩卢而搏击瘸脚的野兔子(韩卢是韩国品种的著名猎狗,跟狼差不多)。可事实上呢,秦国却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秦国十五年来闭关不出,不敢窥兵于山东诸侯,这都是魏冉的失计导致的。”

秦昭王小声恭敬地问:“寡人愿闻其失计。”

“魏冉为了扩充自己在东方的封邑陶地,就越过韩、魏两国而伐齐之刚、寿,过涉千里,劳而无功,是典型的远攻近交!千里迢迢越过他人之国而攻打更远的国家,是战略上的下下策啊。当年,齐湣王的相国田文(孟尝君)干的就是这样的傻事啊!他不远千里,攻打楚国,破楚军杀楚将,但所辟的千里之地,一尺一寸齐国也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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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终结战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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