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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死的时候,公元前284年,在地中海畔西西里岛,刚刚诞生了著名科学家阿基米德,就是发现了著名的杠杆原理以及阿基米德原理的家伙,他认为:物体在液体中所减轻的重量等于它所排出液体的重量。他带着这个原理发明从澡堂子里跑了出来。几何学中著名的“阿基米德螺线”,也是他发现的。阿基米德设计出一种“大数体系”,根据这个理论,即使整个宇宙中都填满了细小的砂粒,也可以毫不费力地计算出砂粒的总数目。他还计算出圆周率的值在223/71和22/7之间。他还利用杠杆原理制造了一套复杂的滑轮装置,用来把一艘三桅船移下水。最后他在我们这本书的末尾被意大利半岛上扩张至西西里的罗马人所杀。

阿基米德的一生,就是伴随着罗马人开始崛起,取代和继承发扬从前希腊地区璀璨文明的的时代。

与此同时西方还有另外一名大贤,时年则是46岁,跟苏秦年纪差不多,这人叫做欧几里得。他著有《几何原本》共13卷。除了勾三股四弦五以外,《几何原本》的多数内容,都是领先中国的。欧几里得,是原希腊地区的明珠雅典人。

都是一时的才俊啊。

十三

马克思说,资本家为了30% 的利润,可以铤而走险。所以商人脑子灵,属于不安分阶层,在中国古代遭到长期压制。但是在齐国这里,商人得到人们艳羡,这是从前商人出身的管仲所定下的传统。齐国有个想得到金子的人,到农贸市场卖金子的人(鬻金者)那里,抓住金子就夺了过来。“市长”(农贸市场的“长”)把他抓起来,问他:“人都在这里,你就抓取人家的金子,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我根本没有看见人,只见到金子罢了。”这是齐国人拜金的写照,也证明了黄金在当时的市场里待售。

苏秦刚到齐国的时候,曾向齐湣王赞扬说:“临淄,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赌博踏鞠。临淄大街,因为堵车,车轴互击,人肩互摩,举袂成幕,挥汗成雨。”一派商业繁荣城市的奢靡自在景象,和西部咸阳秦国人艰苦朴素、节制娱乐的农耕社会,相映成趣。

顺便说一句,临淄人口七万户,至少三十万人,而1300年英国伦敦才3-4万人,临淄可能是当时全世界人口最多的都市,并且是当时世界上面积第二大的城市。而苏秦所谓的临淄人的“踏鞠”游戏,就是踢球,国际足联的“布拉特”因此认定:“足球发源于中国”。倘如此,可以以手加额、奔走相庆了。不过鲁迅又说:“唐宋时的踢球,久已失传,一般的娱乐是躲在家里彻夜叉麻雀。”那又要气沮了。

不管怎么样,临淄城作为东方大都会,代表了齐国商业的兴盛发达,如果未来是“齐始皇”统一中国而不是“秦始皇“统一中国,那中国可能走上一条农商并重的路子,而不是大秦朝的重农抑商。

可惜的是,我们齐国这位惟一有资格可能当上“齐始皇”的人,如今正像一张给风兜着的废纸,跌跌撞撞地在路上惶惶出逃。他就是齐湣王。在齐湣王的身后,乐毅已经攻占了临淄。

乐毅是通过焚烧临淄的西门(雍门)而攻入临淄的,然后尽取“齐宝”。(所谓“齐宝”,就是齐国的奇珍异宝。齐兵除了抢宝贝,还“相与争金于美唐”,美唐是齐国的金库,齐兵在这里互相抢金子。另外还烧毁齐国宫室、宗庙。诸种史料证明,乐毅在临淄犯下烧杀抢劫之大罪,连他在自己著名的《报燕王书》中也承认:珠玉财宝车甲珍藏尽输送于燕,连大吕这种体积庞大的钟,也搬到了燕国宫台上,真是巨细靡遗。这位诸葛亮所第二自比的人,成为诸葛亮所第一自比的管仲的罪人。)

国破财亡的剧痛折磨着齐湣王,由于情绪大起大落,齐湣王的更年期提前来临了。他逃到卫国以后,就开始大发脾气。

卫国是中原北部一个不争气的国家,地点在河南濮阳,从战国初年起,就沦为魏国的附庸国。卫国国君采取夜郎自小的策略,把自己从公爵贬为侯爵,又进一步贬称为君(类似武安君、孟尝君这类封君了)。而且宣布中立,像瑞士那样,军人都骑着自行车。这种“千万别把我当人”的自残做法,确实保证了卫国国脉的长久,后来比秦始皇的命挺得还长。

齐湣王带着老母逃到了卫国,就像一个输光了裤子的赌徒,回到家以后要打老婆一样,他也没有放过拿卫国国君撒气的机会。好在卫君装孬种有经验,把自己的宫殿腾出来给齐湣王住,端着餐具给齐湣王上菜,口中自称“臣”,生怕触彼之怒。齐湣王哼哼了半天,压住了怒火。不过卫君底下的人却看不惯国君如此低三下四,他们翻脸了,一起嚷嚷,骑着自行车把齐湣王轰出了濮阳。

齐湣王被打跑了,跑到山东南部的鲁国和邹国。这俩都是礼仪之邦,其中鲁国趁着齐国新败,抢占了孟尝君从前的齐国封邑薛城,怕齐湣王怪罪,闭门不让齐湣王进来。邹国也是一样,挂起了“齐国人和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齐湣王无奈,只好流落到了附近的莒国(莒国原本是个独立的小国,后被齐国吞灭)。在这里,齐湣王遇上了将影响他后半生的人,带给他幸福又结束了他性命的人,这就是“淖(音‘闹’)齿”。

由于齐湣王一向跟楚国关系不错,所以楚国是战国七雄中唯一没有参与合纵伐齐的国家。楚国甚至派来了援军(大约万人)救护齐湣王。援军统帅就是“淖齿”。齐湣王赶紧任命“淖齿”为相国,指望抓住楚国这跟稻草。

潇水曰:其实我早就说过,楚国对齐国的国家安全有重大的战略襄助意义,一旦秦人等诸侯向东伐齐,楚国可以北上牵制秦人,拦腰击秦兵之腹。所以,齐国应该注意联络交好楚国。但是从前的齐相国孟尝君这个没头苍蝇,却兴兵伐楚五年(沘水战役,见“鳄鱼战争”),自己远攻近交捞不到好处,还导致楚国在齐、秦的联翩打击下,雄鳄断气,一蹶不振。如今楚国来帮齐国,但却已是南风无力了。

有时候,来帮忙的人也未必都得到喜欢。楚国的淖齿和齐湣王随后发生了矛盾。这个矛盾更多是齐湣王手下的幸臣所挑拨的。幸臣们怕淖齿受宠,而自己失宠,于是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就想法赶走淖齿:“大王,现在国家已定,社稷已安,您何不派人谢于楚王,让淖齿他们回去。”

大约还有其他一些挑拨离间的话,加上淖齿本人也确实可能不善于自律,强占齐国人的便宜,所以齐湣王开始厌恶淖齿。淖齿野心也很大,在齐国有反客为主的打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发动政变,一把抓住了齐湣王,以酷刑处死之。随后,他打算和乐毅一起,瓜分齐国的土地和财宝。

齐湣王所受的酷刑,恐怕是古来君王中最惨的了:淖齿把齐湣王的筋活生生抽出来,拿筋当绳子,把齐湣王悬吊在宗庙的房梁上。筋的尾部大约还在肉体里。齐湣王疼痛无以言表,“宿夕而死”(就是从傍晚一直吊到次日黎明,才活活疼死)。

齐湣王是个胖大的人,史料上说他“颜色充满”,即便在流亡的过程中还“带益三副”(腰带大了三围),这样大的身躯,靠一根筋恐怕是吊不住的。所以,我们不知道淖齿是抽了他多少根筋出来,才吊他在梁上。齐湣王好像一个线牵木偶。

齐湣王被痛吊着,欲死欲活,淖齿还对他进行了拷问和数落:“齐国高青、博兴这两个地方,数十里的地面,下起了血雨,血水沾湿了人的衣裳,王你知道吗!”

齐湣王哼哼:“不知。”

“齐国另一个地方,大地开裂,直至黄泉,你知道吗?”

“不知。哎唷~~疼死我啦!少说点罢!”

“有人在王宫殿前哭泣,求之不得,而闻其声,王你知道吗?”

“不知。那~~又~~怎么了!”齐湣王有气无力地喘出微弱的几个字。

“呵呵!”淖齿说,“天雨血,沾人衣湿,是天在警告你;地裂至泉,是地在警告你;有人当殿而哭,是人在警告。天地人都在警告你,而你不知,还在胡作乱为,怎能不受诛杀?”这固然是淖齿为自己弑君找虚无迷离的借口,但也折射出齐湣王不恤民力,外战频频,对苍生的残耗,以及民间的怨气。当然,齐湣王对外不停地作战,也是原齐相孟尝君和后来的燕国间谍苏秦前后推动唆使使然。

齐湣王已经没辩解的力气了,为所有罪孽承担责任。他耷拉着头,喘着气,等着“宿夕而死”,血一点一点地滴答着。

莒城庙堂里,公元前284年的这一夜,断断续续传来的,是齐湣王临死前受煎熬的哀呼。

齐湣王早年曾经罢斥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欲振奋作为,而且确实颇有作为,曾经击楚、伐秦、败燕、吞宋。后来他一贯好大喜功,最终变成丧家之犬,身死人手,为天下笑。

齐湣王的一切败亡,都是以吞宋为转折点。该怎么看待齐国吞宋这件事呢?难道不应该吞宋吗?德国人“克劳塞维茨”在其著名的《战争论》一书中指出:“进攻要适可而止!——因为,占领区的扩大、交通线的延长、战斗伤亡和疾病减员的增多等,都会削弱进攻的力量,所以进攻者必须掌握时机,量力而行,适可而止。进攻者应该在自己尚能组织有力防御而敌对势力的反攻力量尚未形成之时,立即转入防御,这就是进攻的顶点。如果超越了进攻的顶点,就会招致敌人比自己力量更强大的反击;如果过早地停止进攻,则会减少应该取得的胜利。正确判断进攻顶点是非常重要的。”

齐湣王的问题就在于没有把握好进攻的顶点。他一味勉强吞宋,超出自己的防御能力,当列国干涉部队纷纭来攻的时候,齐国已经力弊兵疲,无力防御,不但宋国守不住(立刻被诸侯瓜分),连齐国本土都被突破得七零八落。

老是战胜,漠视“进攻的顶点”,是危险的。所以要提防“唯战胜论”。

在朝鲜战争的后两次战役,就是因为志愿军推进的距离超过了进攻的顶点,打到三八以南几百公里,补给和对占领区的防御都不够,结果在敌人的反击中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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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终结战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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