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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各连队纷纷仿效。7月2日到康猫寺宿营后,“各单位分头筹粮。工兵连挖地窖,搞到一千多斤粮食”。

村庄里的粮食很快被搜罗一尽,红军战士又分头四下活动,寻找藏匿在野外的藏民和粮食。在婆罗子,萧锋有一天带着警卫连到几十里外的青山找粮。“途中,在半山坡,忽然看到山洞里跑出四个大人一个小孩,黑乎乎的拼命往山下跑。我们走到洞里一看,留下四袋青稞麦。我们打了张借条:你藏的四袋青稞麦,红军借用一下,等革命胜利后,加倍偿还。借走了人民的粮食,心里真难过,可是又没有别的法子。”

――老孙估计:红军打得借条藏民也未必认得,反正绝对不敢保存到将来讨债,活佛、土司们一旦知道,还不被挖眼剥皮?

藏民都跑光了,地里的青稞也有限,不够红军吃几天的。

据当时任11团团长的王平回忆:“部队没有吃的,不得不宰杀藏民留下的猪狗牛羊。彭(德怀)军团长说:‘一听到这些牲畜的叫声,我的心就跳。不宰吧,部队又没有吃的,实在是叫人为难。’藏民有时晚上跑下山来,在驻地外边喊:‘红军,你们什么时候走啊!你们再不走,把粮食吃光了,我们就得饿死!’听着这些喊叫声,更是叫人揪心。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违心地这样作。”

原来的“三人团”成员之一,德国顾问李德当时也随红一军团行动。在回忆录中他这样描述:“周围根本没有可以买到或者可以从地主那里没收到的东西。不论人家愿意与否,我们不得不拿走所搜出的一切,甚至最后一粒粮食,并且不得不接二连三地派征粮队进山,去逐猎散游的牲畜。我们越往北走,给养情况就越发严重。” 埃德加•斯诺这样描写:“除了靠枪才能得到食物,红军被迫为几头牲畜而打仗。毛泽东告诉我当时有这样的说法:‘买一头羊要搭上一条人命。’他们从藏人的地里割青稞、收甜菜、萝卜等蔬菜。他们就是在这样极其缺乏给养的情况下过了大草地。‘这是我们欠下的唯一外债,’毛泽东幽默地说:‘有朝一日我们一定要向藏民偿还我们不得不从他们那里拿走的那些东西。’”

红军的“筹粮”行动,使本来就很紧张的民族关系急剧恶化,冲突和矛盾迅速上升为武装对抗和战争。在诺那活佛和土司头人的鼓动和指挥下,藏民采取各种方式进攻、袭击红军。有的组成骑兵队伍,在草原上流动作战;有的隐匿山林,向红军打冷枪;有的专门捕捉杀害红军的伤员和掉队者。

还是萧锋回忆:所在部队6月30日从梭磨出发。“这一带山路两旁都是原始森林,看不到藏民,只听到森林里‘呀罗,呀罗!’(杀汉人的意思)的叫喊声。

“……沿途土司头人的反动武装,经常躲在树林里打冷枪,袭击、捕捉我们掉队和执行任务的零星人员。据统计,仅直属队就有二十几人被捕杀。”藏民武装袭击的规模越搞越大,8月3日在毛儿盖地区,一军团三团七连“在上打古山峡放连哨,被地方反动武装偷袭,除一通讯员逃出外,其余65名同志都被杀害了”。

从建军以来,林彪何时吃过这等哑巴亏?何况还是一些武装简陋的“番兵”,甚至是一些手持藏刀简易弓箭的藏族百姓?

林彪下令,节食度粮荒,武装筹粮!命令中有这样的字样:“一、休息时应节食,每天两餐一稀一干,要省至平均每人一斤以下。二、各连队进行(筹集)粮食突击与竞赛,依军委、总政几次通令办理。三、各连队在四天内除日食外,至少须筹存平均每人十五斤麦子或杂粮,超过四天,按日加筹。”

其实,对藏民来硬的确实属唯一的筹粮法门,据红11团的王平回忆:一天,进至一处藏民院子,“房子里的年青人全跑了,只剩下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看院子。围墙和门都很厚实,谁靠近院子,他就在围墙上打石头。他不懂汉语,我们喊话也没有用。部队再也找不到别的房子,都很着急”。

王平对彭德怀说:“给他一枪算了。”彭德怀不让打。王平用手枪开了一枪,想吓唬吓唬,老头动也不动。邓团长用步枪一枪打中了老头,没想到“这位老人从墙上爬下来,把门打开了。还竖着大拇指,意思是称赞团长枪打得准,他佩服”。

大家这才明白,藏民“喜欢强悍,鄙视懦弱;只有你武艺比他高,本领比他强,他才服你,听你的”。

――服硬不服软!不光藏民如此,汉民何尝不怕子弹咬肉?

(请看下篇:九十一、雷声大雨点小的松潘战役)

九十一、雷声大雨点小的松潘战役

就是这种环境,林彪还是要率部往松潘强赶。

6月29日,陈赓、朱瑞率红一师的五团、六团,依照林彪的电令,由康猫寺向壤口(今红原县境内)进发,准备迂回到松潘。当部队到达中壤口时,与麦桑土官杨俊扎西率领的千余藏族骑兵遭遇,展开了激烈拼杀。

这一带地势开阔,藏族骑兵往来冲杀,红军缺乏与骑兵作战的经验,作战失利,被迫退回康猫寺。

事后,陈赓、朱瑞致电朱德、林彪,检讨失败原因:“此战斗原因是首长指挥失当,敌之力量优势我一倍以上,加之指挥战斗员三日游击,饥饿疲劳及未与骑兵作过战,情绪受很大威胁,不能够应战。”电报最后说:“根据地形、敌情、道路、群众、粮食等条件,依我现在兵力,由此道迂回松潘及松潘以北是不可能。”

不可能也要能啊!林彪迅速修改了进军路线,放弃了由壤口迂回松潘,命令部队改由黑水、芦花一线向毛儿盖进军。

这一改道还就是改对了,7月14日,林彪指挥所部首战胡宗南的嫡系国军获胜,击溃胡宗南国军少量守军进驻毛儿盖。

7月16日,一军团侦察连与四方面军三十军二八六团的两个连再次将胡宗南部补充团第一营包围于松潘腊子山以西五十公里处,干脆利落的打了个歼灭战。

是役,守军胡宗南部一个营被缴械,红军俘敌三百余,缴获轻重机枪三十六挺、电台一部。

此战有个搞笑的小插曲:国军占据的是一座喇嘛庙,红军扫清外围,包围了喇嘛庙。守军营长李日基被红军打得没办法,请胡宗南增援。胡宗南回电命令:“电到后该营即刻撤回,并将电台砸毁。回来士兵一人,赏洋10元,带回武器一枝赏洋20元。”

岂知李日基慌乱之下,电报刚译出“将电台砸毁”就没再往下译,砸了电台,趁夜深雾浓单身遁去,逃回松潘以后,副官处叫他领赏,哥们儿还不知领什么赏――一个人外加一件武器也要领赏30块大洋呀。

这嫡系国军就这么不经打?那就迅速兵向松潘吧!

谁知,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正宗国军?7月18日,林彪指挥第一军团前进时,在羊角塘与胡宗南部廖昂补充旅遭遇,激战竞日却毫无战果。

松潘城小而坚,自清朝以来,就是川西北高原的军事重镇,控扼通向陕西甘肃的主要通道。城内多是汉人,城外有山可做制高点,易守难攻。红军到来之前,胡宗南便抢先进驻松潘,堵住了红军的北上之路。

阿坝的藏族土司对胡宗南的联络人员说:“从阿坝上下包座以北,尽是荒无人烟的沼泽草地,就是鸟儿也飞不过去。保险可以堵住共军。”于是胡宗南在红军来到后,迅速收缩兵力集中在松潘城内外,决心死守松潘。

对于此战,徐向前回忆说:“由茂、理到松潘,山高林深路险。又因地震关系,山石不断塌方,极难通行。部队一边排除塌方,一边行进,每天只能通过一个团。三十一军有个班,行进途中遇上塌方,全部牺牲。我军刚到川西北时,计划占领松潘,但因行进困难,才被胡宗南部抢先一步控扼,打了一下,攻不动,退到镇江关一带。这次调兵上去,准备再打松潘,是硬着头皮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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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流——红一军团战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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