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草鞋军团(53)

三个师里面,刘存厚最无把握的是第四师。因为这个师的陈师长曾是罗佩金的参谋长,当初罗佩金作出这一任命,无疑也是要以滇人渗入川军,以便进行遥控。

裁军会议结束的当晚,刘存厚在府里设宴,邀请川军各师师长或代表入席。

刘存厚开宗明义:“罗督(罗佩金)如此改编军队,实在太不公平。滇黔军可以编为国军,川军却全部都沦为地方军,这是什么道理?我请大家联名致电中央,反对这一办法。”

刘存厚此时已实际成为武备系后期的核心人物,在川军将领中说话很有份量。他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附和。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云南来的陈师长响应最为热烈。

还是那句话,换了山头换山歌,陈师长的自我定位要比罗佩金准确得多。罗佩金要用他来控制川军,他则不管什么川军滇军: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参谋长,这个第四师是我的,凭什么只能做“地方军”,还是“暂编”?

刘存厚尚只是口头说说,陈师长已经抢过纸笔,草拟出电稿,并请各师师长共同签字。

五个师里,只有一个师不肯署名,这个师是驻重庆的第五师(新第五师),熊克武的部队。

早在蔡锷举护国旗帜,从云南出兵入川时,熊克武和但懋辛等人作为国民党代表,即随军参赞,但当时只能从事一些宣传联络工作。直到护国军从泸州战场撤退,战局陷于僵持,熊克武抓住机会向蔡锷提议,最终才得以以蜀军流落于民间的残部为基础,组建出新的川军第五师。

熊克武没有亲自参加编遣会议和赴宴,他派来的代表是但懋辛。但懋辛说:“我是熊师长派来参加会议的代表,会外的事,我无权过问,所以不能在电稿上签字。”

但懋辛言之凿凿,刘存厚却心中有数。作为代表,你纵然无权直接决定,不还可以请示嘛,无非发个电报而已。不能者,实不肯为也。

于是第二天,刘存厚又约但懋辛单独谈话。这回但懋辛不再支支吾吾,而是直接予以回绝。

第五师跟从前的蜀军(即老第五师)一样,属于纯粹的党人武装,跟北洋原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对是不是“国军”并不在乎。这个师名为一师,实际只有一旅,怎么缩编也缩不到他们,况且没有蔡锷、罗佩金的提携,第五师又怎么建立得起来?更不用说,罗佩金也是党人,党人如何可以为难党人,跟着刘存厚这些老川军去瞎折腾。

刘存厚见难以争取,便对但懋辛直言相告:“这样吧,请你转告熊师长,将来发生冲突,他只要保持中立,不要跟滇黔军合在一起打我就可以了。”

熊克武既不愿与罗佩金反目,也没有力量得罪刘存厚。对他来说,中立的提议没有什么不好,反正远在重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你们打架好了。

事后为壮大声势,刘存厚索性把熊克武的名字也列入电稿,一道发往北京。

草鞋军团(54)

这封五师长联名电,使罗佩金立刻陷入了极度被动和尴尬,下不了台啊。川军将领还罢,那个滇籍的陈师长,别人都以为是他罗佩金最大的嫡系,没想到却俨然是最大的敌人,关键时候竟然“背主求荣”了。

更让他感到困窘不安的是北京政府的回应,从那里传来消息,段祺瑞认为罗佩金督川不力,扬言要将他换下来,另派人来四川做督军。

五师长之所以会发联名电,追根溯源,还不是因为要执行你的编遣命令,现在却将所有责任和过错一古脑推到我身上,罗佩金为此愤懑不已。

这时正好广东督军请假入京,罗佩金也依例打了个请假报告——广东督军请假是真有公事,罗佩金哪有什么公事,他不过是要借此撒撒娇,显示一下自己的地位。

之前罗佩金发往北京政府的电报,要么不予批复,要么迟迟没有回音,这次却出乎异常的明了和快捷。

段祺瑞当天复电:准假!

无公事而请假,不过是请辞的另一种美好说法。从四川省长到周围各省的督军,大家都被蒙在鼓里,以为是罗督军自己负气要走,出于情面,都跑来解劝。

唐继尧同样不知就里,专门给罗佩金发来电报,责备他不能这样一甩袖子就跑,你跑了,留在四川的那些滇军不是连口粮都没着落了吗?

罗佩金有苦难言,只得告知实情。

唐继尧这才知道,不是罗佩金自己想走,是北京政府希望他走。于是连忙予以补救,亲自去电北京,强调四川裁军刚有点眉目,不能这时候让罗佩金请假。

以唐继尧在西南的份量,加上黎元洪也力挺罗佩金,段祺瑞这才收回成命。

罗佩金一头冷汗,犹如从悬崖边上被人拽了回来。

不能往上撒娇,那就朝下使劲吧。罗佩金看准了,变着法一心要跟他捣乱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沦为“叛徒”的陈师长,另一个就是刘存厚。

身为滇军“智囊”,罗佩金虽无过人的深谋远略,却并不缺乏出色的战术构思。他要像当初制定入川方案一样,发动奇袭,打身边的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1917年4月13日,罗佩金突然召见陈师长,姓陈的稀里糊涂就去了,结果黄鹤一去不复返,被罗佩金给生生扣了下来。

第一拳打得甚是漂亮,但是第二拳落了空。

罗佩金几次约见刘存厚,刘存厚都托故不来。实际上,自领衔发表五师长电后,刘存厚一直都很小心,其戒备程度之深,犹如刘备之防曹操,罗泽南每次在督署召集将领会议,刘存厚都只派代表与会,怕的就是遭到暗算。

网撒出去,能捞到一个也是好的。

草鞋军团(55)

1917年4月14日晚,罗佩金正式下达命令,宣布撤去陈某师长一职。

陈某被瓮中捉鳖,顿时让刘存厚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他原先只想以五师长联名电这样的方式,给罗佩金来个下马威,将其逼走。罗佩金一走,以他在川军已实际获得的老大位置,川督自然非其莫属。

刘存厚没有料到,罗佩金的反击会如此犀利。至此,他惶惶不可终日,连家里都不敢多呆,抱着铺盖卷就去了师部,连晚上睡觉都要换好几个房间。

这时,靳云鹏让吴莲炬转来的一封密电,更令他大惊失色。

原来罗佩金准备一不作二不休,将第四师予以彻底遣散,以此杀鸡给猴看,吓唬住其它川军,同时还计划将对付陈某的模式,原样复制到刘存厚身上,第一步就是以滇军将领来取代刘存厚。

后面这个设想,罗佩金曾多次上报北京,只是都没有通得过,这次他话里有话:刘存厚“怯懦兵弱,非不能强制,实不忍也”,意思是说,如果北京政府还是不为所动,我可就自己解决了。

段祺瑞似乎是慑于罗佩金的压力,破天荒地全部予以同意。

罗佩金显然大受鼓舞,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遣散事宜。他不知道,段祺瑞留下了一个玄机:虽然撤掉了刘存厚的师长,却扣住新师长的任命不发。

在靳云鹏给刘存厚的密电中说得很明白:撤你的职务,并非出自段祺瑞本意,你要好自为之。

刘存厚就此得到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那就是段祺瑞其实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他如果迟疑不决,让罗佩金继续采取主动,北京方面可就有点罩不住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到了揭竿而起的时候。

1917年4月15日,川军第四师驻城部队奉召集中于督署广场,说是要聆听督军训话。官兵们到达后,士兵架枪,军官入营房休息。

罗佩金没有训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说时迟,那时快,早已埋伏在四周的滇军冲了出来,将第四师的所有枪弹予以收缴,然后军官扣留,士兵逐出。

川军士兵们不仅没了枪支,连上下军服也被剥去。此时气温还很低,这些人赤着膊,身上仅剩一条丨内丨裤,被冻得瑟瑟发抖。

既然是强行遣散,当然就不会讲什么客气,但具体处理方式也忒龌龊了些。

刘存厚一直在观察着动静,看到第四师被遣散后,立即派人走上街头,把这批饥寒交迫的士兵领去吃饭。

街上安静了,罗佩金没有理会,或许他还认为自己不仅节约了衣料,还省去了饭钱,但是当天下午,赤膊士兵又出现了。

再次现身,“士兵流浪汉”们真正实现了一无所有:早上还套一裤衩,如今连这劳什子也不用了,就是赤条条一好汉。

不过他们加了点别的,每人头上身上都裹了黄白纸钱。

这是民间规矩。老百姓有沉冤要向官府告状,官府不受理,就背着纸钱找菩萨诉冤——如果菩萨也收贿赂,就拿纸钱孝敬你老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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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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