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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会战后期,刘汝明曾与张自忠一道为大军的撤退打通道路。可让他气闷的是,张自忠之后基本洗脱了“汉奸”的罪名,并以军功荣升军团长,自己却没能将功折罪,一直到武汉会战开始,“汉奸”阴影仍然不离左右。

陈诚曾专门派人到刘汝明的第68军任职。按理说,刘汝明属第五战区,陈诚是第九战区司令长官,双方风马牛不相及,就算派人,也不用陈诚派,应该是由李宗仁或白崇禧派。

所派去的人,除了一个上校作战参谋,还有军统电台组。

陈诚在送那位作战参谋出发时,曾明确告诉对方,你去的主要任务,还不是帮着刘汝明打仗,而是要“建立政治上的联系”。

参谋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要让他跟在刘汝明后面,一有异常情况马上通过军统电台向上报告。

说到底,陈诚还是怕刘汝明“当汉奸”。因为陈诚除担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外,同时兼任武汉卫戍区司令,有协调全局的责任,万一刘汝明真的帮着鬼子反戈一击,就可能影响整个防线的稳定,两个战区到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刘汝明不是真的“呆子”,他很快发现了其中玄妙,不由大受剌激。

敢情张家口那事还没完啊。

因为新的作战参谋与刘汝明实际也是老相识,所以在他到任之后,刘汝明当着对方的面就大发牢骚,说我丢掉张家口没错,可是也不能说我“一枪未放”,是汉奸。告诉你,我在张家口总共伤亡了一个师长,两个旅长,一个团长,阵亡了七个营长,这些人都不是自杀的,总不可能自已打伤自己吧。

可是刘汝明“抗战不力”,丢掉张家口,这在当时是有公论的,处分令上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他也知道一味强调伤亡数字说服不了人,徐州会战后期的那个段子又没几个人注意,于是只好从抽屉里翻出了过往的功劳薄。

有一次,他跟作战参谋同行。参谋看到一个师长走路一跛一跛,样子有些滑稽,就笑了起来。

刘汝明立刻正色告之:你千万不能取笑他,别看他跛了,可他是在长城抗战时跟鬼子肉搏时被打跛的。

又指另一位师长,瞧见没,他也是在长城抗战时受伤的,只不过受的是轻伤,你看不出来而已。

接下来,刘汝明就差没指自己——我也是长城抗战的英雄啊,罗文峪之战,率领这些人拿大刀劈过鬼子,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了么?!

“呆子”或许会觉得很委屈,我犯的过错没有张自忠严重,徐州会战也卖力了,又有长城抗战的功勋,怎么你们还把“汉奸”帽子往我头上套,恁的不冤死个人。

光讲没有用,得看表现。

刘汝明沉下心来一想,是了,我跟张自忠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得一个个解套。

首先是身边人容易被人盯上。

刘汝明二儿子的岳父原来在其手下当顾问,可是全面抗战开始后,老头子和刘汝明司令部的一个参议一同投了日本人,当了伪军。

这就免不了让人产生怀疑,如此亲密的关系,那两人别是你指使当的“明汉奸”,而你自己却留下来充“暗汉奸”,然后对我们里应合外吧。

刘汝明的回应很绝。他不仅让二儿子离婚,与那个汉奸亲家翁一刀两断,还将两个儿子都派上战场,背着高射机枪去打日本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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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陆空三大军种中,空军被公认是最危险的军种,尤其是中国空军,基本都是有去无回。因此在当时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中,肯送子弟去参军的不乏其人,但送去学空军的则寥寥无几。

刘汝明却是特例。他以军长的身份,将在地面上打过仗的大儿子送去美国,不是踱金,而是学习飞行技术。

大儿子学成归国后服役于昆明机场,最后果真以身殉职。这事弄得与刘汝明素无私交的军政部长何应钦也感慨不已,亲自去电安慰,还逢人就称赞刘汝明此举了不起。

即使做到这一步,仍然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每个人掌握军队的手法和习惯都不一样。在原29军中,张自忠以严著称,相对而言,刘汝明对待部下就松,但他们都能控制得往各自部属。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惯性,轻易还比较难改变,犹如墙上的螺钉,本来很紧,你硬要拧松一些,那它可能得掉下来,可是原来很松的,你偏要拧拧紧,也许短时间内豁口反而会越弄越大,在墙壁上同样立不住脚。

张军团军纪严明,士兵拉老百姓一头毛驴就得枪毙,刘汝明则军纪松弛,好些官兵甚至拖家带口,家儿老小全随军从北方一路跟到南方。

带着这么多累赘,走路是颇费劲的。北方尚有运输工具,火车、卡车、汽车,实在不行,还有马车,可是长江岸边尽为湖沼,连马腿都能陷进泥里去,所有衣物细软就只能靠手拉肩挑,弄得整支部队乱哄哄,看上去不像是野战部队,倒仿佛一个逃难大军。

正如从前春晚上一个小品所揭示的,你究竟是好是坏,有时人家是可以从外观上辨识的。张军团一团正气,就算你把他们推到伪军堆里去,也会被人认为是“地下工作者”,刘汝明军乱七八糟,长官又有嫌疑在身,难怪容易被误作是“汉奸部队”。

第2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是北伐时代出道的正统军人,其人资格既老,性格也耿直不阿,本来刘汝明跟他分属两战区,完全不搭界,可他就看不惯对方,曾经把状子递到武汉军委会及第九战区,控告刘汝明军纪败坏。

陈诚派作战参谋到刘汝明手下,一方面是监视,另一方面也是要帮他整顿军纪。

刘汝明意识到,他还是得依靠力战和军功才能改变自身处境。

刘汝明的部队都是北方人,不知道长江岸边的蚊虫有多么凶猛,南下时没有带蚊帐,到了鄂东后,到处都是湖沼丛林,这些地方简直就是蚊子的天堂,尤其正值夏季,“蚊声如雷,咬人甚烈”。老蒋到前线做秀,也只用呆一个晚上,这些官兵却要天天都得呆在这里,一个个被咬得苦不堪言。

袭击过日军的疟疾一样降临到他们身上,加上前线缺乏特效药,光病死的就有几千人,跟鬼子打仗都死不了这么多。

尽管驻地难熬,但刘汝明始终固守黄梅,上面不让撤他就坚决不撤。

(1292)

熊本师团在发动地面进攻的同时,还有飞机进行轰炸扫射。这玩意最是考验人的意志,先前跟作战参谋同来的,还有一个军委会的少将,这厮一听飞机响声就腿软,不久就告退回后方去了。

有一次,刘汝明跟作战参谋同在一间小草屋内看军事地图。这时有人报告,日机袭来,参谋便再三劝刘汝明躲避一下,可是后者镇静自若,说不要紧,用不着躲。直到飞机飞临草屋上空,连参谋都怕了,刘汝明却仍然动都不动。

问他为何,答之:日机来,未必就会轰炸我们这里,轰炸我们这里,也未必就会轰炸这间小屋,就算是正好炸中了这间小屋,那也未必就炸中我们两人。

终不肯去。

刘汝明是撤到李品仙的命令才撤出黄梅的。奉命撤退时还发生一个意外情况,就是黄梅以西的一支部队本应在下午5点撤,可是他们却在上午10点就撤走了,整整提前了7个小时,这一下暴露了刘汝明军的侧翼,还没撤,刘汝明军指挥所的附近就响起了日军的枪声。

刘汝明气得破口大骂,不过他没有掉头就跑,而是亲自率卫队占领小山头,以挡日军之锋。

他没走,是放不下800个伤兵。他对自己的副官说,我在山头上顶着,你负责运伤兵,若是有一个没走的,我就杀你的头。

作战参谋通过军统电台,将这一情况直接报告给老蒋,后者闻之马上复电询问刘汝明的下落:要不要紧,有没有撤下来。

刘汝明撤出后,参谋把老蒋的回电拿给他看,刘汝明看后十分感动,自此打仗更加尽心尽力。

虽然占领了黄梅,可是熊本师团伤亡也不小,沿途又没有什么军民可给他们撒气,于是竟把一股无名之火撒到了顶头上司身上。

冈村在九江意外地收到一封发自黄梅的信函。

信是熊本师团的一个中佐作战参谋写的,打开一看,不是请示,也不是汇报,而是赤裸裸的责骂!

上面说,我们“历尽艰辛,不惜牺牲”,这才占领了黄梅,可是为什么第11军司令部对此毫无任何反应,究竟“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冈村自己也懵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收到熊本师团占领黄梅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用急电的方式给稻叶师团长拍去了贺电。

他把报务官找来一问,才知道事情的缘由。原来前一段时间战事激烈,无线电报务应接不暇。译电员晚上都不能睡觉,但还是处理不完,现在桌上还积压着一大堆待译电文。给熊本师团的那份贺电也在里面,按顺序排,还得等上好几天。

冈村说,那我不是用的急电吗。

报务官苦笑着把双手一摊,您这个的确是“急电”,可积压的好多还是“特急电”哩。

不过是祝贺一下,说两句好话,怎么着,也不能比作战协调、武器调度这些事更急吧。

冈村无言以对,只好急急忙忙复函,就自己的“过失”,再三向稻叶师团长和他一众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参谋们道歉。

整个过程最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冈村收到信后的态度。

(1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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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5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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