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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立煌(中央陆大1期)为中央军宿将,居于老“五虎”首席,名次比陈诚都高。当初汤恩伯困于南口,寄希望能捞自己上岸的就两个人,一为卫立煌,一为傅作义,而前者更被寄予厚望。

大家都是打仗的行家里手,只有比你更有能耐的,才能拯救你于水火之中,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道理。

接到老蒋的命令后,卫立煌单人独骑先到太原与老阎会面,来之前,他已对如何作战有了自己的通盘考虑。

他告诉老阎,欲守太原,就必守忻县(即今忻州市)以北的忻口。

阎长官你休要担心,少要害怕,此次不比平型关一战,中央军全力赴援,晋绥各军一齐上阵,往忻口这里一挡,再加上八路军在侧后活动,定能确保太原无忧。

听得此言,老阎喜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真是要什么来什么,需要名将的时候,名将如约而至,山西有希望了。

他随即任命卫立煌为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负责全权指挥即将到来的大会战。

卫立煌把未来的战场选在忻口是很有眼光的。

此地两边皆有高山相夹,需要守的就是50里防区,而这个防区的右翼靠近海拔千米的高山,左翼次之,稍见开阔,但旁边仍有峻岭之险,因此,两边都不用担心日军包抄,可节省不少兵力。

最为难守是正面的中央区域,这里的当关守将,卫立煌点的是中央军沙场宿将郝梦龄(保定6期)。

在民国将领中,郝梦龄是一个典型的儒将,还不是装门面充大头蒜的那种,从军之余,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工资发下来,就是拿去古籍珍本,据说他家里还有成套的二十四史,一部日记写得几与文人无异。

郝梦龄的军龄很老,当过奉军,跟过冯玉祥,半辈子打过数不清的仗,从小兵开始,一直做到军长,但他越来越厌倦这种生活,曾屡次提出要解甲归田。

作为军人,我们的作用到底在哪里,这样打来打去,民众遭殃,“流血千里”,于国家又有何利益可言?

他常常想起自己的一个同学——中苏之战中殉国的东北军名将韩光第,在他看来,那才是光荣的,值得效法的。

“七七事变”前夕,郝梦龄已奉调至四川陆大将官班进修,行至半途,闻听北方战事乍起,立即请缨北上。

军人价值正在此处,国家有难,吾辈当效命为前驱矣。

即使身为大将,亦不免有儿女之情长,知道他要上前线,一家人都围着哭,劝他不要走。

郝梦龄也流了泪,他说,我爱你们,然而不得不走,想想看,如果国家没有了,我们还能剩下什么。

郝梦龄是河北人,但他不是第一次踏上山西的土地,当初北伐时,就曾应邀来解晋军之围。

仿佛冥冥中天已注定,十年过去,解救晋军的重任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这一次,意义有了根本不同,因为这是民族战争,是“有功于国多多”的正义之战。

是的,民族存亡,在此一刻,只有像韩光第那样牺牲,才是军人最后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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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定战场在三晋,可是心里始终还牵挂着一省之隔的河北,因为那里是他的家乡,然而平汉战场的情况同样令人无法乐观,自保定失守后,石家庄又岌岌可危。

眼看“祖墓已沦亡矣”,真是五内俱焚,痛心已极,郝梦龄为此在日记中深深自责:国家到如此地步,还是“我们太无出息,太不争气”了。

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切,可以紧紧地攥在你我手中,所谓胜则国存,败则国亡是也。

郝梦龄对属下的军官们说,我们在山西决不能再退,如果再退却,就只能退到黄河边,到那时,兵散个精光,你们这些官还怎么当下去呢。

所以,从现在起,就要做好准备,我死国存,我存国死,为此,不惜起用连坐法,谁失守阵地,就先追究谁。

说这番话,郝梦龄是深有意味的。

一路过来,他发现前线晋军部队大多“胆小如鼠”,自平型关全线撤离后,几乎是望风而逃,不仅丢城弃地,弹药、粮食、汽车、汽油也大批大批地“留”给日军,等于在给对手提供后勤补给。

郝梦龄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又时常参悟古书战策,自然知道这是“军家所忌”。

如果中央军不到,恐怕板垣早就杀到太原来了,他为此焦虑不安。毕竟这是会战,哪一支军队不得力,哪一部分就会成为短板。

所幸,阎锡山开始下狠手了,他要兑现当初对黄绍竑的承诺,挥泪斩一下马谡。

不斩一下也实在不行了,眼看着三军不肯用命啊。

即使在被拘押后,李服膺也没想到老阎会对他痛下杀手。因为他打仗虽然外行,但搞关系却是内行,不仅位列晋绥军“十三太保”中的“大哥”,而且还是赵戴文的义子,在山西军政界人缘极好,怎么着,都没觉得死会和自己沾边。

也许,如果平型关战役能打赢,不说歼灭板垣师团,至少能保住平型关和雁北的话,李服膺就可能会有一个更好一点的结局,可是仗偏偏打输了,不找你晦气,又该如何办法。

据说,老阎在宣布处决令时,当着众人和李服膺的面都掉了眼泪,说我把你从排长一直提拔到军长,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却对不起我,天镇一战,为什么就不能帮我死守住,而非要退下来呢。

这话确实说得让人伤心,要是天镇那里不首先掉链子,“大同会战”就能打起来,没准板垣早已成为网中鱼,瓮中鳖,我如何还会被他逼到太原城下来。

李服膺也掉了眼泪,可是事既至此,他也知道无法可想了。

在全面抗战开始后,李服膺是第一个因作战不力而被处决的中将军长,虽说事出有因,但处罚如此之重,此前却并无先例。

对于李服膺之死,或者说大一点,对于晋军将领之无能,老阎本人也不是一点责任没有,长期以来,他光知道拨拉算盘珠子,山西倒是因此成了“经济建设模范省”,可是此强彼弱,手下的晋军却变得越来越差,弄到现在,堂堂晋军首席大将只知奉令办事,“叫咱干甚就干甚”,连仗该怎么打都不晓得了。

斩了李服膺,就等于借其人头祭了大旗,立了军威,这让处于旁观者身份的郝梦龄都由衷地感到,晋军此后面貌大有改观,“高级将领早具决死之心”。

他所说的晋军“高级将领”,典型的就是姜玉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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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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