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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平绥铁路正遭到频繁轰炸,日机早上炸,铁路只能下午或凌晨进行抢修,一修好后,立即抢运部队,但即使这样,每天最多也只能抢修一次,每次最多只能运一个团。

到8月4日,到达南口的仅为王仲廉第89师先头部队,包括师部、直属部队以及三个团,而刘汝明在南口,也跟其他二十九军将领在平津一样,并没有筑什么象样的国防工事,守军仅能“堆石为垒,聊做遮蔽而己。”

汤恩伯据守南口的日子即从这一天开始算起。七天之后,也就是8月11日,南口战役开始,铃木旅团主力沿平绥铁路向南口进发。

按照“中国驻屯军”司令官香月的本意,是要在华北取守势的,那时他的主要目标是保定。

不过当时的保定,是中央军大量集结之地,香月感到仅凭手下的一师三旅团,还没有能力一举拿下。

他要等。

等国内那三个师团,人全部到齐了,再南击保定不迟。

这时旁边忽然来了一喝了鸡血的。

少要担心,休要害怕,某来助你。

定睛一看,是关东军。

关东军说,反正新师团到来还有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一道去打察哈尔吧。

如同过去搞冀察自治一样,在侵华问题上,“中国驻屯军”和关东军虽然总的目标一致,但还有各自不同的侧重点。

“中国驻屯军”声言要为“满洲国”建立屏障,所以侧重点在华北,而关东军以对苏备战为务,它的重点则在内蒙。

如果完全据有包括察省和绥远在内的内蒙,关东军就可以直接越过外蒙,如此,一旦日苏战事爆发,苏联就会面临来自东北和绥察的两路夹击。

本来他们是想做无本生意,自己不花本钱,靠以华制华来达到目的。不料事与愿违,一个绥远抗战,把德王、李守信、王英等人打得一个个脸如死灰,从此再也不敢轻易往前冲了。

伪军不敢上,不等于内蒙就不要。以前是拿不到部队调令,现在好,方便之门已经大开,此时不击,更待何时。

这个时候,中苏还没有签约,关东军入关既有贼心,又有贼胆。

香月听说关东军肯帮忙,积极性也上来了。

南口那里一直攻不下来,看来光用小动作还真是不行。

即使新师团来到华北,不还得防着来自内蒙方向中国军队的侧击吗,倒不如从现在做起,先攻破南口,再与关东军合力拿下察省。

两个打手一拍即合。

在此之前,铃木旅团旅团长铃木重康中将(陆大24期)已经派出小分队,对南口实施了先期侦察,甚至还试着攻击了一下。

当然没有攻得动。不过,铃木对此是不会介意的。按照平津战役,包括南苑之战的经验,他认为,只要主力上来,至多一天解决问题。

然而第13军的战力完全超乎想像,想一次性解决问题的铃木差点被对手给解决了。

(956)

照例,日军的立体打法差不多,就是在步兵未动之前,都要先发挥一下其“钢铁部队”的优势。

日军炮兵战术区分十分细致,山炮打第一线,野炮击第二线,重炮则轰第三线,反正哪一线你都不要心存侥幸。

王仲廉师的装备在第13军里面算是最好的,拥有山炮9门,不过也已经过时了,属于日本大正时期产品,连日本人自己都不用了,因此以炮对炮,很难与之正面抗衡。

日军炮弹一来,我们不仅山炮自动关机,就连小炮也赶紧藏起了事。

小炮,那也不多呀,王仲廉师有小炮连,但所谓的小炮连,每个连只有两门小炮,一门配炮弹一百发,打完就算,多一发都没有。

你要是用小炮还击,打得着打不着对方且不说,咣咣两记被人家的山炮砸个稀巴烂才是大事。

所以连小炮连的连长自己都说,他每天趴在山头上就是听炮,而不敢回炮。

再往后去,迫击炮、重机关枪也时常哑声,怕遭炮弹。

在轰过炸完之后,日军步兵上来了。

铃木旅团属于关东军编制,入关后又刚刚击败29军,官兵一个个骄狂得很,武士道精神十足。

据王仲廉师的一个副官主任回忆说,他在后山用望远镜曾看到日军向山头冲锋的场面。

如同在操场中演练一般,那真是一丝不苟,你看不出有一点慌乱的神情。不管山上怎样弹如雨下,很少看到他们有低头弯腰的,即使中弹倒地也一脸强硬,为他们的天皇效忠到底的决心十分坚挺。

普通部队看到这样的气势,恐怕早就招架不住了,但13军并非普通部队,而13军的最高指挥官汤恩伯也确实有两下子。

客观地说,抗战中日军总打胜仗,我们老吃败仗,武器优劣和部队训练固然是主要的,但将领在战术运用上的短长亦不容忽视。

当初蒋百里在预测中日之战前景时,曾站在纯军事学的角度,提出一点最大的忧虑,就是军官素质与日方有不小差距。

日本的师团长,一般都必须毕业于陆大,此外,还要积累有相当的资历,否则决爬不到那么高的位置。

这并不单纯是在论资排辈,实际上也是在挑选军事教育和实战经验都双重拔尖的最佳人选。

反观国内,黄埔生已经逐步走上舞台,但黄埔课程级别太低,仅仅是为训练连排长而设,从军校毕业后,这些“连排长”没打几仗就升到营团级了,先前经历的又主要是国内战争,导致指挥高等级战争的经验严重不足,现在要他们一下子调度一个师或一师以上的军,乃至十万二十万的集团军、方面军,就难免会有困难。

其实老蒋自己也未尝不清楚这一点。

他曾对蒋纬国说,中国的黄埔军官必须降两级对待,比如原先当团长的,你只能把他看成是排长,当军长的,你就只能当他是团长。

所幸,除了正在长大的黄埔生外,我们还有其他“生”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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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民党中央军里面,向有“陈胡汤”三系的说法,正好代表了其将领的三个流派。陈诚出身于保定军校,胡宗南毕业自黄埔军校,汤恩伯则是日本陆士的代表,后面这一系统的存在,恰是对“学生打老师”的一个有力旁证。

同在日本学习军事,老蒋其实只到门口,甚至连门都没进去,他的军略思想大多来自于中国传统典籍和具体实践,当然还得加上点个人悟性,而汤恩伯却完完整整地把一部日本军事课程都学完了,并且可以说是学到了其中一部分的精髓所在。

日人作战,于局部领域特别是攻防战上最为讲究,到极致处时,常能有如外科手术一般精细,因此很多情况下均可收以少胜多之效。

汤恩伯学了日本的军事学,他同样很讲究。

山地攻防,那也是要讲科学的,不是瞎打。

汤恩伯要求所有战壕都必须挖在棱线上,而不是山头正面。

什么叫棱线呢,

你站在山顶上,山的两面都能看得到,这个位置就叫棱线。

一座山头或者一座高地,在军事上有正反斜面的说法,敌人从正面进攻的那一面,就叫正斜面,反之即为反斜面。

现在日军的炮火完全压倒了我们,你再在正斜面上挖战壕,那就是纯粹找抽型的,挖了也等于白挖,都得给对方废掉。

所以你最好躲在反斜面,日军的大炮如果直瞄,它炸不到你,即使是曲射炮,也最多轰到山脚下或者另一个山头上。

不过反斜面上做工事也有弊端,那就是对方一旦占据棱线,就能立刻封死你。

显然,对山头攻防战而言,得棱线者得天下。

按照汤恩伯布置的打法,当大炮乱轰时,守军官兵均在棱线战壕内隐蔽,正斜面只保留少数监视哨。

炮火一停,监视哨看到日军步兵上来了,马上报告,于是大家赶紧从战壕里露出头来,迎头阻止。

这样一打,守军的伤亡有时比日军还轻。

铃木是陆大出来的,他并不是没脑,见棱线被控,就转而调飞机定点轰炸,让你在棱线战壕里都没安全感。

白天,作为南口第一线的龙虎台阵地终于被日军夺去了。

师长王仲廉(黄埔1期)命令旅长,去,给我把阵地夺回来。

旅长在指挥所眼见得前面打得风云变色,觉得难度太大,稍一迟疑,王仲廉转身就把这个机会给了团长罗芳珪(黄埔4期)。

罗芳珪二话不说,一冲而上,深夜收复龙虎台。

王仲廉随后进驻旅指挥所。

旅部不需要了,我直接指挥团长吧。

旅长面红耳赤,身子一歪,病了,在居庸关的医院里整整躺了两天,第三天,一掀被子,又哇呀呀叫着冲上了第一线。

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啊。

其实旅长并没有那么怕死,实在对手炮弹过于猛烈,在阵地上压得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铃木也看到了这一点。起初,他是以大队为单位冲锋的,后来觉得伤亡太大,不划算,便改成了中队,以后又减为小队,到最后,就变成了以班为单位轮番往上冲。

人数少了,但由于有机炮作后盾,效果却依旧不差。

再想像以前那样跑棱线战壕里“隐伏不动”就有些难了,对方会用飞机投弹或更精准的炮击来摆平你,可是坐等挨轰,又不啻在坐着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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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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