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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广事变”爆发后,老蒋只能先应付两广,暂时派不出多余的兵到绥远。

再一想,老阎自己不是有部队吗,他应该先把人马派过去增兵布防才是。

老蒋对老阎的那点小算盘,历来是估摸得极其准确的:你必须跟他讲明白利益得失,他才肯真的卖点力气出来——

你不要以为绥远现在变成傅作义的,就觉得跟自己关系不是太大,那里是你的“屏蔽”,绥远一旦有失,山西纵有天险,“亦无以为计”。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阎老西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如果说搞经济,老阎还算得上是行家里手的话,搞军事,这位就差得太远了。

老阎治晋,就看重两样东西,一曰钱,一曰权。

重钱,把很多下面的将领都熏陶得跟他一样,以致于“大部分只注意钱,不甚留意训练”,一旦真的上阵自然缺了底气。

重权,则导致把军权抓得过死,据说晋军师长级别的军官,都无法自主任用身边的副官,所以连徐永昌都批评说,这样做法,跟清末练新军,上不知下,下不晓上,官兵各管各的,又有何区别?

开春以来,若没有中央军的帮忙,太原没准都被东渡黄河的红军给一举拿下了,晋军之战斗力可见一斑。

现在好不容易将红军击退,老阎心有余悸,不得不将大部分兵力调到晋西进行防御。

他也知道绥远是他的“屏蔽”,可如果把部队调过去,山西空虚,红军再打过来怎么办?

老阎觉得这不是“根本计”,他还是希望老蒋出兵。

在这种情况下,老蒋对“两广事变”的态度不得不慎之又慎。

“不可用兵”——能不用当然最好不用。

“政治解决”?这个就没什么把握了,要是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还不早解决了。

既不能采取主动,又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老蒋的办法就只有以静制动。

除了发发电报,你骂过来我回过去,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对“两广事变”并未予以足够重视,连何键从湖南派来的特使也以没空为由,不予接见。

他不急,却把个何键给生生急死了。

因为“北伐”的两广军队此时已经进入湖南境内。

这是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6月5日以后的事。

两广派来的说客说得皇冕堂皇:我们这是去“北上抗日”的,所以要让湖南借条道,使部队得以通过。

何键很犯难。

两广要北上,并非湖南一条路,他们为什么不从福建走呢,偏要来借我湖南的道。

除了怕被夺地盘外,何键还怕对方报私仇。

须知蒋桂战争时,何键本是由桂系扶上马的,结果他却反过来附蒋击李,“背叛”了桂系,现在就算李白不提,何键自己也不敢把这笔陈年老帐给完全抛在脑后。

谁知道“借道”的桂系会不会趁机搂草打兔子,既抢自己的地盘,又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呢?

那么不借——

两广第一个打的就是你,因为你挡了他“抗日”的路,打了都白打,最后地盘一样保不住。

借——

老蒋肯答应吗?立马就会出手进行修理。

显然,两个菩萨,一个都得罪不起。

(691)

何键激凌凌打一个冷战。

而今之计,只有暗里通报老蒋,告诉他:我是向着你的,明里则让老蒋去和两广直接交涉,到时,是好是坏,是福是祸,自有个子高的去顶着。

于是他便委湖南省政府秘书长为特使,专赴南京向老蒋讨计。

可是老蒋拒不接见。

不接见自有不接见的理由。

此前老蒋曾派陈诚到长沙,劝说何键拥护中央,可那时候何键怕两广反过来打他,所以不敢表态。

现在何键自己急了,要老蒋救命,可老蒋不愿搭理他。

你怕惹祸上当,难道就不担心给我惹麻烦?省秘书长到南京,这样一个高官过来,动静又搞得这么大,两广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两广的激烈反应,况且何键并非蒋之嫡系,陈诚第一次去的时候,立场就没交待清楚,这时候我怎么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如何能够随随便便安排见面说话呢。

何键脑子不笨,特使为什么会被拒,仔细一推敲就捉摸出味来了。

看来是派的这个特使不合适。

那就改派一个合适的。可是选谁呢?

这个人不能引起两广的注意,那就不能是湖南政界的常客。

但是,他又要为老蒋所接受和信任,那就不能是一个陌生人。

何键反复梳理,终于梳出了一个人——刘廷芳。

此人是个留学生,素来与军政两界都无瓜葛,可是他在经济领域却是个干才,曾协助杨永泰创办矿业管理机构,很为老蒋所赏识。

就他了。

刘廷芳的专车一离开长沙,立即就引起了两广密探的注意,并一路跟踪至武汉,而刘既非寻常政客,也没这么多的心计,所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梢。

他到武汉,是因为可以在这里包乘一架水上直升机至南京。这样速度快,又能掩人耳目。可是到了机场,刘廷芳一摸口袋,才发现糟了:由于走得太急,身上竟然没带够银两!

包架飞机是什么概念,岂是三瓜两枣能打发的。

得借钱。

刘廷芳在汉口当地矿业局有一个熟人,其人也是个留学生,同样不问政治,跟他交情不错。

于是,刘廷芳就让司机把车开到矿业局去。

对方是个爽快人,听说要借钱,马上就到银行去取。这中间就多出了一个时间段,盯梢的那位久不见人出来,自个给自个做了解释:敢情这姓刘的真是到武汉来出差的啊,那还有什么盯头?

回去复命。

一个意外,却使刘廷芳奇迹般地“自动”甩掉了尾巴。

刘廷芳拿了钱,包了飞机,这么着,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到了南京。

“书生”一来,老蒋放宽了心,第一时间便安排见面。

在听完刘廷芳的陈述之后,他确信何键不敢造反,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现在仅需合中央和湖南之力来共同对付两广了。

策略也很快制定出来:杀鸡给猴看。

鸡者,广东陈济棠。猴者,广西李白。

(692)

蒋桂之战时,老蒋用的最妙的就是“窝里反”招数,这次又要靠它建奇功了。

当年负责反间的是杨永泰,而到“两广事变”,老蒋起用了蒋伯诚。

蒋伯诚这个人资历很深,几乎跟蒋介石同时出道,在去广东之前,任总司令行营总参议,也是老蒋身边的著名策士之一。不过他的特长不是像杨永泰那样给“主公”献锦囊妙计,而是做“卧底”,堪称民国最大牌的卧底。

他蛰伏广州早非一日。平时没别的事,就是跟陈济棠的一帮手下搞关系,套近乎。

广东高层内部的关系,正是陈济棠的最大软肋。

要说清楚这一点,就得往回看:陈济棠自己是靠什么上来的。

还不就是蒋桂战争的时候,舍老领导李济深于不顾,抢班夺权过来的吗?

历史常常要轮回,好比赵匡胤给手下大将黄袍加身后,他最忌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些曾扶他上龙床的部下,唯恐这帮小子野心一膨胀,也给自个定做一件同样的袍子。

陈济棠也是如此。他特别怕将领们有样学样,跟他赶李济深下台一样,如法炮制,也把他给出卖了。

一个“宣誓仪式”都要搞得那么神经兮兮,说到底,还不是对部下不信任。

粤军第一军军长是余汉谋,他本来应该是陈济棠的左膀右臂,可陈济棠却对他最不放心,专门在陈家对面造了座新房子,派“狗仔”整天趴在屋顶玩“偷窥”。

余汉谋原先被蒙在鼓里,后来知道了内情,自然是气得不行。

除了余汉谋这样的左右手,对其他大小将官,陈济棠也没一个放心的,都要派“狗仔队”在后面远远跟着。

据说某天,几个高级军官跑到外地去玩。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一个人知道。谁想正玩得高兴,陈济棠竟然翩翩而至。

对着这几个目瞪口呆的家伙,“陈总司令”乐了:你们到哪里,我会不知道,小样!

由此,搞得人心惶惶,大家平时打照面都不敢多说话,只能以目而视。

到了发动“两广事变”前夕,陈济棠又做了一件出格的事。他让自己的那位“风水哥哥”陈维周当广州卫戍司令。

陈维周也就是个平时吹吹牛,装神弄鬼的料,连枪也不会放,却一下子跃升这么高的军职,如何能让军官们心服。

陈济棠处心积虑,挖空心思提防着手下人,就怕他们造反。可是,防反防反(防止造反),防到最后,部下们却都被他逼反了。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6月9日,中央军2个师从武汉进入湖南,并迅速开至衡阳。

两广军队没想到中央军的动作如此之快,一时间手忙脚乱,不得不将入湘部队撤回各自境内。

眼见情况不妙,两广急了,一边策划新的“抗日游行示威”,一边不停地给老蒋打招呼:我们是去抗日的,你不同意,不“谅解”我们,那我们把兵撤回来还不行吗。

没这么容易,老蒋此时已下决心一劳永逸,永除后患了。

一个星期后,增调中央军2个师到湖南。

又过了一个星期,再派2个师至湘桂边境,福建也整兵待发。

外动,是为了促内变。

蒋伯诚这颗“定时丨炸丨弹”开始爆炸了。

(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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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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