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成立政委会的风声一传出来,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华北各界舆论的强烈反对,最广为人知的就是爆发了“一二九”运动。一个星期之后,北平又经历了同样规模的示威游行,使得这个半独立政权的“开张之喜”不得不一再延期。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12月18日,政委会正式宣告成立。从此,华北又恢复到了以前地方派系拥兵自守的局面,只是姓张的换成了姓宋的而已。

对于政委会,中日双方有不同的解释。中方始终认为它是自己任命的地方机构,还是属于中央的,最主要的是,当初坚持的保住华北领土主权的最低限度总算是达到了。

但是老蒋仍然忧心忡忡,这种担心甚至超过了张学良主政华北时期。

从表面上看,无论是宋还是张,他们所控制的华北,就实质而言,都是半独立的地方政权,但张学良身负国仇家恨,倒向日本人的可能性基本没有,而且他跟老蒋的亲密程度,也是宋哲元所不能比的。仅此一点,就能让老蒋放心。

这个宋哲元可不一样,那是一个根本拉不住线的风筝。你下命令让他南下,他可以动都不动,“拒绝内调”,且“不肯相商”,到了后来,竟然采取了联日制蒋,通过日本人的力量来向中央要地盘索权力的办法,乃至形成华北唯他一家独大的局面。

成立政委会,让华北“倒退”到部分自治,已是老蒋对日本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或者用黄郛的话来说,是扔给海上之鲨的最大也是最后一块糖包。这是底线,越过这条底线,“和平”就到了“完全绝望时期”,“牺牲”就到了“最后关头”,到那时,不想打也得打了。

一定得在29军高层中找一位可靠之人。

这时候的宋哲元,已经完成了从武人到政客的转型,他要脱下军装,换上长袍马褂。可是打了这么多年仗,实际并没有什么从政的经验和能力,连句见水平的场面话也说不利索。他跟日本人打交道,主要靠的还是秦德纯和萧振瀛。

秦萧二人,又以萧振瀛计高一筹。同时后者因使29军进入北平以及“拥宋主冀”之功,再次得到了宋哲元和其它“团体”成员的信任。实际上,此时他在29军中的影响力已仅次于宋哲元,居于张自忠等诸人之上。

显然,在仅仅靠宋哲元“维持”把握不大,秦德纯又影响力有限的情况下,萧振瀛正是老蒋需要的那个人。

“国士报之”话犹在耳,现在是真正需要你“报答”的时候了。

在政委会成立前一个星期,老蒋除任命宋哲元为河北省政府主席外,特授萧振瀛以天津巿长一职。

与这个委任状一起的,还有老蒋专门让人送来的一封信。

信中,他称萧振瀛为“兄”。信的内容洋洋洒洒有好几千字,但概括起来,托“兄”的就两件事:

其一,不要让29军掉转枪口反我(“全军动向,关乎大局”);

其二,要29军全力以赴对日(“谓努力与日周旋,在维护主权之下,为我国备战尽力争取时间”)。

在这封私密信件中,老蒋还没忘记借宋哲元来敲打几句:宋哲元不听我的话,反而热衷于跟日本人联系,因此“实甚堪忧”。

那意思,你可不能跟着他学,而是要把这种不好的倾向帮我扭转过来。

(661)

萧振瀛在回复中一边辩解,说宋哲元这次谋取“自治”完全是被汪精卫逼的,属于万不得已,绝对不是冲着你老蒋来的,所以你千万不要生气,一边发誓,我们29军都是爱国之士,虽然知道“来日方艰”,但今后一定会用生命来维护部队的荣誉,以便“永葆忠贞”。

“永葆忠贞”,可不是说说这么容易,那是要用行动来证明的。

最重要的是你得在华北顶住日本人,不能让它像“满洲国”一样滑到“完全自治”里面去。

萧振瀛把前前后后跟日本人打交道的经过重新过了一下电,终于捉摸出了一个道道,叫做:以经济对经济,以口号对口号,以苦撑抢时间。

说的更形象一点,就是:不说硬话,不做软事。

话,不妨软一点,事,却要硬一些。具体来说,就是对日本人说一套,做一套,不把他当人看。

那这位要说了,日本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把他们逼急了,真动起刀枪来怎么办?

实在没有办法,那咱就跟他比划好了,不管成败,总能得个抗日英雄的美名,难道不好吗。再说,29军现在据有河北平津,部队可以继续扩充,变得兵强马壮,真动起手来,怎么就知道一定顶不住呢?

以萧氏之能,在当时实是应付日本人的最佳人选。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黄郛之后,正是由于他在华北巧于运作,我们终于又可以拖上一年半载了。

甫一上阵,就先打经济战。

土肥原提出来要修路开矿,还要合作成立天津电力公司。

名字很好听,叫做经济提携。

萧振瀛就笑着说,老朋友,你是不是又想跟我搞“经济合作”呢。

土肥原说那当然,我们之间什么交情,我一定要帮你。

萧振瀛说,既然是合作,那就得平等。提携提携,是你伸手把我提上去,我们怎么可能平等呢。

看来时机还不成熟,等我够上你能“提”我的资格再说吧。

土肥原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跑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问萧振瀛: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萧振瀛哑然失笑,咱们这么要好,我连这个还会不知道吗。

土肥原却一点笑意没有,反而做一脸深沉状:不,你不知道,或者说不完全知道。

我就是传说中日本武士——

的后代。

萧振瀛饶有兴致:哦,不错。

土肥原来劲了。

我们大日本武士有一个规矩。

那就是:一旦失败将切腹自杀。

现在你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没有办法回去交代,只有履行武士道精神,朝自己肚子上划十字了。

萧振瀛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土兄,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呢?

我立志要成为一个中国的武士,而我们中国武士的精神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说着话,萧振瀛刷地从身上拔出手枪,大叫道:要是我接受了你的条件,我就失败了,只有自杀一途。

土肥原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倒反而愣住了,赶紧劝萧振瀛把枪放下。

这回轮到萧振瀛来劲了。

(662)

为什么要放呢?不能放。

你不让我自杀,那咱们就来“他杀”。你开枪打我,我也开枪打你。记住,你的枪法一定要准一些才好。

现在我来数数,一,二,三……

土肥原魂飞魄散,忙陪不是,打圆场:事情不致如此,不致如此,我们可以慢慢再商量。

可以“慢慢商量”就好,萧振瀛收回了枪。

接下来他的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又把土肥原给彻底雷倒了。

萧振瀛哭了,而且还是大哭。

搂住土肥原,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

土兄,你怎知道萧某之苦楚哦。

“商量”条件,变成了萧振瀛漫无边际,滔滔不绝的“诉苦会”。

此后,只要土肥原一提到他的那些条件,萧振瀛二话不说,就是大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鬼愁神悲,哭得对面的土肥原呆若木鸡。

当时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萧振瀛在这里套用的是“三国故事”,刘皇叔曾经用过的那一招。

大家看三国,可能觉得刘备很窝囊,什么都不会,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阵,就会哭。

可你知道吗,人家那江山就是哭出来的。不会哭,或不肯哭的能人多了,最后却都心甘情愿,排着队跟他干,而且一个比一个忠心,你还能再小看这一哭吗。

正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想做强人就得去多流眼泪。

土肥原作为“中国通”,哪能不知道这点典故,可知道又能如何,你还能当着面指责这位悲中从来的“老朋友”是假哭不成?

其实萧振瀛心里明镜似的,想发财也不能找日本人帮忙,等到路修成了,矿开好了,电送来了,华北这地儿也就变成他家的了。

要搞经济,我自己来。

苛捐杂税多,那就减免掉,一下子推出74项豁免捐税条款。

要帮城里人致富,那就办皇会(一种大型祭祀活动,类似于现在的文化招商,地方乡绅和商人在其中起主导作用)。

要让乡下人有好收成,那就把农田水利都兴修起来。

反正就是不能让你们日本人从中搀和。

这是明争,还有暗斗。

河北是产棉大省,原料既供应国内,也供应日本。

日本人就打起来了垄断收购市场的主意,想借此压低棉花价格。

你想得倒美。

萧振瀛献计,让宋哲元给棉农发放货款,让他们撑着:你不抬高收购价,我就不卖给你!

几下子一来,日本人就吃不住劲了,他那棉纺织厂总得开机生产啊。

除了掏钱服输,再无二话。

见私下搞不定萧振瀛,土肥原就提出来进行正式谈判。因为29军派出的谈判代表是秦德纯,他觉得这个胜算大。

的确,由于在“秦土协定”中失了手,秦德纯心理阴影很大,非常害怕上谈判桌。

萧振瀛说,你别怕,我给你撑着,保险没事。

谈着谈着,谈不下去了,或是土肥原强迫秦德纯接受他的要求,或是秦德纯一时找不到什么好词进行回绝,这时候就轮到萧振瀛上了。

(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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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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