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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因为“马关条约”,外界都说李鸿章媚日,其实一般人可能并不知道,这老头子一辈子最恨的就是日本人!

原因很简单,他的半生清誉和功名都毁在了东瀛人手里,如何还能再“亲”得起来。

恨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民国笔记《春冰室合集》记载,李鸿章曾发誓,只要有一口气在,他终生不会再踏入日本一步(“文忠衔马关议约之恨,誓终身不复履日地”)。

“马关条约”签定两年后,他出使欧美归国,途中要经过日本横滨。日本人已经在岸上把食宿都弄好了,“以上宾之礼待之”,随从也都规劝:咱不跟他们见面,就上去呆一晚。

可他就是不愿动一动,宁愿在船上过夜。

等到换乘轮船,中间需要用小船过渡,他眼睛尖,一看,怎么是日本船,打死不上。

船主无法,只好在两只船中间搭一块木板。

李鸿章时年已经75岁,身体也不好,可他就宁愿自己一步一步地从木板上走过去,而木板之下就是波涛起伏的大海(“始履之以至彼船”)。

治军理政的得失姑且不论,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他亲日媚日,真不知从何说起。

何应钦的情况其实差不多。

曾北上参加过谈判的高宗武就为何应钦喊冤,说“何氏之厌恶日本”,恐怕还在任何人之上。

事情办得好不好,水平高不高,那是一回事,但媚不媚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况且当时何应钦也没有办法,黄郛走后,他是华北的唯一负责人,“不但任劳,而且任怨”,所以最后倒霉的事就都顺理成章地归到他一人头上去了。

不管怎么说,当初永津等人处心积虑要加进去的“政治协定”,在事隔2年后,终于得以初步实现了。第17军被迫取消番号,和其它国民党中央党政机关一起撤出北平。

在撤离前,黄杰请部下们吃饭。吃饭的时候,黄杰说,今天请兄弟们来,就是喝杯告别酒,此番别离,真不知何时才能故地重游。

言毕,泪不能禁。

说是吃饭,大家都没吃饭的心情,相对无语,默坐半天后自行离开。

郑洞国后来回忆,撤退那天,官兵在操场上抱头痛哭,当时情景,“至今难忘”。

在“河北事件”爆发后,黄郛焦急万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次北上,也难以解决问题,而在京的几位又显得张皇失措,束手无策(“仅赖京中各位,恐未能负此重荷”),因此他一直以在野之身,发电报到四川行营,希望老蒋能回京主持大局。

可是鸡毛信发过去,老蒋的答复却是千篇一律:这边还没有部署好,我来不了(“弟一时不能离川”)。

真要命啊。

其实老蒋并不是真的就忙到连回趟南京都没时间了,他不回来有他的道理。

(619)

于公,他跟汪精卫两个人,对外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汪精卫主和,挨骂是一定的。这时候他回来干什么,既不能打,那还不是要一起被骂,与其被骂,真不如在西南跟红军一起钻山沟沟好受一些了。

这倒跟《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的思维差不多。每逢刘备搞不定了,或是折戟长坂坡,或是败走白帝城,罗作家就找各种借口和理由,让书中的头号大明星、当仁不让的男一号诸葛亮隐身。结果我们翻开书一看,孔明打的全是胜仗,败仗都跟他无关。

于私,老蒋此时虽已控制了绝大部分军政大权,但国民党内还不是他一人能完全说了算,以汪精卫为首的派别仍占据相当大的势力。别的不说,在他起初不同意撤军的情况下,汪仍能坚持己见,并开会通过就可见一斑,而他事后也只能予以默认。这可不是做给日本人看的,那是党内实实在在的矛盾。

老蒋的打算是暂时深藏不露。

现在这帮人不是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吗。让他们去说去发挥,这个时候我不能回来。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到他们都无法收场的时候。

都没招了,自然就只能听我蒋某人一个人在上面呼风唤雨了。

老蒋不现身,老汪越来越撑不住场子了。

蒋汪分工,他能分到的最大一杯羹,就是外交,而在“河北事件”的处理上,中国之所以出现败局,表面来看又是输在外交上,这让汪精卫的形象大受损害。

就在他因此饱受外界指责的同时,日本人却在华北得手后,又在他受伤的心灵上撒了一把盐。

负责撒盐的是曾经参加过华北谈判的矶谷。

他问,你们想不想改善两国关系?

想啊。当然想。

想的话,让你们“蒋委员长”来,我们才有得谈,否则的话,就算你们派代表到东京来都没用。

不过一个副武官,眼里却根本没有“行政院长兼外长”的位置。

其实何应钦在北平时,酒井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已经把日本人的心态暴露无遗:他们恨蒋入骨。

“九一八”前后,日人最想除掉的是张学良,到“河北事件”时,这个“荣誉席位”就让给了老蒋(“关东军人,对蒋认识最深,畏蒋亦最甚”)。

那他们此时为什么又要把“最恨的人”抬举到如此高的地位呢?

这就是日人的狡诈之处。

他们知道蒋汪之间的微妙关系,能挑拨一下以便从中渔利,那就太好了。

除此之外,彻底击破中方的原先外交框架,直接向中国最有实力的人物进行勒索,则是潜藏其中的一个最大阴谋。

在“河北事件”还未爆发之前,中央势力之所以能在华北撑上两年之久,实赖群体之力甚多。

早在两年前黄郛北上时,国民党内就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效法日本人一硬一软的外交办法,组成二元外交模式。

具体操作手法就是:

蒋主内,尽可能在表面上对外交不闻不问,但实际上仍控制着外交政策的最终走向。

汪、何、黄主外,汪精卫负责在南京和日本大使馆打交道,何黄则在华北与关东军和天津驻屯军进行周旋。

(620)

这实际上造成了某种程度的缓冲:一旦日方在华北末梢有动静,自己处理不了,就可以上达南京解决,而南京方面又不能最后定调,还要到老蒋那里过一过关。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拖的策略。显然,日本人对此是相当不痛快的。

在“河北事件”爆发前后,二元外交已经面临危机。黄郛在南下时就已看出,此时的形势与两年前已经大不相同,如果再用政整会和军分会的形式与对方打交道,容易让其乘隙而入。因此,他要求把华北外交权尽快收归中央。

矶谷亲身亲历过华北谈判,对此心中有数。要使二元外交模式从根本上瓦解,就要把那个幕后最重要的人给拖到前台来。

矶谷一“逼宫”,汪精卫真是又羞又愤。自己退让了这么多,没想到日本人对他竟然还是提都不提,当他不存在。

正好南京监察院弹劾黄郛“媚日卖国”,说的是黄郛,其实暗里攻的仍然是汪精卫。像这种事情,老蒋也不知碰到过多少回,但他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老汪正愁没机会收场呢,现在你们不是变着法子骂我吗,那我干脆不干了。

当下,他就以“治疗胆结石”为由,去了上海。人走了,职务却挂在那里(“请辞待命”)。

在民国政治史上,蒋汪因个性不同,显示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从政风格。蒋是轻易不肯下台,汪则是一不顺就想着溜号,所以大家对此并不惊奇,但这回有点不一样:国中无主了。

众人只好公推时任浙江省主席的黄绍竑入川去寻找“委员长”。

可是黄绍竑去了三天又跑了回来,正式原因是“天气不好”,飞机飞不过去。可这个理由骗老百姓可以,却骗不了吃政治饭的人们,大家心里都清楚,是老蒋根本就不愿见客。

老蒋当然知道汪精卫“请辞待命”是做给谁看的,也摸透了日本人的用意。

既来之则安之,他要借力打力,以夷制汪,先在内部震住汪派再说。

于是,你病你的,我还是不出来。

那边找不到“委员长”,这边矶谷却又在哐铛哐铛敲门了:喂,你们究竟想不想搞好关系啊。

汪系人马本来是要以此逼蒋出来的,这样既可以应付日本人,又免得把交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但老蒋就是死活不上套,这下他们自己倒先慌了神。

汪派一乱,蒋派出击。

由军政部长何应钦署名,给“党国要员”们都发去征询意见,说你们也都看见了,日本人指名道姓,要“委座”出来才肯谈。这是中日外交“划时代之时期”啊,“委座”再不出山,“外交之僵局”就不可能打破,大家都没有出路。

官员们都不呆不傻,知道这实际上是“委座”在摊牌:要我回来,你们就不能逼我,而是要正正经经地把我当回事。

想让我来给诸位擦桌子拖地板收拾残局?

对不起,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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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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