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可以直接切换白天和夜间模式!

外交部长罗文干是“一二八”事变爆发当天履任的,他对列强的这种“势利眼”看得最为清楚。据他说,在战役进行当中,只要轮到中国军队在前面打胜仗,英法大使馆就会不停地打来电话,约他过去谈一谈(也就是要求居中调停),态度不知道有多好,感觉倍有面子。相反,日军占了优势,那就得你去求别人了,经常出现的情况就是:傻呆呆地在人家大使馆里坐等, 等个个把钟头, 都不带理你的!

长城抗战打到现在,战况不言而喻。别说让你等了,列强们干脆把自家大门都关了起来。因为这毕竟不是日英同盟那个时代了,就算是西方大佬们,也已看出眼前的东瀛早非吴下阿蒙,而是彻彻底底地长成了一只不听约束的亚洲恶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惹得起的。于是,这些国家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没一个愿意这个时候跑出来自找晦气的。

英国更好,堂堂“日不落帝国”,看到日本关东军如此凶猛,竟然还看起了日本人的脸色,不仅不帮中国人说话,还低声下气地提出想组团到东北去和日本共同“开发资源”,当即被日本毫不客气地予以拒绝。

如此一来,“第三国交涉”的道路就被堵死了。剩下来的只有从先前中国最不愿意的“直接交涉”这条路上想想办法。

在与日本直接交涉,或者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谈和的问题上,当时的党政军两巨头蒋汪是意见一致的,不过出发点却有非常微妙的差异。

为什么说蒋汪呢,因为后面那个汪又回来了。

自从和张学良闹翻辞职后,汪精卫先去上海,随后就以赴欧洲养病为名出了国。当时,热河战役刚刚结束,面对如此北方大省在短期内全部沦陷的事实,人们又想起了老汪下课前的预言,结果在舆论偏向上使他优势尽显,国民党内也出现了一片要求他回国主政的呼声。

见自己声价涨了上去,久经宦海的老汪自然很是得意,趁势开出价码,声称张学良必须辞职,否则他就不回来了。

等到张学良正式通电下野,汪精卫面子里子都有了,也就高高兴兴地回来继续当他的行政院长。不过,人是回来了,思想却变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汪精卫是“卖国贼”,汪派就是投降派。可是大部分人可能并不了解的是,其实原先的老汪还属于标准的“主战派”,说起如何跟日本人干仗,那也是一套又一套,蛮像那么一回事。当然,这正符合民国时候的特点,即武人多喜论政,文人更爱谈兵。老汪枪把子都没摸过,更没上过战场,可是最初也和普通国民一样,开口闭口就是要打一下再说。从“九一八”事变到“一二八”会战,甚至到热河战役前,他都坚定地认为可以与日一战。

在民国政坛上,汪氏给人的印象就是“变色龙”,其政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比如,他刚开始在国民党内是以左派面目出现的,言必称联俄联共,那句著名的口号“革命的向左来,不革命的滚出去”就是他第一个喊出来的,可是宁汉分立后不久,眼见共产党失势,没多大一会,他就又摇身一变成了最坚决的右派,对共产党喊打喊杀,势不两立。又比如,蒋汪胡三国大战,汪胡本来是联盟,然而在他看到蒋介石有可能东山再起后,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果断地抛开了胡汉民,与老蒋站到了一边儿。

(502)

汪精卫的这种多变特性,一方面,固然是其适应政坛风云变化,最大程度上获取政治利益的策略选择,但另一方面,也跟其既偏软却又易于冲动的性格有关,某些时候,甚至可用一句“墙头草,见风倒”来形容。

即使在回国复职之前,老汪仍然认为“一面抵抗,一面交涉”,其要旨还在于坚决抵抗,因为“不抵抗势必影响对日外交”,他也深知“先有抵抗然后有交涉,今后抵抗愈得力,则交涉愈有希望”的道理。可是回了国,亲眼见到与“一二八”会战时已迥然不同的战争局势后,他的立场马上就发生了明显变化,逐渐从主战向主和转变。

汪精卫当然不会去前线,了解前线战况的方式是通过战报。

这是一份第17军从南天门前线发来的战报。

引起老汪注意的不是上面“杀敌5000”的渲染和描述,而是他发现那里真实的战况,其实与他原来的想像相去甚远。

原来华北不是上海,华北战场也不是当年的淞沪战场,这里有的是日军上次没拿出来或未充分使用过的长管重炮和坦克。

战报中称,南天门一线工事经一个多月时间的精心打造,本来预计可以守至少2个月,然而被日军重炮一轰,不到10天(实际为一周,7天),就连工事带泥巴,全给炸翻了,甚至有“连人带枪,全被淹没”的事发生。

自此在汪精卫脑海里一直翻腾着的,就是战报中那句触目惊心的话:“人来的是阵阵的炮弹,我去的是一堆堆的血肉!”

不在一个层次啊,这仗可如何打法呢。

这还只是从书面得到的间接印象,很快就有到过前线的人跑回来告诉他:现实更加可怕。

汪派骨干陈公博曾写过一本书,书名叫做《苦笑录》,其中记载了他当年作为实业部长,在长城抗战中后期到华北慰问劳军时的所见所闻。

他倒没有亲眼看到日军炮弹如何厉害,而是发现平津似乎早已换了主人,战役尚未结束,日军却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胜利者。

在北平,尽管已宣布全城戒严,但驻在当地的日本军官却可以拿着通行证,来去自由。

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当时中日并未绝交,就算戒严了,日本公使馆的武官们说他们呆在屋里不习惯,需要出去转转,你也得给他们发通行证。

让陈公博感到最不可理解的是天津卫。

当时担负天津守备任务的是东北军大将于学忠。他要往滦东输送部队和军用物资,就必须通过天津西面的塘沽。按理说这是绝对的军事机密,可是塘沽驻扎着日本华北驻屯军,他们的宪兵每天站在车站前,拿着本子做记录,部队来往的番号和数量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到滦东情况不妙的时候,于学忠为了加强防守,在天津周围建造了几道防御工事,结果给天津租界里的日本人(当然也是华北驻屯军)知道了。这帮家伙提出来,他们一定得进去“参观”一下——理由?我们皇军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于学忠屡次推托,最后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几个参谋陪着日本人去“参观”。

在当时的陈公博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进攻,添多少兵人家了如指掌,防守,连建个工事都毫无秘密可言。这难道就是报上连篇累牍宣传的“正在不断打胜仗”的华北前线吗?

于是,陈公博真的只能“苦笑”了。

(503)

实际上,这时候国民党大员中有“无法抵抗”想法的已不在少数,只不过以汪为首而已。

与汪精卫相比,老蒋并非是“怕”,而是另有打算。

蒋汪胡,当年国民党内的三个顶级强人(或曰三个冤家),各有各的性格特色。胡汉民爱钻死胡同,一点开不得玩笑。汪精卫是能言善辨,舌头上面能生莲花,但往往心口不一,很容易改变主意。老蒋给人的印象则是“威”,喜怒不形于色,口才也谈不上好,然而几乎没有一个部下不怕他的。据说当年晋见他的将领中,有的因为紧张万分,竟然内衣湿透,还有的当面应付过去了,临走时却由于精神再也支撑不住,冒出众目睽睽之下滑倒在地的糗事。

我不知在哪里还曾看到过一则关于老蒋的秩事,说某次他的座机在空中遇险,众皆失色。然而蒋始终镇定自若,就象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座位上看书,直到警报解除。当然,你要说这是做秀也可以,不过在那种情况下能够如此做秀,一般人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小说在线阅读_第199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关河五十州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199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