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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在得知日军可能直接介入后,与会文职官员和大小士绅立刻慌了手脚。有人甚至拿着张学良要求避免与日军直接冲突的电令,要求马占山给张海鹏让位,以免与日军“意外擦火”。

马占山不是谢珂,他当年可是在土匪堆里刀口舔血杀出来的。

哥们什么没见过,跟我撒泼放刁。

他霍然而起,愤然回击此人:马某奉中央令为一省主席,守土有责,“不能为降将军”。至于黑龙江省代主席,那是中央红头文件任命的。我是中央的官,保卫国家领土完整是神圣天职。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张学良本人亲自来了,也不能妨碍我抗战。

卫队团团长徐宝珍就没耐心这么文绉绉的了。纯武人有纯武人的做法,他拔出手枪就来了一句:谁敢再说投降,老子就请他吃花生米(“在座诸公,有敢言降者请死之”)!

还是这句最顶用,没人再敢吵吵着要投降了。

整个江桥阵地随即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因为官兵已无退路。

夫战,勇气也。

所谓一周为期,地球人都知道这是日军出兵北满的借口。

10月3日上午,到期了。

关东军朝江桥开来两列铁甲车。车上除了满铁工人外,还有武装日军。

除了地下跑的,还有天上飞的。仙台师团出动的飞机在上空盘旋,用以掩护这幕强行修复江桥的丑剧。

在他们背后,仙台师团第16联队早已屯集嫩江南岸,随时准备向对岸发起攻击。

联队长滨本喜三郎大佐此时的心情是非常轻松的。

在他眼里,自己的对手东北军根本就不能称其为军队,只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而已。

东北的征战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就连那些所谓的“士官系”军官听到关东军杀来,也是抱头鼠蹿,老早就撒着丫子跑没影了。看上去,他们似乎不是比谁更像勇士,而是比谁更像逃跑冠军。

我在陆大的名册里没有找到滨本喜三郎的名字。不过这似乎并不妨碍滨本兄弟想要创造历史的决心。

他跟他的同学(也不知道是哪所学校的同学)吹牛,说自己来江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证明自己是全日本最优秀的指挥官。

依我看,这种狂劲,都是让形同幼稚园一样的北大营给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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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达江桥之前,他已经听说了张海鹏伪军的惨败。但这一事件在滨本看来其实毫无参考价值。

他认为,张海鹏伪军只是一群比北大营的东北军更烂更没用的支那部队而已,怎么能跟“皇军”相比。

显然,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北大营时期”。

他不知道的是,马占山并不是北大营的将领。

他曾是一个土匪。

从来只有土匪欺负别人,很少别人能欺负土匪。

而且打仗这码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悟性的。恰好,马占山就属于那种有点悟性的人。

他没上过正规军校,在绿林结寨时怕是连日本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在哪个旮旯都搞不清楚。但他上的是社会军校。

整天打打杀杀,枪里来炮里去,倘若能侥幸活下来,并且脑子还不算太笨,就一定能捉摸出点道道。

比如著名的黄埔军校,主要教的其实就一样东西:黄埔精神,而且课时很短。然而这所学校却教出了一批批不同凡响的学生,最后连老师也打他们不过。

原因就在于大部分课堂都办在了战场,军人在战争中学会了战争。

马占山很像一个人——东北大帅张作霖,他的脑子非常好使。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靠脑子也能吃饭的聪明土匪。

到江桥抗战,自然用不着他本人再在马上玩“蹬里藏身”,不过他却巧妙地把这一绝招运用在了战术指挥上。

要守一座桥,有一种办法,就是像当年的张飞张翼德那样,当阳桥头一声吼,吼得百万曹兵仓皇后退。

不过,这只是历史演义。打仗基本靠吼的神话,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碰到的。

在兵微将寡的情况下,马占山放弃了死守南岸的做法,早早地就把防守部队撤回北岸。

这在军事上有一个说法,叫做半渡而击,也就是如果你在敌人准备过河或过桥时发动攻击,是最占便宜的事。

守桥的另外一种办法,自然就是死守桥的一头,不让对方从桥的另一头过来。

缺陷是防守部队很难展开,只能集中一点,没有纵深。

作战要形成纵深,本应是军事常识,当年却没人上心。

后来的淞沪抗战(第二次淞沪抗战),就是吃了缺乏纵深的亏,结果稍有一点顶不住,就开始稀里哗啦了。

马占山脑子灵活,他是一个懂得利用纵深的人。

他在离江桥18里路的大兴车站设立了前敌指挥所。

表面原因,是清水和林义秀在交涉时提出了一个要求,即在满铁修复铁桥时,中国军队必须退出15里路,而大兴车站距离大桥有将近18里路,超出了日方的要求。

马占山当然不傻,离江桥18里,那桥还怎么守法。

玄妙在于,大兴站只是他部署的全部防线的第二道。

以大兴站为中心,经过谢珂和马占山的轮番经营,已形成了覆盖6里范围的堡垒阵地。

马占山将能用于作战的2000人马撒在这些蛇形工事中,部署三道防线,形成了一个层次分明的战略纵深——

第一道在桥北,第二道在大兴站,第三道在三间房。

明面上的守桥部队,马占山都拉到大兴去了,但他在桥北留下了钉子——埋伏在北岸芦苇丛里的一个连。

一个连都有多大的威力?

这可不是普通的步兵连,而是一个火力超猛的机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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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一个连一百多号人,几乎是人手一挺捷克式轻机枪。

其实那时候机枪连的编制很多,不过那也就是机枪比一般连队多一些罢了。毕竟机枪在那会是个宝贝,你就是捧着钱还不知道去哪买呢。

这么多机枪是谢珂无意中淘宝淘来的。

马占山还没来上任的时候,谢珂一边备战,一边四处寻宝。

省城的文武官员,你要让他们显摆宝贝,那是一捧一大摞,而且个个是觅宝识宝的行家。在这方面,公子哥万国宾就不弱他人。

不过他们的宝贝是名人字画、古玩瓷器,而谢珂需要的宝贝却是枪支弹药。

前面已经烽火四起,达官贵人们还是抱着他们的宝贝不放,就是不愿拿出来给抗敌的士兵发枪发饷。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愿意掏腰包,兵荒马乱的,这枪一时也没处买去。

谢珂没办法,只好让军备修械所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自己加班造点机枪出来。

名为修械所,当然主要专长不是造枪,更没有造过机枪。

大家都怀疑这位谢参谋长是不是急糊涂了。

但既然参谋长发了话,有了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技师们只好先商量,看到底怎么办。

有人便提出来,不会发明,难道还不会模仿,去找一把枪来依样画瓢不就行了。

为了让山寨版产品更像那么回事,必须得找一个最新正版出来做样品。

他们打听到,以前老长官万福麟从老外那里买过一批捷克式机枪,一直放在仓库里。

修械所便打了一份报告,要求从中借一挺出来做试验。

报告递上去后,江省临时负责人万国宾见是军备修械所要用,而且只借一挺,就画圈同意了。

机枪送到修械所,立即被大卸八块,拆成了零件。

结果非常令人失望。

众人折腾了半天,枪还是仿制不了。原因是这些逼上梁山的修枪师傅想的太简单了。

捷克式轻机枪如果这么容易被仿造,那捷克人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为什么叫捷克式?因为人家捷克是在国际上申请过专利号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你别看捷克现在不声不响,当年可是排在英美之后的世界第三大工业大国。

主打产品不是别的,就是军火。产品质量个个有信誉保证,非常符合战争潮流。

诸多好东西中,最拉风的就数这种斯捷潘工厂出产的捷克式机枪。

全世界都知道:好机枪,捷克造。

在后来的中日战争中,中国兵用捷式式机枪曾有过多次打穿日本坦克的记录。

绝对是尖端武器,堪比现在的飞毛腿爱国者。

修械所的同志们傻眼了。

枪仿造不了倒也罢了,毕竟是高科技的东西,小改小革难以攻克也情有可原。

最糟糕的是,枪拆了以后,没人能装得起来。

这个没法向万国宾交代啊。

修械所的人没办法,正好一五一十地向谢珂汇报,希望谢珂能帮着说说情,宽限几天,让他们有时间把机枪重装起来。

军械库里有这么多机枪,谢珂原本并不知道。

听工匠一说,他眼前一亮:竟然有现成的好机枪,那还用得着仿造吗,拿出来用就是了。

谢珂马上起身就去找万国宾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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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与正面抗日战场有关的那些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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