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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塞琉古王朝的王子们在内忧外患中尽情地糟蹋这个曾经辉煌的王朝的时候,犹太人却在励精图治、重整河山。

约翰•胡肯奴领导的这个小国再次独立,并且借助和平安定中积累了的财富一步步走上富国强兵的道路。约翰•胡肯奴是个好领袖。在他三十年的统治期间,他把犹太——这个巴勒斯坦的弱小国家,再次建设成牧歌悠扬的世外桃源。

在这个过程中,胡肯奴干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是他征服了撒玛利亚,捣毁了基利心山的希腊宙斯神殿。这等于不但是从政治上独立,更在信仰和意识形态上与希腊人彻底决裂——看来,胡肯奴领导的玛喀比政权决心抵制希腊化影响,呼唤民族意识的回归了。

第二件事请,规模和动静并不是很大,但影响是绝对深远的:胡肯奴派兵征服了宿敌以东人。在其他的记载上,以东人又被称为“以土买人”。这些人原本是雅各的兄弟——以扫的后代。其民族渊源虽然不浅,但也是上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征服以东人的胡肯奴并没有如其他征服者那样烧杀抢掠一番而走,而是提出了一个条件:接受耶和华独一神信仰。换句话说,胡肯奴开端了犹太教对外族外邦的传播。虽然其做法颇似以后的穆罕穆武力传教,但至少不是以血雨腥风结束的征战。以此为发端,以一神教信仰为基础的犹太教和此后产生的基督教、伊斯兰教,终于走出了犹太人或者巴勒斯坦的小圈子,走向了极其广阔的世界,并最终在人类文明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现在,胡肯奴开创了一个先河:犹太教的输出。犹太人不再独自享有所谓“神的选民”的心理优势,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信仰并非一种血统,而是一个选择。这种观念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犹太人中的各个宗教派别迅速发生了分化。对胡肯奴的不解及其行为的否定声浪十分激烈,其中,尤其以主张敬虔、持守、信仰正统的法利赛人为最。

法利赛人的前身为“哈希德党”,这些人是犹太律法的狂热追捧者。在产生初期,他们追求纯洁的宗教生活、严格的自律、敬虔的礼拜,有着执着的对天国的渴望和对死后复活的深信不疑。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玛喀比起义的主力军,为整个犹太民族的解放立下汗马功劳。正是因此,胡肯奴时期大多数玛喀比家族成员均为法利赛派。相对而言,圣殿祭司“撒都该派”则相形见绌。

当反对的声浪发展到一定状况,法利赛派与玛喀比家族的争吵就变得难以避免了……

公元前126年,就在磨刀霍霍的德米特里二世突然被亚历山大二世推翻,整个塞琉古王朝变得一片混乱的时候,在耶路撒冷,约翰•胡肯奴居住的官邸,一场规模宏大的宴会正在举行。

歌舞,盛宴,欢笑的人群,豪华的排场,华丽的衣服,各色美酒佳肴——所有这一切,构成了宴会的宏大与奢华……

“胡肯奴阁下到——”随着礼宾官的拖长声音的宣布,整个宴会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将军、长老、祭司们纷纷离席起立,欢迎这位姗姗来迟的大祭司。

迈着稳重得有些缓慢的脚步,胡肯奴走进宴会大厅,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庞。不过,这些面庞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笑。

说起这“笑”来,据说是人类唯一拥有的能力。其他动物,无论大小,据说都缺乏笑肌,于是就都不能通过笑容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当然,这笑的独特能力在人身上确实被发挥到了极致。人们通过各种笑容在传递着各色各样的信号。许多时候,尽管我们在笑,但心里却一点都不快乐;尽管我们脸上的神情很灿烂,但却掩不住内心深处的灰色与阴冷。我们的笑容越来越多,快乐却越来越少;笑声越来越多,真诚却越来越少。人们用笑容掩盖厌恶与仇恨,用笑容承载贪婪与阴谋。“笑”是美好的,但却变得不再美丽。

与“笑”相比,“哭”就显得单纯许多:凡是哭的人,无非就是大喜、大悲,或者至少是感动和郁闷……总之, “哭”相对来说很难伪装和欺骗。

所以,也许是对万物之灵格外青睐,上帝独独为人类设计了笑的功能,却将悲怆的哭号——这一能力赐予普世的芸芸生灵。其背后的原因,也许是多少给了人们一些自我保护的“盾牌”,属于“生存劳保用品”范畴。而其他动物,或者有虚张声势彼此恫吓的,但绝没有用笑容互相欺骗以图利益的。这么说来,动物比人类活得坦率和透明许多。

现在,当胡肯奴的目光扫过大厅中的众人时,所有人——包括胡肯奴本人,脸上都挂着礼节性的生存必备品——笑容。

约翰一一扫视着眼前的众人:这些耶路撒冷的精英们按照自己固有的圈子各自聚集着。其中有玛喀比家族一直视为亲近的法利赛人(不过彼此的关心近来似乎不大愉快),有自诩高贵的撒都该派,有各个部族的长老,以及约翰手下的将军们。

看着这些微笑的面庞,约翰心中不禁在想:如果一会儿自己说出心中的想法,不知道大家的表情将会如何?

这是一场约翰酝酿已久的宴会。宴会的由头,是犹太人终于彻底独立,并且重新获得了罗马元老院的同盟承认。在双方签订的新条约中,罗马人同意:支持犹太人收回全部为塞琉古王朝剥夺的土地。换句话说:罗马人答应与犹太人一起,共同瓜分塞琉古王朝这块蛋糕。

这绝对是值得举国同庆的大事情。然而这并非耶路撒冷盛宴的全部原因,在盛大欢庆的背后,是约翰试图在越来越走向正规化的国体中,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政治定位。

自从犹太人灭国、放归、重建圣殿和耶路撒冷以后,他们都一直在施行着以大祭司为实际领袖的寡头统治。在此期间,大祭司上马管军、下马治民,穿上圣袍之后负责管理宗教事务,在征服者面前则充当整个民族的代表……如此多的社会职能,实在是任务庞杂、责任重大。但即便如此,回归之后的大祭司们肩上的重担也只是如何在强大帝国或者王朝的阴影下确保一方百姓的平安而已。其权力没有多少是表现在政治权威,而更多是由于宗教原因而形成的神圣象征。

然而,摩顶村的反抗烈火改变了犹太人的生活,玛喀比家族的突出贡献更在犹太人这里产生了第一次正式的例外:犹太人的大祭司由玛喀比、约拿单、西门,直到约翰•胡肯奴担任,而不再是在撒都家族中延续——这是犹太人宗教生活中一个重大的突破,实际上也是犹太各个宗教势力妥协和退让的结果

……

登上高高宝座的胡肯奴示意宴会继续进行。起立众人落座,继续他们的歌舞与欢笑。但是,这欢歌笑语似乎突然变得不那么自然,尽管表面上依然热火朝天,但人们却纷纷“不经意间”瞥视着主位上的大祭司。不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什么安排。

关于胡肯奴这次酒宴的大致意图,一些核心的高层祭司和长老们早有耳闻。他们知道:犹太人正站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上。下一步,“国家向何处去”的命题将会直接影响到利益集团的各自消长。看来,刚从废墟上站起来的犹太人又要内耗了——这也许是人性使然,怪不得具体的某个民族或者某个人。

乐器歌舞停了下来,胡肯奴抬起了右手,示意暂时静一静。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威严地扫射全场,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这位大祭司身上。

“各位”,大祭司开始了玛喀比家族成员惯有的简洁开头形式。

“今天是个独特的日子,”他审视了一遍大厅中的听众,“因为我们历经40多年的奋战,终于有了结果,罗马人……”

他的手指向侍从官捧来的两块铜牌,“罗马已经再次承认了前辈的盟约,并且同意我们收复原有的土地!”

尽管很多人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如此鼓舞的话题依然引发大厅中人们热烈的欢呼声。

“但是,”待到欢呼声过后,胡肯奴继续说道,“我们面前的麻烦依旧很多,这就需要良好的治理。”

人们的欢呼声渐渐停息下来,开始面面相觑。大家实在不知道这位大祭司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

“作为耶路撒冷的大祭司,以及这块土地的治理者,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胡肯奴紧接着说。

大厅中的沉默变成了交头接耳,人们开始小声议论。

所有的人都明白:现在,犹太人的土地扩展了、民族独立了,迫切需要一种与此前完全不同的机制来运转国家。那么,到底是继续以往大祭司兼任军政大权于一身的状况,还是仿效古代的君主和大祭司两权分立,以便达成一种平衡?这倒真是个问题。

事实上,这种争论长久以来一直存在,尤其是在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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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的历史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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