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被倒了下来,金银珠宝粉粹玛瑙,如同天上降雨一样,哗啦啦的从城头上砸落下来,将刚爬上半截的公孙军砸的有些蒙傮,还要以为滚石什么的,下意识的举着小圆盾,只听见砸的砰砰直响。
“好多的钱——”终于有兵卒发现了是什么,十几步都是散落的金银珠宝,看得人眼花缭乱,在阳光下闪闪生辉,耀的人眼珠子都成了金黄色。
当兵拿饷本事天经地义,这当兵一个月也不过四吊钱,一旦不发饷,兵卒们常常会哗变,因为钱就代表着他们的家人能够活下去,可以买一些粮食,此时满地的金银,这些兵卒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间有人心中乱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拼命地扑过去,想要将钱放进自己的身上,一时间都忘记了这是在哪里,甚至于有人从云提上跳下来,与其他人争抢这些宝贝。
公孙军一时间大乱,前面的后面的都看到了钱,而边军到现在也没有射出来一支箭,这更让公孙军没有了疑虑,边军不打才好,正好有时间抢钱,要是能强上一部分,以后就能过上富家翁的日子,有多少人能敌得过这诱惑。
财宝虽好,但是真正能偎的上来的却不多,而这个位置就在城墙下,上百名兵卒围住,你推我我推你,并不想让其他人捡到,别人多了自己就少了,而这突然的变故也吸引了周围的人,本来正在攻城的大军一下子就乱了套,没有边军的威胁之下,很多公孙军都加入了争抢,这一来就挡住了后面的人,而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无心攻城,可惜墙面有人挡着,后面的人却抢不到,自然是拼命地朝前挤,有的跌倒在地,就不知多少人踩来踩去,惨叫声中活活被践踏而死。
“准备放箭——”眼见城下大军乱起来,蒋承眼中杀机迸射,此时正是时候,不能全歼敌军,最少也能杀他个七七八八,不然浪费了这么多的钱,却只是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冲上来,这是在是赔本的买卖。
却不想话音才落下,程东却忽然一摆手:“不用放箭,让他们去抢吧,你们只要守好了等待命令就行,留些箭矢火油,好了应付接下来的攻击。”
“诺——”尽管不明白程东在想什么,蒋承还是抱了抱拳,却小心地等待着,观望着城下的乱像,随时准备厮杀。
不说边军如何,这边公孙瓒忽然见到大乱,当时就懵糟了,看着大军挤成一堆,诱人都被活活踩死,让公孙瓒脸色阴沉下来,说不出的难看,脸上抽动着,有种想要杀人的*,心中终于明白了程东为和一箭不发的原因,如果放箭的话,那会让自己的兵卒赶到威胁,即便是丢下金银财宝,也都会小心着,毕竟还是性命重要,没有命怎么花钱,但是偏偏边军没有动静,除非登上城头,不然边军一箭不发,这时候感受不到边军的威胁,一乱起来几乎都忘记了身处何地,没有威胁的情况下,兵卒们才会露出那副贪婪的嘴面,不见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是蠢蠢欲动吗。
看别人抢钱,他们心中并不平衡,有人忍不住了,上前朝公孙瓒一抱拳:“将军,让末将领兵攻城吧,你瞧他们这算是干什么的——”
公孙瓒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只手握着长剑,指节都我的发白,终于按耐不住,啐了一口:“下令收兵,等回来我可要杀一儆百,一群废物,边军再是在故意让他们乱起来的,就这种素质还想打胜仗——”
话音落下,就有亲兵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号角声让城下的兵卒都是一惊,才想起他们身处何地,只是此时号角声响了,究竟是不是回去呢?
公孙军犹豫着,一时间竟然不见多少动静,只有少数的人开始撤退,大部分人都在挤着抢着,让程东心中一松,公孙瓒的大军军纪可没有那么严,心中一动,朝亲兵一挥手:“再倒下去一箱——”
亲兵不敢犹豫,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军令已经下了,谁敢违背军令,也只有恋恋不舍得将这些钱倒下去,眼见又有钱下来,人群挤得更厉害了,你推我搡谁也不肯相让,希望城上掉下来更多的金银财宝,只是终于只有少数人抢到,那些抢了钱的人想要离开,却是出不去,在人群中拥挤着,便有人暗中下手,想要将钱抢过来,一开始还都注意,人多了乱了,终于有人下了死手。
“辽西的将士们,拿了钱就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咱们都是汉军,亲不亲故乡人,人不亲还土亲,我们边军不想和你们厮杀,想想你们家中的女人孩子和老人,他们还在等着你们回去呢,”眼见大乱,程东松了口气,只是对着城下招呼着,提醒那些抢到钱的快走:“不要再回去了,你们阵前乱营,公孙瓒绝不会饶了你们的,还是趁乱逃回家吧,我不会下令放箭的——”
城下乱哄哄的,其实也没有几个人听得到程东的喊声,但是听到的却有些古怪,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这话好像有道理,不过随即贪婪的本性就驱使他们忘记了这个,而开始抢夺那些财宝,这可是足够他们一生享用不尽的,他们一个月的饷银才不过四吊钱,而一吊钱不过相当于一两银子,而十两银子才是一两金子,这里就有三箱金银,这一箱足有千两之多,只要能抢上他几十两金子,这一辈子都不愁了,也不用拼死拼活的在战场上厮杀,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赶着提着脑袋的勾当,这里足足有有数千两之多,足够很多人当上富家翁,更不要说其中还有珍珠翡翠,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件就足够一生不愁,又有多少人能不动心。
这一幕在公孙瓒眼中闪过,差点没将公孙瓒气炸了肺,这样乱下去势必会影响身后的大军,只是公孙瓒也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足够的诱惑会让人迷失本性的,这些兵卒此时就已经被财宝花了眼,就连号角声都听不见了,只是如此下去不行,心念一转,只是一咬牙,朝身边的部将望去,声音阴沉的吓人:“给我领兵上去,凡是不尊号令者格杀勿论,吹响号角,不撤回来的全都给我就地格杀。”
“诺——”部将身子一震,能感受的出来公孙瓒浓浓的杀机,不过此事换成谁只怕也要大怒,部将也就不敢耽搁,只是领兵冲了出去,同时再一次吹响了号角。
号角声响了,可是乱哄哄的情况下并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听到了也不在意,所有的心思都被财宝给遮掩了,还是乱个不停,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刚才乱轰轰的时候,竟然有人从地底下的坑东李偷偷溜出来,也穿着公孙军的衣服,混杂在公孙军之中,只不过却不往人群中使劲挤,而是始终在外围等待着什么。
那部将领着二百军马冲了上来,朝身边的亲兵一使眼色,不由得二百人齐声大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