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高义,我等也是为此追随将军的——”迟疑了一下,田楷开了口:“只是眼下如此情况,枯守一座小城只怕不是办法,属下以为,主公不如率军突围,由我在此牵制敌人,只要冲出去,等主公收拢兵马,在于刘虞决一死战。”
公孙瓒脸色一动,望着田楷一脸的决绝,心中颇为感动,只是叹了口气:“我身为一军主帅,怎么能丢下弟兄自己逃走,此事休提,既然诸位没有破敌之策,那也只有一战而已,千古艰难唯一死。”
话音落下,猛地站了起来,抓起长枪猛地吐了口气,宏声道:“诸位,岁我到城头上去看看刘虞如何,即便是意思,也要杀的刘虞叫苦。”
随即,抬脚就往外走,众人竟然不能阻拦,只能随着公孙瓒出了将军府,不多久登上了城墙,只是此时公孙军却是士气低沉,面对十万大军如何能有信心,即便是见到公孙瓒到来,兵卒们也是默然不语。
公孙瓒不理会这些,脸上已经不见了先前的忧愁,眺望着幽州大军,只是一脸的坚韧,或许是见到公孙瓒现身,幽州大营之中刘虞策马而出,远远地与公孙瓒对望,神色间却是志满意得:“伯圭老弟,你我大了多年的交道,我佩服你取出外辱的决心,若是你肯出城投降,我绝不会杀你的,当能让你安老,你看如何,也免的生灵涂太,徒造杀孽。”
哼了一声,公孙瓒对刘虞的得意说不出的恶意,仰天一声厉笑:“刘幽州,你我到了这种地步,就不要再假惺惺的说这些废话,我公孙瓒也是征战多年,一辈子都在打仗,又怎么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被困,唯有死战而已,大不了你割了我的头颅去便是,想要我投降,那真是痴人说梦,也不怕天下英雄笑话——”
其实刘虞早知道公孙瓒会如此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刘虞还是要做一番姿态,悠悠的叹了口气:“公孙伯圭,这又是何苦,你我征战只是苦了百姓,如今幽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我又不能由你破坏了这局面,若你懂得安民之道,我倒愿意将幽州交给你,只是可惜——”
“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没有什么好说的——”公孙瓒啐了一口,最看不惯刘虞这样假惺惺的,去了一张大弓,弯弓搭箭,猛地一箭射出去,虽然隔着三百多步,却还是吓得刘虞止了话语,慌忙后退了一些,见到如此,公孙瓒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让刘虞又气又羞,只是不再言语便回了大营。
今次以来,公孙军士气略涨,行动之间也就有了些精神,只是于城外大军相比,却终究不如,但是也好过先前待死之念。
再说刘虞走了,公孙瓒知识与众人观望着幽州大营,好一会,公孙瓒忽然哈哈一笑:“诸位,你们看,也并非不能一战,刘虞虽然与八万大军,却是根本不会用兵,这些兵马东一片西一片,各自分为一个大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只怕这些人从各地赶来,刘虞根本不曾统一过这些杂军,如果我要是率大军冲锋的话,这些军马不能互相照应,更缺乏统一调配,很有可能相互冲突,相互践踏,也许——”
向城外望去,城外八万人是人山人海的,战旗飘扬,宛如一片乌云,不过仔细地看的话,这些旗帜好像都有些不同的,虽然把城池为了个水泄不通,但是正如公孙瓒所说,三千人一军,五千人一军,相互间靠在一起,但是却又分为几座大营,还有的双方兵卒都会咒骂不已,分明不是一路人。
这刘虞处理政务是把好手,可是带兵根本不行,手下有没有善于通禀的将领,这么多人马别人也压制不住,八万多人,没有统一的节制,基本上是依照往日的归属,三千人,五千人驻扎在一起,根本没有刻意的部署安排,或许刘虞觉得自己军马无数,与公孙瓒不成正比,这一战等于毫无悬念,一人吐一口吐沫都能淹死公孙瓒,所以也没有考虑过这些,而手下又没有善兵之人,自然没有人会提出意见,这才会如此的。
只是这一切落在公孙瓒这些善战之人眼中,却是个天大的漏洞,刘虞人马众多,号令不一,一旦骚动起来,前军不见后军,自相践踏也大有可能,所以公孙瓒才有出一支人马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却也有难处,毕竟城中才不过千多人,出去老弱病残,最多能有八百马军,的确是太少了一点。
田豫苦笑了一声,这个漏洞他也看出来了,不得不承认打仗公孙瓒的确有一套,但是想想自己的人手,却是又没了希望,咬了咬牙:“将军,属下以为不宜冒险,不如等天黑之际,请公孙越将军率一军出西门佯攻,将军则从北门出去,杀出一条血路,去北疆汇合大军再作后图——”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公孙瓒嘿了一声,扭头看看田豫却是摇了摇头:“作罢,本将起于少年时,征战十余载,至今还没有让弟兄们拼命,自己逃跑的时候,当年被丘力居昆玉管子城二百余日,粮尽士溃,士卒死伤大半,最后也不过只是遣弟兄们各自逃命,我却是最后走的,今日难道比那一日还要恶劣,今后这些话休提。”
公孙瓒所说是当年张纯起兵造反,公孙瓒与张纯、丘力居等战于辽东属国石门,张纯等大败,张纯于是抛下妻儿逃入鲜卑境内。公孙瓒继续追击,由于太深入,反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那一战事公孙瓒打的最艰苦的一次,最终惨白而退,但是即使是惨白而回,却凭着一场败仗逼得丘力居远走柳城,从此不敢轻易进犯边塞,可以说虽败犹荣,那一次公孙瓒元气大伤,被朝廷诏拜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
正自捉摸着,幽州军却有了动静,忽然骚乱起来,随即刘虞立起了帅旗,公孙瓒已经,不由得喝了一声:“弟兄们准备,刘虞要攻城了——”
随即公孙军紧张起来,剑拔弩张,等待着幽州军杀来,眼见幽州军三部合计万余人缓缓朝西门而来,各种攻城器械准备妥当,随着刘虞帅旗挥舞,便缓缓朝城池逼近,大战的阴云笼罩了整个城池。
却说刘虞望着哪一座小城,只是脸色平淡,在她看来自己八万大军攻克这一座小城,不过是指掌之间的事情,毕竟公孙瓒只有千余人而已,随意在挥动战旗的时候,还特意交代着:“无伤余人,杀一伯圭而已。”
正准备出击的众将不由得一呆,这番话自然听得明白,也就是说刘虞不让他们伤一个老百姓,而只是杀掉公孙瓒作罢,如此一来可有些难度了,众所周知,无论谁家守城,出去兵卒坚守城墙之外,还会组织城中青壮上城护卫,甚至于妇孺也会运送物质,要想不伤百姓却是谈何容易,就连程东自喻为爱护百姓,还不敢下这样的命令,这分明是在那自己的弟兄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