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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也没有再挽留他,该说的事都已经说完了,强留他,也只能是耽搁了今日的许多公事。

直到第五琦离开以后,严庄才说道:

“秦执珪不愿意回到政事堂,却执意要返回齐郡老家,这执拗的性子啊……下吏是没办法劝得住!”

闻言,秦晋暗暗冷笑,年轻人不知道深浅,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难道他以为仅凭自己真真的清白能脱罪?抑或是,知道了是秦晋堂侄的身份起了作用?如果不是秦奋不顾一把老脸,跪在地相求,秦晋可能还真不会管这档子闲事呢。

好在,秦执珪是清白的,否则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他不得!

说起来,秦晋也真是佩服自己的这个堂兄,为了长子也算是用心良苦,甚至央求秦晋不要将自己求人的事说了出去。

“秦奋病了,在驿馆里,下吏……”

这段日子里,严庄已经差不多将秦晋与秦奋等族人之间的关系了解的七七八八,知道他们之间有过节,但血毕竟浓于水,而且秦晋意欲长久的深植于枢,是万万离不开家族的臂助,所谓孤掌难鸣便在于此。

而且,以严庄的揣测,秦晋也的确有意缓和与宗族之间的关系,意欲将宗族拉近权力枢,只不过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操之过急,怕是适得其反。

本来他以为秦执珪算是个可造之材,现在看却是个倔强的蠢货,从入狱到出狱,居然没弄明白自己刚刚从生死路走了一遭,如果不是秦晋的插手,秋后问斩已经只是迟早的事了!

“丞相,要不要劝一劝他?”

严庄试探着问道,秦晋摆了摆手。

“不必了,年轻人心气高,磨一磨他的性子也好。不过,也不必让他返回齐郡,乃父有病,又怎么经得起路途颠簸?”

严庄立即心领神会,便道:

“不如让秦执珪到万年县去做个县尉,历练历练,积攒些资历……”

长安有长安、万年两县,天下畿县不出一手之数,到畿县做县尉,起在政事堂做个小吏,自然多了许多机会。

“便如此,让他去万年县吧,也好近照顾乃父!”

午时,寿安公主特地遣了人来叮嘱,让他晚回家吃饭,秦晋看看渐渐西斜的落日,便离开了丞相府往胜业坊的家而去。

到了家里,秦晋才发现家来了客人,令他头疼的是,居然又是齐郡老家的族人。族叔秦武安与堂弟秦诞。

说实话,他对齐郡老家的那些族人已经印象十分模糊了,唯有的一丁点印象,又都是被夺去田产以后的憎恨。

虽然这些记忆并不属于他本人,但秦晋现在觉得,他已经日渐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与身体,并渐渐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很多时候更是分不清楚哪些记忆属于自己,哪些不属于自己。

起狼狈的堂兄秦奋,族叔秦武安显然得意多了,一身崭新的锦袍虽然稍显得不合身,但满脸的喜气于谦卑之色,却让秦晋眉头微蹙。

他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但从前那些欺负孤儿寡母的陈年旧事,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一笔勾销,算自己有意抬举宗族子弟,怕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抬举的,如这个族叔秦武安。

被他们强夺去的五顷田产,名义划入了宗族的公田,实际收益却都落在了他的手里。

作为高一辈的族长,秦武安居然厚着脸皮在秦晋的面前自称叔,好像全然没注意到秦晋渐显难看的脸色。

寿安公主之所以接待了这些陆续赶来的齐郡亲戚,无非也是看在秦晋的面,但是她见秦晋的脸色难看如此,显然此前的那个秦奋,似乎更不待见这所谓的族叔。

寿安公主暗暗有些后悔,早些与夫君通通气好了,好不容易回到家吃一顿饭,却惹得他不痛快。然则,秦武安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待,毕竟还是齐郡秦家的族长,落了他的脸面,传了出去,怕也只会成为外人议论秦晋的话柄,最终还是坏了夫君的名声。

看看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堂弟,秦晋心里清楚明白,这族叔是打算为自己的儿子求官呢!

与满脸假笑的父亲不同,秦诞一直低着头,似乎满脸通红,秦晋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当年离开齐郡以后,秦晋在母亲口听到最多的是关于这个族叔的抱怨,虽然不至于咒死咒生,但对于这个夺走了他们一切的人,显然是不会拥有一颗宽容之心的。

很快,精致的酒菜被一一端了来,屋立时酒香、肉香四溢。精致的餐具在通明的灯火下熠熠生辉,这对秦武安的吸引力甚至超出了那些精致的菜肴。

秦武安毕竟只是齐郡地方的一个小地主,能够在族人面前作威作福,耀武扬威,有着无的优越感,可一旦离开了乡里,立时成了秦晋眼的土包子。

秦晋对此人的确没有好感,对从前的事没有一句抱歉,难道像凭借着族长的身份为儿子要官吗?

简单的礼节性的问候见礼,秦晋坐在了主位,应付的吃了两口菜,喝了两口酒,并不多说一个字。只难为了寿安公主,前前后后的张罗着,说着话,试图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秦武安对这种尴尬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只是兀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三郎的功天高,俺们这些当长辈的已经土埋了半截,不求什么,希望三郎能拉扯拉扯这几个兄弟,他们还年轻,也能帮衬着三郎……”

秦晋的脸色很难看,果然秦武安开口求官了,不过他仍旧不发一言,眼睛也不看他一眼。

寿安公主只得说道:

“听说山东去岁大旱,今岁有多了不少河北流民,不知齐郡家的情形如何?”

提起齐郡家乡,秦武安像打开了话匣子,眼睛也亮了许多。

“好,怎么能好呢?去岁颗粒无收,今岁又来了流民,说是流民,其实是一群蛮不讲理的强盗匪寇,没了吃的抢,没穿的也靠抢,不少人家的好女子都被那些杀千刀的给糟蹋了……”

这些话像连珠炮似的从秦武安的口说出来,着实令寿安公主吃了一惊,不禁用芊芊右手捂住了嘴唇。

她在秦晋那里听到的从来都是好消息,却从不知道,民居然与匪没甚区别。

秦晋的眉毛挑了挑,逃亡山东齐地的流民都是些漏之鱼,没能被颜真卿和严庄收入民营。但好在数量并不是很多,造成的危害也十分有限。

如果挡不住那百万流民,让他们过了黄河,顷刻间可能变成百万流贼而荼毒整个都畿道。

历朝历代,所谓农民起义,也是这么一回事,所谓民不聊生,揭竿而起,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饿”!

吃不饭意味着被饿死,活人当然不能被尿憋死,所以他们只能抢,一旦啸聚行抢,等同于造反,然则,造反诚然是死罪,但也乖乖的等死要多了一丝生路吧!

正如当年陈胜吴广所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万一杀出了一条生路,自然也绝了死路!

所以,驱赶流民往黄河以南,这是史思明的险恶用心。他大败之后,没有足够的实力渡河与神武军作战,便妄图以百万流民为先锋,彻底扰乱了都畿道,才好趁乱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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