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目前而言,一切都存在着太多的巧合成分如果不是天子李亨风卧榻,如果不是张皇后与太子之间斗争的不可调和,如果不是吐蕃人趁着朝廷内讧占领了长安,如果没有这许许多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他和神武军仅凭着克复洛阳的功劳,是绝难控制朝野的。

“秦卿来了?坐吧!”

李亨的话低沉而又平静,已经没了此前的愤怒和恨意,也许是经过了半年的卧榻生活,他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也许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而心如止水。然则,李亨的内心究竟作何感受,并不是秦晋所在意的,他只希望李亨能够长命百岁,再活个几十年不死。如此,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希望做的事。

“朕的身体不行了,诸皇子又不争气,朝局都要仰赖秦卿一肩支撑……河北的史思明如何了?朕听说,听说安西也出了些问题?”

秦晋讶然,原本这些消息都是要对李亨严格封锁的,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但只稍一思忖明白了,应该是长乐公主驸马豆卢湛前几日混入兴庆宫避难,说与他听的。

对此,秦晋也无意刻意瞒,便直言道:

“臣愧对陛下,河北乱贼尚未平息,遥远的安西又出了状况,臣虽日夜不眠,却也难以兼顾!”

这话半真半假,在他看来,无论河北道抑或是安西隐约出现的问题,都已经不能威胁到枢,他现在唯一所需要的是时间,河北道的史思明在一两年内便可彻底平定,而安西,只要朝廷彻底平定了河北,便可将十之七八的精力全部转移过去。以大唐的实力,还有什么不是一场战争能够解决的吗?

诚然,安禄山和史思明对唐朝的经济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但是根基还在,只须经过数年的修生养息,人口虽然难复旧观,但恢复从前的威势却也不是难事。

躺在榻的李亨身体扭动了几下,宦官李顺很快十分有眼力的将之扶了起来,斜倚在软靠之。

“我大唐素来有河北道半天下的说法,无论人口和粮食的出产都冠绝于天下各道,算江淮近几十年来隐隐有盖过一头的架势。然则,燕赵之地接壤北地,乃我原控扼胡虏之锁钥,加之多豪杰悲歌之士,江淮却是远远不及的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李亨显得有些疲惫,闭眼睛平静的呼吸着,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秦晋一时间也搞不明白李亨说这些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是李亨在向他提建议,无论政治的重心,抑或是军事的重心都应该先河北后安西,否则便是本末倒置!

“臣谨遵陛下谕旨!”

闻言,李亨忽然睁开了眼睛,说道:

“秦卿,你说个究竟,朕的太子,朕的太子,你有没有意辅佐,辅佐他坐朕的位置?若有,朕此时便退位也无不可……”

霎时间,秦晋感觉到了一丝尴尬,不希望听到什么却还是听到了什么,他只得委婉的说道:

“陛下正乃春秋鼎盛之际,何来效仿尧舜之说呢?臣请陛下收回成命,切不可再提此事,臣也誓死效忠于陛下!”

突然,李亨双目圆睁,竟大声的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声听来却是如此凄厉,如此瘆人。

“朕现在这个样子,连起居行走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春秋鼎盛?还有你,朕的秦爱卿……效死于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去问问,可有人相信?朕也不用你效死,只要你离开这长安,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李亨是个涵养极好的人,此时暴怒之下居然也极力的克制着,没有说出粗鄙的话来。

但这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发作已经等于撕破了脸皮,秦晋的脸忽红忽白,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绝非厚颜无耻之徒,但事实是残酷的,往往推着人身不由己的向前走。争权夺利是他选择,他不想做过多的辩解,也没有必要辩解,这是事实。

李亨的发泄也全然有着他的立场,但是秦晋只能这么做,只能视李亨这个天子为傀儡,为扯线木偶。如果到了这一步还在顾念着那些妇人之仁,那才是贻笑大方的蠢货呢。

念及如此种种,秦晋的内心渐渐平复了,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缓缓的回应着李亨的质问和控诉。

“臣自问对朝廷,对天下,对百姓无愧于心,无论驻守河东,抑或克复洛阳与长安,都是在为大唐效死。至于因何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却绝非臣有意为之,朝廷下麻木不仁,只知道争权夺利,因一己之私而害了公器,封大夫的逃亡,高相公的不知所踪,哥舒相公的惨死,又有哪一个是他们咎由自取?臣只是不想步了他们的后尘而已,难道非要臣主动献这颗头颅,才算是大唐的忠义之臣吗?如果是这样,亲者痛而仇者快,非但毁了大好的江山,还让魑魅魍魉跳梁于河朔关陇,应该贻笑大方的难道,难道不是这个昏聩老迈的朝廷吗?臣宁愿不做这忠臣。”

“你,你……”

一时之间,李亨被秦晋激的无言以对,因为再说下去,要指摘已经崩殂的玄宗皇帝,亦即是他的父皇。的确,秦晋的话没错,天宝年间的乱局,他的父皇要负绝大部分责任,几位重臣宰执的惨死,也绝脱不开干系。

如果不是玄宗皇帝自毁长城,安禄山小贼怎么能如此嚣张?吐蕃怎么能够轻轻松松的攻破了长安?还有眼前这个貌似忠良的秦晋,又怎么可能弄权于朝野下,任意摆布他们父子呢?

想到这些,李亨的心脏仿佛被寸寸锯断,痛苦无处宣泄,登时便泪如泉涌。这是他第一次在臣子面前失态,但到了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终于,哭声渐渐收去,再抬起头来时,他看到的依旧是秦晋那双眼睛,只是那双眼睛里所隐约流露出的同情和不忍令其更是羞愤与抑郁。

如此,秦晋倒不如骂他几句,让他疼的痛快,恨得彻底!

“陛下,臣并无意顶撞陛下,然则人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事已至此,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呢?只要陛下肯修身养性,臣可以保证,至死都会辅佐太子殿下……”

“当真?”

李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又马让秦晋发誓赌咒。秦晋便很是配合的发誓赌咒,以至于李亨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是真实的,甚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陛下,臣今日觐见,除了问安以外,还有一桩大事须得禀明陛下,请陛下酌情处置!”

“现在朝廷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朕的敕令吗?”

秦晋尴尬一笑:

“陛下此言让臣无言以对,朝野下又有哪一桩政事不需要陛下的敕令啊……”

李亨的面色恢复如常,虽然有些苍白,但已经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双眸子里依旧迸射着愤怒和嘲笑。只是究竟愤怒和嘲笑些什么,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了。

“快说吧,说完了,朕也好休息……说了这一回话,朕的身子已经疲惫至极!”

“陛下,宗正卿、陈留王李素杰在十王宅王府门前遇刺身故,”臣此来便是请准陛下,确立新一任宗正卿的人选。

“甚?陈留王遇刺?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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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乱事第1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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