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如果不是安禄山的骤然叛乱,也许高仙芝的继任者封常清会扭转这种局面,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假设的,所以扭转这种局面的机会也变得极为渺茫。

“听说大食人渐渐取代了我唐朝在河等地的影响力,昭武九姓诸国更是只知道有大食而不知道有唐朝,秦晋那厮意欲经营西域,未尝不是存了与大食人一较短长的心思。而且,据说大食也是据地千里的大国,我唐朝一旦重新回到葱岭以西的河之地,旷日持久的战争将不可避免,这也是侄儿为什么一门心思到西域去的原因!”

“糊涂,旷日持久的战争岂是朝廷经受得起的?天宝年鼎盛时期,朝廷岁入有半数都耗费在了安西,现在的朝廷经历数年大战以后,府库捉襟见肘,勉力维持尚且困难,又怎么能支持长久的大战呢?”

独孤延靖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堂叔父的分析是极为务实的,也十分有道理。大战之后最应该做的是休养生息,可秦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意的穷兵黩武,或许将会败的更惨。

“侄儿虽然恨那秦晋,但总觉得此人并非池之物,咱们能想到的,他又如何想不到呢?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尤其应对之法!”

闻言,独孤廉摇了摇头。

“这些事本也不是你我这种充军的囚徒所该想的,秦晋想成仙还是打算入地狱,又与你我何干呢?”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之后,独孤廉缓缓离开了独孤延靖养伤的屋子。

在登记的第八日头,造册登记的囚徒终于开始陆续的被发往安西,他们走的是经由陇右穿过祁连山的那条路,然后再从张掖直抵敦煌郡。虽然远一点,但胜在安全,沿途都会得到充足的补给。

在时人的印象,仿佛到了河西便是漫天黄沙的戈壁沙漠,实际情况却全然不同,河西之所以能成为汉人与胡人争夺千年的地方,是因为哪里水草丰沛,甚至于唐朝最大的军马出产地便在一个名为山丹的地方。

只有出了敦煌才会面对茫茫的戈壁与沙漠,此时的西域与数百年前的汉朝已经大不相同,疏勒河干涸见底,大片的绿洲变成沙地,当年的玉门关也被迫向东迁移了数百里……

“十二郎吃口干粮吧,再有半日便要过扁都口了,吃了东西,身有力气才能撑过去!”

穿过了地形环境相对不错的陇右以后,地势渐渐的高了,植被也越来越稀少,往往整座山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绿色,那是一种低矮的野草,除了这种草以外,高过一人的树干都成了极为稀罕的东西。

这条路自从汉朝被开发至今,已经通行了近千年,由此通过的人虽不至于九死一生,但总可能会遇这样那样的意外。当年隋炀帝从这里翻越祁连山到张掖去,沿途便遇了大风雪,甚至连随行的公主都有因此冻饿而死的。

独孤延靖接过堂叔递来的冷馕,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甚至连口水都不用喝。这时的他已经没了娇气没了脾气,只要能活下来,哪怕去吃那些尚未消化完全的牛粪也丝毫不会犹豫。

由长安至此地,足有千里之遥,长途跋涉的充军之旅让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并非每个人都是生来便过得安逸,锦衣玉食,作威作福,都是老天滥用的恩赐,不,是惩罚。前二十年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让他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一般的纨绔子弟,现在为了活下去,虽然每一天都在拼命的努力着,所得也仅仅那一口难以填饱肚子的吃食,可他还是觉得,这才是真正使自己清醒过来的经历。

一路所受的苦,遭的罪,独孤延靖不像他的绝大多数同伴,他没有怨恨,没有抱怨,只为能大口的呼吸,大把的出汗而庆幸着,享受着。如果不是有这么一次充军到西域的机会,恐怕他们早成了冢枯骨吧,被万千不知名的蛆虫残酷的啃噬着。

独孤延靖背的伤口并没有好利索,时不时的便复发一次,表面愈合的创口底下总会有各种疤痕残留的孔洞里溜出脓液,时间一长,便累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一同充军的同伴们在经过独孤延靖身边时,往往都厌恶的捂着口鼻,仿佛多喘一口气都是一种折磨,只有堂叔独孤廉一直不离不弃的悉心照料着他。最初之时,他也不适应这种骤然变化的处境。

在被抄家之前,独孤延靖还是个风流倜傥,人人争相结交的贵戚子弟,为他而倾倒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而今,褪去了所有的光环以后,他只是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囚徒,仅此而已。

独孤延靖的鼻子有些发酸,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身份地位的骤然变化总会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抑或是说不真实的幻梦感。但这幻梦对他而言却太过残忍了,噩梦也有醒过来的时候,可他却永远都醒不过来。

“起风了!”

忽然,向导操着浓重的口音大声呼喊起来。

“快,快,都躲到山沟沟里去……”

这种透着焦急的呼喊不仅仅是一种催促,更是充满了对死神的恐惧。独孤延靖跟着大队人马顺着山坡往一条天然形成的沟壑处狼狈行去,但人多而乱,速度依旧慢的向黄牛一样。

然则,大风却不等人,第一阵风狂卷过来以后,独孤延靖下意识的裹紧了身破烂的衣衫。此时已经进入春夏之交,这一身简简单单的破衣烂衫已经足够为他遮风避寒了。然则扁都口突然兴起的狂风竟像寒冬腊月的朔风一样,刮在身像被冰冷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划过。

“叔,跟侄儿……”

独孤延靖突然发现,堂叔的情况似乎不妙,只见他表情痛苦的捂着胸口,整个身体都在筛糠一样的抖着。

“别管我,十二郎,你赶紧下去,风若到了便是牛羊也能吹天去!”

当然,这只是独孤廉的想想而已,他从来没有去过河西,自然也没走过这段路,狂风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多么巨大,而是它席卷而来的酷寒,如果在没有遮挡的地方被吹小半个时辰,算精壮的汉子怕也只剩下小半条命了,体质稍差一点的早一命呜呼。

向导只是拿了钱引路的人,自然不会面面俱到的像他们解释扁都口狂风的可怕,能够事先警告一番,带着大家伙躲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已经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独孤延靖哪里肯放弃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堂叔而独自逃命呢?他不顾背创口迸裂的风险,毅然背起了独孤廉发足向谷狂奔。

在第二阵狂风席卷着酷寒到来之时,独孤延靖终于和堂叔抵达了两山交汇处的谷底。只是这谷底也不全然是避难的天堂,狂风卷着冰晶雪沫野兽一样的嘶吼而下,虽然力道稍有衰减,但刮在人身仍旧疼得针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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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乱事第1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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