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舅舅又岂会害我?足下请说是!”

“赞普好胸襟气魄,那在下说了。一旦事成,只希望赞普约束大军,于七日之内撤离长安,返回吐蕃!”

说话间,杜乾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赤松德赞,只见这位少年脸的肉忽的僵住了,又迅即松弛下来,报之以微笑。

“还当是什么要求,我早厌烦了长安的憋闷,恨不得早一日返回吐蕃呢。也请足下转告舅舅,只要大事一成,我绝无意留在这里!”

赤松德赞顿了顿,又忽的问了一句:

“不知舅舅要如何行事呢?”

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对唐朝人如何策划杀死玛祥仲巴杰十分好。

“是谋刺吗?”

杜乾运面无表情,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自讨了个没趣,赤松德赞尴尬一笑,刚要说句闲话缓解一下,杜乾运却起身告辞了。

直到书房内只剩下了赤松德赞一人,良久他才命人去请来了副相益喜旺波。益喜旺波是他的老师,虽然名为副相但在玛祥仲巴杰的排挤下手也没有半分实权。只有一点,此人与巴桑希一样,对小赞普忠心耿耿。

“赞普怎么能一口答应下来呢?”

益喜旺波听了赤松德赞的复述以后,低声的责备道。但小赞普却露出了一丝狡黠又透着些许顽皮的笑容。

“哪个说答应了,便一定要履行?唐人的兵书不也说了么,这叫‘兵不厌诈!’”

听了小赞普赤松德赞这番近似于无赖的解释,益喜旺波又转忧为喜,知道这学生不是那迂腐的人,有感于老赞普后继有人,眼眶不免有几分湿润。

不过骤然间,益喜旺波又压低了声音,急促的警告着脸颇有得色的赤松德赞:

“此事赞普须得彻底撇清干系,万一事败,总要叫玛祥仲巴杰挑不出问题来!”

“先生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早想好了,一切都是唐人出面,咱们从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伸过去,自然也没有干系了!”

京兆府大狱,刚刚履任的京兆尹李光弼带着一干随从进了敞开的狱门。狱吏小心翼翼的紧随左右,生怕有一星半点的疏忽而丢掉了这份差事。

“崔相公关押在何处?”

“崔相公?”

狱吏愣住了,马又答道:

“是,是在狱,不,不过……”

“勿做啰嗦,只带某去见相公!”

狱吏有苦难言,鱼朝恩把持京兆府的时候对崔涣百般折磨,他们这些狱吏自然也没少了助纣为虐。谁又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会变得这么快。

“还愣着作甚?”

李光弼的脸自始至终没有半点笑容,现在又一瞪眼,差点把那狱吏三魂七魄吓丢了一半,赶紧引着他去关押崔涣的牢房。

越往里走,越是恶臭扑面,李光弼忍不住掩住口鼻,他从前也来过京兆府大狱,那时可是没有这般的恶劣。

狱吏停在一处囚室外面,三两下打开了牢房门,里面的骚臭气差点没把李光弼熏得晕过去,只见麦草堆窝着一名老者,满头灰白的乱发又脏又乱的都打了绺,身衣衫血迹斑斑,更无一处是完好的。

“崔相公,大尹来看你了!”

狱吏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

“狗屁大尹,崔某为官数十载还没见过阉人位列朝班……毫无礼义廉耻的畜生而已,要杀要剐尽管动手,若要崔某折腰,那是休想!”

被崔涣臭骂了一通,狱吏脸色尴尬,扭头看了李光弼一眼,又小心翼翼解释道:

“阉人鱼朝恩已经被圣人诛杀了,现在的大尹是……”

话才说了一半便又被崔涣打断。

“圣人?那个甘为胡人鹰犬的李承宏?”

事实,崔涣已经不止一次公开辱骂李承宏,甚至于李承宏亲自来探望时,也毫不留情面的破口大骂。他本不是这种又臭又硬的性格,但眼睁睁的看着长安陷落,天子不知所踪,宗室朝臣惨遭屠戮,又怎么能安之泰然呢?

崔涣只可惜,自己在吐蕃入侵之前已经被构陷下狱,否则也不可能让蕃胡如此轻易的入主了长安。

见那狱吏几乎再没有开口的机会,李光弼拉住了他,让他不必再解释。

“末将李光弼拜见崔相公!”

“李光弼?”

崔涣的身子明显滞了一下,继而回过头来,待看清楚当真是李光弼时,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也?”

李光弼躬身一揖坦然答道:

“长安浩劫,末将也是尽人事而已!”

“难道你不顾及身后声名了?”

崔涣的脸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他早与李光弼打过交道,也十分看好这个后起之辈,虽然此人仕途屡屡受挫,但天降大任之前不正应该多加磨练吗?

骤然,不等李光弼回答,崔涣便纵声大笑,只是这笑声却透着无限的凄凉。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想不到,想不到啊……”

他的一连几个想不到,当然是感慨李光弼任了伪职。

“相公?”

李光弼迟疑着唤了一声,终是没能当众说出来他的心里话,反而显得吞吞吐吐,更让崔涣不齿。

“不必多言了,尔等后辈自有想法。崔某便做一做殉节之人又如何?”

见崔涣态度如此坚决,李光弼屏退了狱吏,让他们远远的候着,这才剖白了自己的心迹。

“相公殉节一说,末将不敢苟同,死纵然容易,可最难的却是活着啊!”

“活着?最难?这是老夫生平听过的最好笑的话!”

崔涣的脸挂着一丝冷笑,翻眼反问。

“蕃人祸乱长安,阉人助纣为孽,朝臣宗室惨遭残杀,如果末将能够在此时站出来,从协调蕃人,以待时机图举大事,算身背骂名又如何呢?”

他的这一番话终使崔涣动容。

“你要清楚,一旦走了这条路,有可能回不了头,一辈子背负骂名,难以翻身,难道你不后悔吗?”

“末将身许社稷,身后之名又算得什么呢?”

瞬息之间,崔涣的老眼湿润了,只见他挣扎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着李光弼深深一揖倒地。

“请受老夫一拜……”

“相公万万不可,末将可受不起啊!”

“不,你受得起!”

至此,崔涣的面色淡然了不少,在李光弼的搀扶下缓缓坐了回去。

“老夫知道你的打算,但恐怕要失望了!”

“崔相公这是何意……”

原本李光弼以为接下来的话一切都好说了,但现在听崔涣如此说,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崔涣语重心长的说道:

“一如老夫此前所言,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你选择了留下来有所作为,老夫却要殉节,否则让人瞧见朝堂尽是些惜身惜命之人,又何以激励天下人光复社稷呢?”

闻言,李光弼默然,他突然意识到,崔涣之所以一心求死,并非仅仅是为了身后名。实际,两个人的根本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选择的路各异而已。

“相公请再受末将一拜!”

这时,崔涣却坚辞不授了,一把将李光弼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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