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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的人压根就没到前线指挥,甚至还在旁边绘声绘色的坐着讲解。

“可别小瞧了咱这引火的石砲,秦大夫还特地给起了个名字呢,叫做燃烧弹。”

其实,此物说起来倒也简单,以装满了火油的陶制坛子为主体,外面裹附着用油浸透了的干麻,干麻引燃以后,石砲便将这“燃烧弹”投掷出去,坛子砸到目标上必然粉碎,里面的火油四溅流淌,粘着燃烧的浸油干麻,也会一并被引燃。

“如此下去,就算是大罗金仙在此,也救不得这滔天大火!”

清虚子越说越得意,还摇头晃脑起来。

房琯对此大为赞赏,连连道:

“青虚真人此功不可没啊!”

但他话到一半又生出几分疑虑。

“难道此物当真无法可解吗?”

清虚子尚未从得意中清醒过来,便随口答道: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燃烧弹’又岂能例外呢?此时只要一场倾盆大雨降下来,咱们今日的谋划便功亏一篑啊!”

杨行本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这贫嘴的道士一旦得意起来嘴就没有把门的,万一当真天降大雨,岂非是自催倒霉吗?他虽然不信鬼神,但对这种事也是有着不小的避忌。

清虚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马上有干笑着往回拉扯。

“诸位不必杞人忧天,贫道昨日夜观星象,此后三日都不会又滴雨降下,天旱着呢”

秦晋倒不怎么在乎这些吉利与否的话,他在掐算着时间,烧掉整个叛军大营,没有三两日功夫绝对难以不行,而这期间最大的变数就是洛阳城内的叛军会不会出来救援,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为此,秦晋特地布下重兵监视洛阳城内,田承嗣所领的民营转战兵的一万多人,包括薛焕所部的两万多人,都虎视眈眈的注意着洛阳城,只要叛军赶出来,就给予迎头痛击。除此之外,磨延啜罗的回纥兵依旧在紧密的注视着叛军大营内曳落河的动向,只要有人冲出来,便立即尾随剿杀。

之所以没有选择堵截,那是因为人在死中求活的境地里,可以爆发出无限的潜能,而逃跑的败兵则不一样了,前面就是生路,傻子才会停下来和追兵拼死呢。

“奇怪,奇怪啊!”

好半晌之后,房琯皱着眉连说了两句。

秦晋扭过头来,问道:

“房相公有何担心之处?”

房琯直言不讳,指着远处火光熊熊的叛军大营。

“大夫看看这火势,咱们离着六七里地尚且觉得热风扑面,因何营中的叛军竟没有几个人冲出来呢?难不成他们还想与大营共存亡不成?”

这个问题,秦晋一早也想过,甚至连挖地道这种可能都考虑过,但最终都一一否定了。洛阳城外的地形比较复杂,就算有当真挖了地道,也只能供少数人逃生之用,上万人绝难在短时间内逃掉。

因而,尽管他也是心中狐疑,不清楚叛军究竟作何打算,但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大火彻底将一切都烧成灰烬,现在房琯提出了这个疑问,便顺口道:

“奇怪归奇怪,大火熊熊之下,他们又如何取得到巧呢?”

房琯跟着哈哈大笑。

“秦大夫倒是沉得住气,老夫不如多矣!”

秦晋有些尴尬,像房琯这种当众赞誉,他还是觉得很别扭。

“房相公言重了,在下哪里是什么沉得住气,实在是等也得等,不等也得等,反不如踏踏实实的等下去,等到大火燃尽了,熄灭了,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正说话间,便有人惊呼道:

“快看,叛军辕门开了,里边有人冲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日光也逐渐暗淡,借着火光还是可以看清楚叛军辕门里冲出来了多少人,看规模前前后后也不过是千把人,比起两万左右的总数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难道这是他们在故布疑兵?”

房琯似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秦晋默不作声,杨行本则冷笑道:

“管他疑兵不疑兵的,这点人还不够回纥人塞牙缝的,出来多少便能吃下多少!”

对于争功心切的磨延啜罗,杨行本还是比较了解的,冲出来一千人就等于一千颗首级。

因为此前秦晋曾私下里对磨延啜罗许诺过,斩首一级除了朝廷的封赏以外,还额外的给他十金。也就是说,十金换一颗首级,一千颗首级就足足有万金。若是斩首上万,那就是十万金。所谓金山银山也不过如此了,更何况磨延啜罗在回纥又多受到兄长的限制,手下部众并不宽裕。

秦晋这么做,自然是怕磨延啜罗又故态复萌,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现在以赏金激发他们的积极性,自是以策万全。

这件事在神武军中几个高层之间已经是没有明说的秘密,众人虽然心有不满,可为了大局着想,也没人跳出来拆秦晋的台。

清虚子呵呵笑着接茬:

“磨延啜罗那厮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啊!”

只有房琯刚刚回来,不知晓内情,被清虚子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斩首一千级朝廷给的赏金并不多,因为赏金只是附带,真正的重头戏乃是策勋数转以后可以晋升的秩级与爵位。

果不其然,那一千多人的叛军从一片火海的军营里冲出来以后,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连一丝水花都没溅起来,眨眼的功夫就被斩杀殆尽。

秦晋这时才如梦方醒一般。

“快,传令磨延啜罗,让他留几个活口!”

房琯登时就明白,秦晋是要从活口的嘴里探知军营内的情况。

不过,磨延啜罗这回聪明了不少,不等传令的军将离开,就已经派人押解了十几个俘虏过来,专门交给秦晋审讯的。

见状,众人都觉得磨延啜罗对这次洛阳之战是真的上心了,不再向上次那般三心两意,暗怀鬼胎。

清虚子干笑道:

“这个胡家子倒是有些可造之处,只不知能坚持多久。”

他所指的坚持多久,就是磨延啜罗能与神武军竭诚配合多长时间,毕竟磨延啜罗的坏名声已经远扬在外,恨其入骨的尤以房琯为甚。神武军也不会变戏法,也没有那么多黄金换首级,一旦无利可图,这个早还能不能起了,也就成了未知之数。

房琯不愧是做了宰相的人,虽然恨极了磨延啜罗,但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其实,就算他显露出来,也没人会多说什么,要知道房琯的兵败与磨延啜罗有着扯不清的干系,如果当初不是磨延啜罗在他背后拆台,说不定此时的洛阳城早就光复了。

“可造之材,但能为我大唐所用,我大唐必会丰其羽翼,磨延啜罗是个明白人,又岂能不懂的这个道理?青虚真人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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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乱事第10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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