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然则,就在距离营寨以西数里的桑林中,不时有燕军游骑出入。同时出现的,还有尹子琦。现在的尹子琦已经可以拄着拐在山地间行走,这使他在重病时绝难想到的。不过,为他专门诊治的御医也曾警告过他,现在这么强行的透支消耗身体,将来遗祸无穷。

尹子琦何尝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过他却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如果现在为了身体而苟安,等着他们的命运恐怕将会更加的悲惨。为了避免这种悲剧发生,他宁可透支身体,哪怕为此少活十年二十年都在所不惜。

“大帅,营寨附近方圆数里内并无唐兵踪影,当真奇怪。”

尹子琦点头无语,心中揣测着秦晋的谋划,越是这种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刻,就越是不能放松警惕。经过火烧瓮城的教训以后,尹子琦每每觉得安全时,几乎病态的强迫自己,将自己推入胆战心惊的境地。

因为只有将自己时时置于紧张的境地里,他才能时时刻刻的保持着最清醒的头脑,以应对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突发变故。

“传令下去,所有探马务必小心,不能被曳落河发现了咱们的踪迹。”

他的这次行动是瞒着安庆绪与严庄的,就在昨天和达奚珣的交谈中,他已经从中发觉了一些问题。秦晋等人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对于拖得越久就越不利这种常识性的认知,居然也满不在乎。

虽然一时间找不出这种想法的根本原因,可这也让尹子琦内心更加的焦虑。也恰在当夜,他发现严庄已经开始在城外搭建营寨,准备与神武军进行交割。

尹子琦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这可真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管严庄和安庆绪有什么打算,就让他们和秦晋周旋去,自己何不在远处旁观,就像饿狼一样,伺机给神武军致命的一击。

经过几次和神武军交手,尹子琦内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畏惧感。他并不觉得神武军有多厉害,可神武军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每每相互对决的时候,不论天时地利人和都统统倾向于神武军一方,己方则在此消彼长之下,每每出于极度的劣势之下。

就像现在,明明神武军应该打营寨的主意,可秦晋却没有半点动静,这就是反常。

如此反常的平静,不仅不会让尹子琦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反而让他心底有些发狂。

“不可能!神武军一定也藏在某个角落里,伺机出动!”

“大帅,要不再扩大搜索范围?”

一名部将试探着发问,尹子琦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建议。

“范围不能再大了,否则将有暴露的危险。”

他之所以藏匿大军行踪,就是为了达成突然性,对神武军做出致命一击,一旦暴露了行踪,所有的谋划也就等于功亏一篑。

思忖了一阵,尹子琦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断然下令。

“所有探马游骑统统撤回来,不要再出现于营寨三里范围之内。”

城南燕军军营,坐镇的正是中书令严庄。为了给安庆绪谋划,他甚至冒了极大的风险,毕竟离开洛阳城墙的保护,危险也就变得如影随形。纵使身边是燕军中最为精锐的曳落河,这种感觉也并没有削弱多少。

这种恐惧的来援,更多的还在于营中堆积如山的军粮。

这么多粮食放在城外,也必然招致神武军的虎视眈眈和觊觎。

“探马派出去了吗?发现如何?”

这支禁军九成以上都是胡人,通行的乃是突厥话,因而严庄在军营里就直说突厥话。

一名胡将道:

“并无唐人踪迹,奇怪,他们一定像老鼠一样打了地洞,躲进去!”

曳落河从未与神武军交过手,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神武军的战斗力,只觉得那些败回来的军卒如何称其厉害,只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开脱而已。

严庄当然知道,曳落河也有这个资本,连契丹人都在曳落河面前夹着尾巴不敢嚣张,他们又怎么会将这支成军不过数年功夫的乌合之众当做可以较量的对手呢?

“不可嗲以轻心,尹子琦是怎么败的?都忘了?他就是前车之鉴!”

胡将对严庄的警告不以为然,只咧着嘴笑道:

“神武军?他们如果敢来,就让他们后悔出了娘胎。严相公放心吧,有曳落河在,这座军营万无一失!”

严庄笑道:

“老夫当然知道曳落河横扫大漠草原,就连契丹人都得退避三舍,神武军又怎么能说打进来就打进来呢?如果对曳落河没有信心,老夫就不会亲自到这营中坐镇了。”

“严相公只管放心就是,唐人都是打动的土鼠,何曾见过打洞的土鼠杀死过天上翱翔的雄鹰?草原上的饿狼?”

胡将十分自信的摇晃着硕大的脑袋。

“现在曳落河的当务之急并非谨小慎微的防范,而是将那些打洞的土鼠从洞里刨出来,一个个咬死,吃掉!”

说罢,胡将起身。

“请相公放心的坐在帐中,末将现在就带着人去挖土鼠!勇士们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

胡将刚要离开,却有探马来报。

“向西五里的桑林发现异动,待兄弟们仔细搜索,却不见踪迹。”

闻报,胡将哈哈大笑,扭头看向严庄。

“钻洞的土鼠露面了,末将现在就去把他们都刨出来,给相公下酒!”

以土鼠下酒,严庄听着就觉得恶心无比,但面上又做出了赞许的表情。

“老夫等着曳落河的勇士们凯旋而回!”

到此,他又话锋一转。

“不过,老夫也有必要提醒将军,咱们此番奉圣命出城可不是痛快打仗的,最关键要迎回大行皇帝遗首,如果因为贪功误了陛下的大事,就算老夫也护不住啊!”

严庄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下,胡将虽然不怕神武军,可对安氏父子却是敬畏不已。现在严庄把安庆绪抬出来,那胡将竟也垂下了一直昂着的头颅,他低头思忖了片刻,脸上笑容尽去,道:

“是末将鲁莽了,曳落河如何动作,只凭相公一句话!”

严庄十分满意的笑了,只说了一句话。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咱们这次出来,一切都以迎回大行皇帝遗首为重,如果轻易出击,不但可能激怒神武军,还有可能使得他们恼羞成怒,出尔反尔,到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现在就放任那些老鼠在桑林里打洞吗?”

胡将显然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夯货,严庄心中如此暗暗评断,这个人初见之时给人以粗豪无智的感觉,但深入接触之下,却发现此人并没有他表露出来的那么简单。

“派人严加监视就是,他们打洞就让他们打去,咱们只须安安稳稳的把大行皇帝遗首迎回来,将来如何打,如何杀,还不是曳落河的勇士们决定吗?”

曳落河此前作为安禄山的亲卫,对安禄山有着非同一般的忠心,现在听说又是为了迎回安禄山的首级,胡将自然耐心的接受了严庄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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