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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王慎言啊,永王也是知道今日并没有紧急军务,才如此不慌不忙的,再说,再说听闻朝廷已经派出东征讨贼大军,永王知道后连说洛阳克复指日可待,当值得浮一大白!”

李偒不耐烦的挥着手,让他不要在这聒噪,赶紧去再催催永王。

也就在李偒即将失去所有耐心时,永王李璘四平八稳踱着方步出现在了正堂上。

“还是这个急性子,为父告诫你多少次了?要学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难道就不能长进点吗?”

李璘对这个长子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每每教训起来就总有痛心疾首的模样。

殊不知李偒早就把这一套教训说辞听的腻了,甚至都会倒背如流。

“父王且慢教训,今日儿子来确有了不得大事禀告!”

说话间,李璘已经稳稳的坐在了软榻上,只是他的脖子似乎有点不自然的偏着,好像落枕了一般。不过,这却不是落枕,而是天生的歪脖子。也正因为天生的身体缺陷,作为兄长的李亨才更加疼爱这个幼弟,以免他遭到兄弟们和外人的嘲笑与欺负。

一听这话,李璘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教训儿子。

“告诉你多少遍了,要少为大言,少为大言,不能为了引人注意就夸大其词,否则早晚会因此而吃了大亏的……”

李偒更是被憋的满面通红,这次可真真不是什么夸大其词,而且确确实实的祸在眉睫了。

“父王又是如此这般的絮叨,可知你睡午觉的功夫,已经祸从天降了?”

李璘竟不以为意的笑了。

“甚是祸从天降?天子已经剑指东都,克服已经是指日可待,哪里还来的天降祸事?”

在他的眼里,自己这个长子既是急性子,又愿意惹人注目,因而常常会夸夸其谈甚至危言耸听,现在不过是故态复萌而已。

然则,这一次李偒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那种以往的自负和桀骜,眸子里反而时时流露出一种隐忧之色。

“薛鏐刺杀监军魏恒失败,魏恒已经连夜逃回长安!”

“又来这一条,不要总是说些危言耸听……”

话到此处,李璘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在猛然顿住后,身体剧烈的起伏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声调大声质问着:

“你,你再说一遍,薛鏐刺杀了谁?”

“薛鏐刺杀监军魏恒不成,反被其逃脱!”

霎时间,李璘怒不可遏。

“这薛鏐,本王向来待他不薄,因何如此恩将仇报?去,去把这个不知感恩的野狼带来见我,倒要问问他,因何如此忘恩负义!”

与其父的失态相比,李偒虽然也显得情绪焦虑,却是平静的多了。

“父王,薛鏐虽然因私怨而杀魏恒,可魏恒也自有取死之道,世人常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难道不该杀吗?”

李璘在暴怒之后,又颓然瘫在软榻上,喃喃道:

“确实该杀,可,可杀他之前就不能找本王商量,商量吗?”

薛鏐与魏恒的恩怨在大都督府中几乎尽人皆知,魏恒虽然是个阉人却有着异于常人的色心,竟以卑劣的手段偷偷猥亵了薛鏐之妻,薛鏐之妻受辱不过便在当夜悬梁自尽。

然则,这一切并没有为人所见,等到薛鏐得知其中内情时,已经为时晚矣。没有任何证据,魏恒当然抵死不会承认。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魏恒回到长安,一定会向皇兄告刁状,甚至诬陷……不行,须得立即向皇兄解释清楚才行,写信,对,写信……”

李璘喃喃了几句,便手忙脚乱的在案头铺开了纸张,又提起笔来,可右手抖得厉害,竟难以成字。李偒也是情绪激动到了一定程度,忽而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一股脑的推到了地上。

“父王,都到了这等时候,写信还能有用吗?天子相信那魏恒还是相信这没声没语的几行字?”

“说的是,须得亲自返京一趟,对,亲自返京,当面向皇兄解释,皇兄一定会相信的……”

眼见着父亲如此失态,李偒竟顾不得父子君臣间的礼制,上前一把扯住了他袖子,做色道:

“醒醒吧,半月以前天子曾颁诏让父王返回程度侍奉太上皇,父王可曾听诏而去了?现在解释,哪个还会相信?返回长安,只能是自投罗网!”

这句话使李璘如遭雷击,他自问没有对皇兄不忠的想法,可又想建功立业,如果没有这场劫难,他也许就会庸庸碌碌的老死在长安十王宅。然则,乱世即到,总不能毫无作为吧?带兵平乱,建不世功勋,哪个李家不想如此呢?

太上皇似乎能窥到李璘心中所想一般,先是封其为江南四道节度使,授江陵大都督,后来又追授了他广陵大都督。可以说,江南千里之地已经尽在其手掌握,哪个又肯于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功业呢?

虽然李璘也知道皇兄一定会因为他拒不奉诏的决定而感到生气,可只要顺利的平定了安史乱贼,他便会负荆请罪,皇兄也一定会向以往一般原谅他的……

然则,现在竟被一个阉人把这一切都毁掉了,设想中的功业不但没来得及实现,还面临着即将被诬陷的不利境地。

“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偒瞪着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薛鏐、韦子春正在外面候见,父王不如让他们来说!”

李璘目露怨恨之色,当即恨声道:

‘让薛鏐那野狼来见我!’

薛鏐与韦子春同时出现在中堂,李璘有些讶异,这二人平日里似乎不怎么友好,怎么今日竟走到了一处?难道薛鏐的恶事里,韦子春也有份参与?这可就令人难以置信了,若说薛鏐是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那么韦子春则是极为冷静理智之人,此二人几乎是互为水火的存在。

不过,李璘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他要质问薛鏐,为什么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罪臣薛鏐拜见永王!”

“亏得你还有脸自称罪臣?”

“臣杀魏恒乃为私愤,然则只要永王借此而成就大业,臣愿自戮而谢罪!”

“住口,违法杀人在先,现在又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不要以为本王宅心仁厚就可以口无遮拦!”

李璘又惊又怒,一时间竟忘了追问其罪责。忽然,一旁的韦子春说话了。

“臣亦以为此乃成就大业的千载难逢之机会!”

李璘不傻,见韦子春都这么说,当即就明白了其中因由。

李偒和这几个幕僚整日里在私下劝说他据江南千里之地,仿照东晋故事而坐拥半壁江山。李璘一直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而不肯答应,只想不到他们竟用这种办法把自己逼到了绝地上。

想明白了一切以后,李璘瞪着长子,本想训斥几句,却忽然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良久,他才指着李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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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乱事第8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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