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普洛夫书记,我们可以走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年轻的秘书推了推眼镜,对巴普洛夫说道,作为负责巴普洛夫日常工作的书记秘书伊哈尔米基,这位来自敖德萨的年轻人在短短半年时间内便成为了巴普洛夫的心腹,替他出谋划策整垮政敌,同样也成为巴普洛夫一根绳索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巴普洛夫回过头,最后望了这幢陪伴了他五年之久的别墅一眼,然后依依不舍的打开车门,任由司机载着他向机场的方向奔驰而去。临走的时候他的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是不是这一辈子他都没机会回到这里,要在外国度过了?
心情有点沉闷的巴普洛夫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准备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喊了一声伊哈尔米基,“伊哈尔米基,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在哪里落脚?”
“我?”听到书记的问话伊哈尔米基想了想,说道,“大概我会在巴黎塞纳河边买下一幢白色的房子,有空闲的时间的时候在阳台上喝喝咖啡,读读书。然后等到这个国家真正实现了民主自由的时候,我再回来。”
“呵呵,很有趣的想法。”巴普洛夫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希望用手中存下的钱在美国开一家上市公司,然后继续创造财富。毕竟我小时候就向往欧美那种有钱人的生活。”说到自己的理想,巴普洛夫眼中流露出对财富渴望的贪婪眼神。
“伊哈尔米基同志,我现在有点困,到机场之前先休息一下,到时候你再叫醒我。”这两天因为红头文件而担惊受怕没睡安稳的伊哈尔米基打着呵欠,头靠在椅子的后背上,上下眼皮沉重的慢慢合二为一。
“好的,我保证书记您醒来的时候会有一个大惊喜。”看着渐渐入睡的巴普洛夫,伊哈尔米基微笑着说道,那眼神就像狐狸打量猎物一般的狡黠。
“唔……”迷糊之间,巴普洛夫也不知道伊哈尔米基在说些什么了,他只希望尽快结束这场苏联的噩梦,最好一觉醒来之后自己能站在美利坚民主自由的国土之上,享受着加利福尼亚州温熙的阳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巴普洛夫的肩膀被人摇晃了几下,他挣扎着从迈阿密海滩与阳光的梦境中醒过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伊哈尔米基,我们到机场了吗?”
“巴普洛夫,我们并没有到机场。”伊哈尔米基秘书的声音有些冰冷,尤其是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的巴普洛夫连忙睁开了眼睛,想挣扎爬起来,却看到一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画面。
伊哈尔米基在副驾驶座上用手枪指着巴普洛夫,巴普洛夫转过头,看见车窗外站着克格勃的特工,无一例外都跟伊哈尔米基一样神情冷淡的打量着可怜的斯摩棱斯克********。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巴普洛夫握紧了拳头。
“你背叛了我?伊哈尔米基。”巴普洛夫紧紧咬着嘴唇,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背叛?你想得太多了,巴普洛夫同志。事实上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效忠你。”伊哈尔米基打量巴普洛夫的眼神就像凝视一只可怜无助的羔羊,“事实上我已开始就是中央派遣过来收集你罪证的克格勃特工,哦哦,不要惊讶,并不是你一个人得到了亚纳耶夫总书记的照顾,还有很多重要城市的党政机关领导人都被总书记亲自点名照顾了,难道你就没去打听最近很多市级州级领导人身边都换了一些人吗?所以你也不用感到沮丧。”
“怎么可能。”巴普洛夫瞪大了眼睛,“亚纳耶夫这个月才坐上最高领导人的位置,而你可是在八个月之前就已经来到我身边了。”
“我能告诉你这个计划其实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吗?”伊哈尔米基有趣的打量着惊慌失措的巴普洛夫,“当然,总书记也考虑到需要维护苏维埃的正面形象,所以你们这群腐败分子呢,数额较小,情节不严重并且愿意主动揭发他人的,可以额外开恩,只是免除职务。当然你们若是不肯开口的话,没办法,看到我手里的枪了吗?”
伊哈尔米基扬了扬冰冷的枪口,“我们会将你伪造成自杀身亡的场景,死或者活下去,选择在于你。”
“好,我愿意。”被胁迫的巴普洛夫咬了咬牙,他拿出一本本子,将自己一手缔造的利益网统统说了出来,包括哪些人贪污的钱财存放在什么地方,事无巨细一一阐明。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将本子递给伊哈尔米基。
“希望可以得到宽恕。”巴普洛夫说道。
“谢谢你的配合,巴普洛夫。哦,我之前忘了加一句原话。”伊哈尔米基拍了一下脑袋,“总书记还说过有一种人不得赦免,那就是那些向往自由,通过卑劣的民主口号来让自己收敛国家财产的腐败行为变成合法化的蛀虫。他说在床上逮到就直接用枕头闷死,在厕所抓到就直接溺死在马桶里。”
伊哈尔米基看着冷汗涔涔并且说不出话的巴普洛夫,打开了手枪上的保险,“顺便多说一句,我可不叫伊哈尔米基,我的真名是弗拉季斯拉夫·苏尔科夫,亚纳耶夫总书记的私人幕僚。”
然后他扣动扳机,鲜艳的喷射状血渍浸染到车窗上,留下一片象征着巴普洛夫一生罪恶最后终结的休止符号。
第三更
弗拉季斯拉夫·苏尔科夫,在历史的时间线上他原本应该是在两年前进入梅纳捷普银行,然后在霍氏的提拔下,于明年1992年进入银行集团决策机构,成为董事会成员的。却因为再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副总统亚纳耶夫,然后毅然辞去了银行管理高层的职务,成为亚纳耶夫的一名秘密幕僚。
谁都不知道当年亚纳耶夫对弗拉基斯拉夫说了些什么,但在那场会晤之后他成为了亚纳耶夫最忠实的追随者和政治幕僚,并为亚纳耶夫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进行出谋划策。1991年,还没有人看好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只有亚纳耶夫知道这家伙未来会爬到怎样让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俄罗斯总统办公厅副主任,俄国副总理,操纵国家杜马的阴谋家集众多名号于一身,而他最出名的一个称号,则是白宫对手冠名的“克里姆林宫首席政治谋士。”
处决掉背叛了苏维埃最高指示的巴普洛夫之后,弗拉基斯拉夫吩咐那些克格勃的特工将现场伪造成苏尔科夫自杀的现场,将他挪动到驾驶座的位置,然后把脑袋靠在方向盘上,右手握着打穿了他脑袋的手枪。反正这里是全斯摩棱斯克最偏僻的地段,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里倒下了一位位高权重的领导人。
事情结束之后弗拉季斯拉夫给亚纳耶夫打了一个电话,表示之前布下的局可以收官了,剩下的那些漏网之鱼也没有多少可以欢呼雀跃的机会。就在弗拉基斯拉夫解决掉巴普洛夫的接下来几天,陆陆续续有政府高层人员在苏联的国际机场中遭到克格勃的秘密逮捕,那些申请了政治避难的官员还没踏出自己的家门,就被找上门来的纪律检查委员会成员给带走。而那些人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立刻填补上了他们空缺出来的职务位置。
一时之间民众在报纸上经常看到这样的头条新闻,“危害国家安全的********现已落网”,“苏维埃的叛徒畏罪自杀”,“中央的廉政工作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些标题并与亚纳耶夫在会议上的一段讲话并列在一起登上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