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攻克宛眗县后,向西到达济阳县时,再次发动了攻城战役。樊哙、夏侯婴以及新人靳歙等将领参与了此次攻城战役。战役结束后,军队又乘胜攻占了户牖乡。
户牖乡属于济阳县,位于砀郡的北部,是著名人物陈平的故乡。当然,陈平现在还不著名。他几个月前才辞别魏王咎回到家乡,与妻子张氏正在恩爱中。两个月前魏王咎的自杀给了陈平很大的打击,让他至今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跑得快,估计就陪同魏王咎殉葬了。
看来,局势不明朗前,不能过早的选择站队啊!目前,虽然楚军一路胜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其下一步不会失败。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吧!
刘邦率领的楚军攻克户牖乡后,兵分两路,一路由曹参、周勃率领,向西攻城略地;另一路则有刘邦、项籍亲自率领向西南方向的砀郡挺进。
曹参、周勃两人带领军队与主力部队分开后,到达临济城时,已经深夜时分。两人一合计,决定趁着秦军没有防备,突然发动进攻,成功攻克了临济城。
临济城就是两个月前被秦军攻占的魏国都城,如今又回到了反秦联盟的怀抱。但是,临济城由于饱经战患,已经没多少居民了。
八十七、救援雍丘
到达临济城后,曹参让主力部队休整,周勃则带着精锐士卒继续西进,不断地攻城略地,沿着东郡与砀郡的结合地带,一直打到了三川郡的卷县。
卷县位于今天的河南省新乡市原阳县以西,是周勃祖辈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四十八年前,秦国攻灭了周国,然后秦军持续东进,姬周宗室为了躲避战火而不断向东迁徙,可谓是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如今周勃带领着英勇的军队回来了,向曾经的故乡致以亲切地问候!
但是,将军周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这支楚军进展得太顺利了。他想象中秦军的主力并没有出现。众所周知,三川郡太守李由是秦帝国丞相李斯的长子。他带领的秦军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李由是一个不能轻视的狠角色啊。
然而,李由的秦军究竟去了哪儿?
终于,一个俘虏的秦军士卒吐露了一个重要消息!太守李由已经率领秦军向东南方向的砀郡雍丘县进发了。
情况不妙,沛公他们有危险!必须赶快救援雍丘!
周勃一方面加紧行军,另一方面派遣士兵飞速驰往临济城通知曹参火速救援雍丘。
当刘邦与项籍率领的楚军顺利到达雍丘县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三川郡太守李由亲自率领精锐秦军向他们发起了冲锋。
雍丘县位于砀郡的西部,经过西边的启封县后,才会进入三川郡境内。李由出现在雍丘县,大概是想主动御敌于辖区之外吧。
由于西征军数量本来就有限,再加上前不久刚与曹参、周勃他们分军,同时还要分兵防守已经攻占的城邑。当面临数量众多的秦军时,刘邦有些扛不住了,即使有勇猛的项籍在场也没用。毕竟项籍不是超人,也没有司马迁在场,秦军不可能因为项籍一瞪眼就吓得屁滚尿流。这种时刻,即使孙武、孙膑复生,也无法抵挡秦军的进攻。
秦将李由仗着士卒众多,向楚军发动了一轮又一轮冲锋。楚军统帅刘邦只能边打边退,情形十分危急!
八十八、大战雍丘
幸亏曹参、周勃率军及时赶来,出其不意地从侧面发起对秦军的冲锋。秦军猝不及防,被打得大败。败退的刘邦等人一看形势逆转,于是擂响战鼓,吹起号角,发动了猛烈的攻势。秦将李由一败再败,最终被楚军斩杀。
李由毕竟不是章邯。章邯不仅擅长于打,更擅长于跑!李由恰恰缺少了后者。
在这次雍丘战役中中,周勃、曹参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救援,楚军很有可能被秦军打败,被斩杀的或许就是刘邦与项籍了。
根据《曹丞相世家》记载,曹参“南救雍丘,击李由军,破之,杀李由,虏秦候一人”。只是不知道被俘虏的“秦侯”是何方神圣。奇怪的是,曹参并没有因为此次战功而获得封赏,或许刘邦向曹参许诺了什么吧。
至于周勃,卷县距离雍丘比临济距离雍丘远,因此,周勃军落后了曹参军一步。根据《绛侯周勃世家》记载,周勃“击李由军雍丘下”。就这么简单,似乎是打了一次酱油!
刘邦不是一个忘恩负义、刻薄寡恩的人。在他称帝后,对第一个打开沛县城门的普通士卒念念不忘,并且分封该士卒为列侯,足见其是一个性情中人。所以,对于曹参、周勃的英勇表现,他是心里有数的。
至于其他将领,比如樊哙,因为斩首16级,被赐爵位上闻(相当于中尉);夏侯婴因为用车战破敌,被赐爵位执帛(相当于中校)。
李由担任的三川郡太守,相当于现在的省部级干部。如今,李由战死,传到关中,对咸阳方面犹如晴天霹雳,并导致权臣赵高在与丞相李斯的政治斗争中占了上风。
斩杀李由后,楚军挥师攻取东北方向的外黄县,但是并没有攻打下来。
外黄县就是张耳落难时的地方,也是张耳妻子的家乡。但此时,外黄县却让打了胜仗的楚军吃了颗钉子。看来,秦军的防守作战能力不容小觑啊!
八十九、宋义的高见
项梁得知了楚军斩杀三川君太守李由的消息。作为楚军的总指挥,他感到十分骄傲,得意地笑了,开始轻视起秦军。
李由带领的秦军可是秦国的精锐啊,沛公都能取胜,我的能力又在沛公之上,因此打败秦军,然后灭亡秦国指日可待。
宋义劝他要谨慎对待秦军,说:“打了胜仗,如果将领骄傲,士卒怠惰,这样的军队一定会被敌人打败。如今士卒有些怠惰了,而秦兵在一天天地增加,臣替武信君担心啊!”
项梁自然明白宋义的意思。不过,他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想当年,和侄子项籍起兵会稽郡时,秦军多么强大,自己不也是靠计谋取得成功了吗;还有,想当初秦嘉派遣沛公刘邦进攻下邳县,自己大军一摆开架势,刘邦不也是服软了吗。如今连李由都能成为刘邦等人的手下败将,自己有什么畏惧的呢!
宋义明显是存有右倾投降主义,一味地称赞敌人的强大,而贬低革命者的实力。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留在身边,应该让他回盱台。不!他不能回盱台,否则在老头子面前胡说八道,很容易对国家的安定团结产生危害。让他到齐国!和愚蠢的齐国佬待在一起吧。
于是,项梁召来宋义,对他说:“如今,秦将王离正进攻赵国,濮阳城内的章邯也蠢蠢欲动。灭亡秦国是天下人的事情,希望君前去游说齐王,共同发兵击秦,请不要推辞。”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宋义不得不收拾行李,前往齐国。在前往齐国的路上,宋义和齐国派往楚国的使者高陵君显不期而遇。
宋义主动搭话,问:“公要去见武信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