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废丘城的奇迹证明，章邯是这个时代，也包括以前的两千多年，最擅长防守的名将！

樊哙因为作战勇猛，被赐爵位列大夫（相当于少尉）。而夏侯婴在东阿城与濮阳城下的两次战役中，用兵车快速作战，打破了秦军的防卫，被赐爵位执珪（相当于上校）。

根据现有史料分析，公元前207年8月的刘邦集团中，除去左右司马外，爵位最高的莫过于夏侯婴了。当然，这件事的前提是周勃、曹参等人被赏赐爵位而没有记载。作为一个老司机兼车战名将，夏侯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或许，半年前司机庄贾杀害陈胜投降秦军的事件给了刘邦太多思考，即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司机。因此，当夏侯婴有所表现时，他给予夏侯婴的封赏十分优厚。

可能有的读者会问，为什么楚军中只有刘邦派系的将领在卖力作战？项梁派系的将领呢？

对此，汉唐氏只能说，不知道，因为史书只记载了刘邦方面将军的战斗经历。正应了“成王败寇”这句古话，项籍因为失败，连带着原来忠诚于项梁的将领也受到了牵连，于是在史书中没有留下过多记载。这是后话，下文还会提到。

八十四、倔强的齐国

秦军的支援部队逐渐从四面八方赶来。章邯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恢复了底气。他以濮水为依靠，固守濮阳城，蓄势待发。

此时，对于楚军而言，濮阳城一时半会攻打不下来，总不能在章邯这棵树上吊死吧！黄河以北的秦军可是加紧了对赵国的攻势啊。因此项梁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作为统帅，带领主力部队盯住章邯；另一路则由刘邦带领，侄子项籍作为副手，向西攻城略地。

单独面对濮阳城中日益强大的章邯，项梁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同时北方的赵国也派遣使者向项梁求救。

项梁有些头疼，看来老大不是好当的。自己也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一个普通人而已。难不成我能拔下一根毫毛，放在嘴边一吹，给你变出无数的援军吗？

项梁无奈，只能多次派遣使者到齐国去督促齐王发兵，毕竟秦国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对此，齐相田荣很愤怒。两个月前，我堂兄田儋亲自率兵救援魏国，项梁你在哪里！楚国居然只派遣了一个没有战斗经历的项它，带领数千士卒来救援魏国，而且一路上磨磨蹭蹭。结果楚军赶到时，黄花菜早就凉了。我堂兄最终战死了！你项梁没有责任吗？这帮外国人不值得信赖，还是“各人各扫门前雪”吧。

田荣控制住情绪，对楚国使者提出要求，说：“楚国杀了田假，赵国杀了田角、田间兄弟后，齐国才会发兵。”

项梁耐着性子，派遣使者向田荣解释道：“田假是我们盟国的王，走投无路来追随我，杀了他不符合道义，因此我不忍心这样做。”

齐国则派使者给项梁带话，说：“手被蝮蛇咬了，就要砍掉手；足被蝮蛇咬了，就要砍掉足。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就要害及全身。现在田假、田角、田间对于楚国、赵国来说，并不是手足骨肉之亲，为什么不杀掉他们呢？况且若是秦朝再得志于天下的话，那么不仅我们要身受其辱，而且连祖坟恐怕也要被人挖出呢。”

楚国、赵国都不肯依从齐国的要求，齐国也非常生气，最终也不肯出兵援救。时间是公元前208年8月。

八十五、城阳县的血战

公元前208年7月，刘邦带领军队离开濮阳城后，向东南方进军。将军周勃单独率军攻克了甄诚县，然后南下进攻都关县，但是没有攻克，转而南下与刘邦会师。

抵达城阳县后，双方汇合在一起。城中的秦军据城固守，准备等待援军到来。

楚军稍作休整后，向城阳县发起了进攻！敢死队长樊哙再次率军登城。不过，这次登城的他吸取了上次被章邯赶下濮阳城的教训，楚军的后续小分队及时跟进，因此樊哙成功地在城头上站稳了脚跟，然后与守城秦军死磕。

楚军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墙，然后打开了城门，城外的楚军迅速涌进城内。到这一步，城阳县差不多被攻克了。

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守城秦军太顽强了，面对涌进城的大批楚军，依然负隅抵抗。直到大部分秦军在巷战中被杀死，城阳才陷入死一般的平静！

确实是死一般的平静！城中居民早已逃散到山川湖泽，街道上只剩下秦军士卒的尸体，血水和地上的雨水混杂在一起，显得色彩斑驳。这里的傍晚静悄悄啊！

关于此次城阳战役，史书中的记载只是一笔带过。现摘录如下：

《秦楚之际月表》：“沛公与项羽北救东阿，破秦军濮阳，东屠城阳。”

《高祖本纪》：“（项梁）使沛公、项羽别攻城阳，屠之。”

《项羽本纪》：“项梁使沛公及项羽别攻城阳，屠之。”

《樊郦滕灌列传》：“（樊哙）复常从，从攻城阳，先登。”

此处的“屠”和“南京大屠杀”中的“屠”是不一样的。在秦汉时代，“屠城”表示杀戮性质浓重的攻城，而到了今天，则演变为具有屠杀平民性质的打仗。如果“屠”后面再加上一些文字描写，诸如项籍攻打襄城后的文字说明“襄城无遗类，皆阬之”，则代表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攻克城阳县后，楚军继续南下进攻定陶县。本来以为城阳的陷落会让定陶不战而下。然而，他们低估了秦军防守的决心。此外，刘邦对濮阳县、城阳县的长时间进攻也给了守军加固城池的时间。

定陶县一直是中原地区著名的水陆交通中心、经济都会和军事战略要地，享有“天下之中”的美誉。史书上称其为“扼菏、济之要，据淮、徐、宁、卫、燕、赵之脊”。秦军占领该城后，对定陶县进行了改造，可谓是标准的易守难攻之地。

楚军想要攻占它，但秦军也不想失去它。因此，城内守军拼命抵御城下楚军的汹涌攻势。主帅刘邦一看情形，觉得定陶城一时半会儿攻打不下来，于是放弃攻城，转而向西挺进。

八十六、靳歙登场

公元前208年8月，刘邦估计定陶不能很快攻下来，于是带兵向西进攻。

楚军经过宛朐县时，装作向西前行，夜里却突然杀回宛朐县。城内守军原以为楚军就此西去，绷紧的神经刚松下来，没想到楚军会来这一招，完全没有准备。因此，在将军周勃的猛烈进攻下，守军很快被击垮了。

楚军胜利攻克了宛朐县城，从城中得到了砀郡单父县的县令。单父县在不久前的砀东系列战役中，就已经被刘邦攻占了，只是单父县令外逃，不知所踪。没想到，他居然跑到了东郡宛朐县！

此时，刘邦大军中加入了一个人，他的氏名叫靳歙。汉代统一全国后，靳歙在功臣表排名第11位。从他的爵位名称“信武”两个字，就可以看出刘邦对靳歙的器重。而靳歙也会在以后的岁月中，向世人证明自己在刘邦集团中举足轻重的“打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