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青龙山之战
在取经过程中,佛教政治势力多次受到天庭的重创,但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发生在天竺国金平府青龙山。青龙山玄英洞是佛教政治势力经营了一千多年的一个据点,是佛教政治势力重要的财政创收单位,辟寒、辟暑、辟尘三头犀牛精是这一非法窝点的实际管理者。为什么说辟寒等三头犀牛精是佛教政治势力的人呢?为什么他们的玄英洞是佛教重要的财政支柱单位呢?天庭在拔掉这一据点的过程中都做了什么?
前两个问题是一个问题。这三头犀牛精在金平府的青龙山盘踞了一千年,是整个西游记中为祸时间最长的妖怪。他们每年都变成佛的样子,骗取金平府旻天县的一千五百斤酥合香油。这些香油价值昂贵,合计价值超过白银五万两。这个估值是慈云寺的和尚提供的,结合他当时说话的语境,这只是香油的成本价,那么市价肯定远超五万两白银,可以购买十到二十件锦斓袈裟。这种行为给当地人民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严重增加了当地人民的负担。在灵山脚下,这三头犀牛连续一千年假借佛的名义招摇撞骗,严重动摇了佛教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威信,而佛教高层对此不闻不问,唯一的解释就是三头犀牛的行径就是佛教政治势力高层指使的,他们是为佛教政治势力服务的。
据四值功曹交代,三头犀牛从小酷爱吃香油,三头犀牛骗香油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吃吗?当然不是。这么昂贵的东西,三头犀牛不会顿顿都吃,也不会分太多给小妖吃,一年吃一千五百斤是不可能的,能吃十五斤就不错了。那这些香油都去哪了呢?三头犀牛将其送到了雷音寺,上缴给如来。佛教众多法事活动和宴会,离不开香油。而且由于香油价格昂贵,佛教对此必定严格管理。有一年,黄风怪偷吃了精油,被佛教政治势力大力缉拿,佛教对香油的管控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佛教很可能还将多余的香油用于贸易,积累财富。
这种行为毕竟给当地造成了沉重的负担,对佛教影响很不好。佛教政治势力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用另一种廉价的方式对当地人民进行了弥补,就是动用佛教人物和天庭以及龙王的私人关系,确保当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当然,当地人民并非没有进行过反抗。在这一千年中,他们曾经停止过供应香油,但是当年就爆发了严重的自然灾害。佛教政治势力通过这种手段,迫使金平府人民就范,从而保证了这笔收入的稳定性。
当然,三头犀牛不会将全部香油都送去,必定会监守自盗一部分,一是用于自己吃,二是倒卖,用于积累财富。除了香油之外,三头犀牛可能还有其他的生意。他们很有钱,但是到了晚上洞府很黑,还有小妖巡逻值夜班,他们自己的房间非常隐蔽。以至于孙悟空进洞打探情况的时候,不得不在正月里变成萤火虫才能看清路,甚至找遍了洞府都没发现三个犀牛的房间。这么隐蔽会增加很多不方便,但是却方便了他们的黑市交易。所以,这三头犀牛精的买卖做的不错,很可能是整个西游记中最富有的三个妖怪,猪八戒与沙僧在焚毁玄英洞之前,将洞内细软宝贝全部搬出去了,包括众多珊瑚、玛瑙、珍珠、琥珀、琗琚、宝贝、美玉、良金,合计达一石之多,也就是一百二十斤,这仅仅是财务报表上货币资金中的库存现金而已,那么净资产必定是这个数子的几十到几百倍。这是多么丰厚的财富啊。
三头犀牛精会将一部分财富用于贿赂龙王,从而确保金平府年年风调雨顺。因此,西海龙王对这三个犀牛非常熟悉,三个犀牛在生死攸关之际所想到的逃生之处就是西洋大海。可见,西海龙王没少收这三个犀牛的好处。但是,这三个犀牛却错误的把生意伙伴当成了刎颈之交,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投奔西海龙王,但西海龙王不但没有收留他们,反而协助天庭和孙悟空围堵犀牛,最终导致三头犀牛被杀(辟寒被井木犴所杀,辟暑和辟尘被猪八戒所杀)。
至于三头犀牛抓唐僧以及准备吃唐僧肉,并不是他们蓄谋已久的,而是纯属巧合,他们并不知道抓来的这个和尚是唐僧。三头犀牛如同过往一样去收香油,但偏偏被唐僧撞上了,他们一眼就发现唐僧是圣僧之身,因而索性抓来吃。无数妖怪要吃唐僧,但除了他们哥仨之外,没有一个能够一眼判断出唐僧是圣僧之身,而他们能。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为佛教政治势力打工,对雷音寺中的那一大群圣僧的属性太熟悉了,所以一眼就发现了唐僧具备同样的属性。这三个家伙吃唐僧肉是极其讲究的,其吃法是所有妖怪中最为精致的,他们把唐僧用很急的清水洗净,还要细切细锉,用酥合香油煎着吃。而之所以洗的那么认真,据太白金星交代,三个犀牛有洁癖,极爱干净。他们一直到准备把唐僧下锅的时候都不曾问过唐僧是谁。直到孙悟空打上门来,他们才想起来问唐僧到底是干什么的。可见,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和尚是唐僧。
这一次是唐僧仅有的几次马上就要被妖精送上锅的经历,因此唐僧的表现是非常恐惧,不知道给他们磕了多少个头,还把小妖叫做小大王,甚至把自己的身世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唐僧从来没有对其他妖怪说过他的成长经历,也没有对其他妖怪说过自己取经的缘由,最多只是交代自己是奉唐王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最多只是向狮猁交代过唐太宗地府之行的情况。但是,在三头犀牛这里,唐僧不但说了取经的详细背景,说了自己的成长历程,甚至连自己先后在金山寺和洪福寺出家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可见,犀牛精很可能在洞中布置了一些具有佛教意识形态的东西,使得唐僧认出他们是信仰佛教的,因此,唐僧说了自己的身世,以求他们看在佛和菩萨的面上饶了自己,这一行动果然奏效了。三个犀牛精一是惧怕孙悟空,二是担心得罪佛教高层,战兢兢的心虚的表示先不吃唐僧,关起来,等抓住孙悟空等三人以后一起吃。这是套路,他们很可能已经决定不吃唐僧了。在孙悟空和他们第一次交手未能成功后,沙僧和猪八戒都担心唐僧遇害,主动要求与犀牛精夜战。但是,三个犀牛非但没有害唐僧,反而赏了唐僧一碗饭吃,这种善意的举动没有任何一个以吃唐僧为目的的妖怪曾经做过。也从中可以看出,三个妖怪已经决定放弃吃唐僧肉以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