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灭法国的灭佛运动
观音菩萨自从在朱紫国捞走金毛犼之后,又在取经路上消失了两年。上一次消失,她是同孔雀大明王干仗去了,这一次又干什么去了呢?她去了灭法国前线。这两年里,灭法国发生了轰轰烈烈的灭佛运动,国王要杀一万个和尚,在唐僧师徒到来之前已经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这是人间政治对佛教的巨大摧残。佛教政治势力高层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而且要作为头等课题来应对。于是,屡建奇功的观音菩萨再度被任命为救火队长,前往灭法国挽救当地垂危的佛教,扶大厦于将倾,甚至连剿灭佛教出走另立中央的大鹏的战争,观音菩萨都没有参与。从朱紫国到灭法国,唐僧师徒整整走了两年,从夏天到另一个夏天。这期间,观音菩萨应该进行了激烈的反击和救亡运动,虽然惨淡经营,但是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该杀的和尚一个都没有跑掉。观音菩萨在给唐僧师徒送信的时候,提到了一个词“送命王菩萨”,这很可能是其他佛教政治势力领袖背后议论观音菩萨此次失败的营救行动时送给观音菩萨的绰号,观音菩萨在此提醒唐僧师徒注意安全,用了这个词,意在无奈的自嘲。应该在唐僧师徒到来之前,佛教政治势力高层给观音菩萨下达了新的命令,撤离灭法国,放弃灭法国。
这个时候,唐僧师徒来到了。观音菩萨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一方面会担心取经队伍的安危以及取经项目的成败,一方面会觉得惭愧,一方面寄希望于孙悟空凭借其智商帮助自己取缔灭佛运动,另一方面又会担心天庭再次借刀杀人、借力打力。观音菩萨提醒唐僧之后,就无奈的离开了,启程返回南海。
之前分析孙悟空灵台方寸山学艺时,曾经分析过,孙悟空在一千多年前曾经灭法国附近的灵台方寸山学艺,因此会说灭法国的方言。所以,师徒化妆进城之后,孙悟空吩咐唐僧等三人不要和人说话,装哑巴,只有自己能与人用灭法国话交流。这样,就可以由他随机应变,防止被人发现马脚。当夜,孙悟空设法将灭法国帝王将相、三宫六院、太监宫女的头全都剃了,通过这种方式,使国王认识到鲁莽灭佛是不对的,应当对佛教的发展进行理性的管控与引导,而不应当一棍子打死。另外,孙悟空还将国号改为钦法国,说:“陛下法国之名甚好,但只灭字不通,自经我过,可改号钦法国,管教你海晏河清千代胜,风调雨顺万方安。”
那么,灭法国为什么发动声势浩大的灭佛运动?观音菩萨为什么奋斗了两年都摆不平,而孙悟空一个恶作剧就搞定了?灭法国灭佛的原因是当地的和尚诽谤国王,国王一怒之下发动灭佛运动。自古灭佛运动的爆发,一定是因为佛教的无序扩张侵害了统治阶级的利益。灭法国的灭佛运动也是同样道理。灭法国已经杀了将近一万个和尚,如果考虑到有的和尚逃跑了,有的和尚被迫还俗了,那么原有的和尚必定远超过一万这个数字。像车迟国,全国的和尚加过路的和尚加秃子加头发少的,总共也就抓了两千多个,而车迟国的和尚说过,车迟国是个大国,大国也才只有2000多个和尚和秃头,而灭法国有超过一万个和尚。大唐帝国办水陆大会,全国众多和尚进入长安,唐僧作为天下大阐都僧纲,从中进行了选拔,选出了一千二百个和尚,可以大致推算,唐帝国的和尚总数也就在两三万,而灭法国这样的蕞尔小国竟有和唐帝国一个数量级的和尚。天竺国铜台府地处佛教心腹地带,距离灵山仅有八百里,这里是佛教徒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圣地,这里的土豪寇洪用了整整二十四年的时间,才斋僧九千九百九十六个。也就是,灭法国的佛教处于一种病毒式扩张状态,严重影响到了灭法国社会的正常运行。
同时,灭法国的和尚竟敢诽谤国王,可见,灭法国应当是一个佛教国家,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和尚社会地位非常尊贵,类似于印度教国家的婆罗门,地位要高于刹帝利,所以和尚才敢公然与统治阶级唱反调,进而迫使统治阶级不得不对和尚举起了屠刀。但是,灭法国毕竟是一个崇尚佛教的国家,国王虽然灭佛,但是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在佛教文化中长大的国王也是害怕因果报应的。所以,孙悟空一个恶作剧,就立刻让信仰佛教的帝王将相们对灭佛运动悔恨不已,认为自己受到了报应,乃至于见到唐僧,就要主动拜唐僧为师,来忏悔自己的罪行。
孙悟空在一千多年前在灭法国长期工作和学习,对灭法国的文化是相当熟悉的。所以,他非常自信的采用了这种方式,达到了目的。他知道灭法国是佛教国家,知道当地的风俗就像今日东南亚的小乘佛教国家一样,和尚地位崇高,贵族会供养和尚,会将和尚奉为导师,而且根深蒂固的笃信因果报应理论。所以,在柜子里面锁着的时候,他非常自信的对唐僧说:“开柜时,国王就拜我们为师哩。”而国王确实也要拜唐僧为师。这个桥段看似狗屁不通,实际上是当地文化的真实写照。这是孙悟空成功的原因。
而观音菩萨显然不懂这一套。观音菩萨可能尝试过通过干预天气,制造自然灾害来打击国王,但是,因为天庭拒绝协助,这一招没有奏效,灭法国社会事业繁荣昌盛,显然近期没有严重自然灾害发生。观音菩萨也有可能对落难的和尚进行了大慈大悲的救济和保护,也可能像警告唐僧一样,警告了其他慕名而来的和尚远离灭法国,但是这是被动的,不会阻止国王。观音菩萨也有可能对国王、大臣等统治阶级做了一些思想工作,但是未能奏效。观音菩萨是带着红孩儿来的,红孩儿可能也进行了一些恐怖活动,但是可能弄巧成拙,起了反作用。
观音菩萨是把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当做敌人来对付,而非当做失足的朋友来挽救,观音菩萨怒骂:“那国王前生那世里结下冤仇,今世里无端造罪。”而孙悟空对国王说的是:“保你皇图永固,福寿长臻。”
在灭法国,没有看到天庭的影子。天庭对于之前的灭佛运动不加干涉,乐得隔岸观火,看着佛教政治势力垂死挣扎。但是,令天庭没有想到的是,孙悟空一个恶作剧竟然就叫停了此次灭佛运动。但是,天庭没有什么损失,经过此次运动,佛教政治势力在灭法国受到重创,天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