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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是公元八八七年的冬天,寒风从鹿头山上呼啸而过,仿若无数的刀片刮过王建的脸,可此时,他全身发热,内心亦充满被忽悠的羞耻感。

就算当年偷驴被鄙视,他也从来没有这等愤怒。

血液贲张,怒发冲冠,王建拔刀出鞘。

众儿郎,随我斩关夺城。

事实证明,兵要是不练,就是豆腐渣。许多年没打过仗的西川兵根本抵档不住王建的三千精锐,陈敬瑄精心布置的防线成了豆腐渣工程,鹿头关被突破,汉州被攻破,德阳被攻克,王建一路拳打脚踢,横冲直撞来到了成都城下。

当然,王建是不受欢迎的客人,城门早就关上了。

到了此时,陈敬瑄狗肉吃多了,脑子里尽是狗血剧情,都到了这份上了,竟然还想跟王建讲讲道理。

成都城楼之巅,风雪之日,陈敬瑄在楼上,王建在桥下,楼是大玄楼,桥是清远桥,这两位曾经的大饼从业走到了一起,不是开烧饼行业大会,而是谈判。

“将军这是干什么啊,老夫又没得罪你,干嘛来攻打我的地盘?”

据说金鱼只有三秒的记忆,陈敬瑄大概是属金鱼的,明知故问,一脸无辜,要是对方一个心软,立马中计。遗憾的是,王建同志也是走过江湖的,这一套司空见惯。

“前些日子,我在东川做客,干爹亲自定信叫我前来,现在又让我走,是什么道理?”

王建有理有据,占据道德制高点,可谓便宜占尽。可王建招数多,马上又抛出一句,这一句一出,陈敬瑄不但理亏,有失待客之道,更有害人之实。

“重为顾公所疑,退无归矣。”

这个话的意思是,我来投靠你,结果你不接收,现在我要是领兵回东川,一定会被顾彦朗所疑,我现在是进无门,退无路了。

王建撒谎如做大饼,现做现卖,童叟不免。

老陈冷汗直冒,这一场决定理亏的谈话,就算舌头能开花也说不过去,想了半天,只好擦擦汗,叫出了自己的替补辩手田令孜。

这个事情全是田公公搞出来的,他不出场谁出场。

田老爹活动着老胳膊老腿爬上城楼,探头望去,义儿王建就在城下,只不过两年不见,如似乎成都一日,城外千日,王建变化得几乎让他认不出来。

今日之王建已非当日之王建。

当日他所知的王建初在兴元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且为上锋猜忌,生命危在旦夕,若有人肯召唤留容,直如落井援长绳,溺水送泳圈。自然感激不尽,召之即来。

而今日他所见之王建,自主一方,手握狼虎之师,还经过王霸之道的教育,自非当日穷途之人。

而自己已经老了,未上城楼之前,未见义儿之前,他犹倔强,不认老已大至,此时,现实让他清醒。

岁月就如杀牛刀,夺人朝气于无情,老夫真的老了。

早知如此,自己万不会写那封该死的邀请信。

当然,田令孜之所以犯这个错误,全在没有学习科学发展观。不知道用发展的眼光看人。

此刻,田令孜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其实,多说也无用,田令孜破坏合同,信誉尽毁,再解释就等同狡辩。

此时,望见干爹现身,王建突然作出一个让人吃惊的举动。

上前一步,王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面齐刷刷跪倒一片,那是王建的手下干将。

给老人家行大礼是应该的,可王建突然抽刀,向头部挥去。

刀掠过头部,一缕断发被风吹散。这应该不是王建被人拒之门外,所以万念俱灰要遁入空门。

在影响个人外在形象之前,王建及时停止了割发动作。

“阿父既然不收留,那儿子只好去做贼了。”

割袍断义,断发绝情。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王建仰天长啸,嘶哑之声随风直上城楼,田公公闻之胆颤。

这下,是真捅马窝蜂了。

撕破脸皮的王建也不客气了,就从干爹的成都开始重操旧地,当上了贼。

可组织了一些进攻之后,横扫半边山南西道的王建发现,打县城跟打省城级别差的太远,而陈师傅又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据说还发动了人民群众,而且还不遵守作息时间,经常半夜三更派人出来骚扰一下。

连攻三日之后,王建都没有爬上对方的城楼。攻而不克,很多人就顺势变成了死磕,不是城破就是我亡。

好在王建同志虽然被戏弄了,血压有点高,但还是比较冷静的。

领着部下,王建退出了成都,转而攻向了成都管辖的十二州,这一攻不是大半年。

经过大半年的横冲直撞,抢也抢了,烧也烧了,只不过是被放了一次鸽子,也该一笔勾销了。

王建的气似乎消了,召集众将,让大家收拾收拾,准备退回利州,还接着当山大王。

此时,一个语重心长的声音响起。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说话的是周庠。

这是一个准确的判断,

攻占阆州,盘锯利州时,有兵有粮,本已成功豹变为一条凶猛的,现在,因为举家出动,又变回一只无家可归的大野猫。

利州,阆州早就被杨守亮趁机收了回去,现在你要回家,家门朝那开都不一定知道。

退不回去,前进,又攻不下成都。王建这才意识到干爹坑他有多深。

好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绝路,只有真正的盲点。在为王建点明了局势后,周庠又发挥熟悉蜀地环境的特长,重新为王建指出了一个根据地。

邛州的城防设备很好,而且还有粮食,够我们吃好些年,我们应该去占据这个地方。

邛州在今天的四川邛崃,距成都不过百里,凤凰男司马相如和富家女兼著名文艺妇女卓文君就在这里开过酒店。

周庠比耗子还精,那里有粮摸得一清两楚,可问题是你都说了那里城堑完固,又有存粮,岂是说拿下就拿下的。

在听完周庠的介绍后,王建陷入了沉思。

占据邛州,继续攻打盘根交错的陈敬瑄就意味着打持久战,而打持久战,单干是没前途的,没执照更是不成的。

思索良久,王建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法,抬起头,他的双眼发了兴奋的光芒。

“也许邛州不用去攻,自有人送上门。”

众参谋面面相觑,随后,王建说出了他的计划。

“我在部队这么多年,据观察,用兵的如果不打着皇帝的旗号,人心容易散。不如揭发陈敬瑄的罪过,请朝廷派大臣来讨伐,我们顺势要求坐镇邛州,从旁相助,不怕大业不成。”

正所谓拉大旗作为虎皮,鲁迅同志早就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一招可以包着自己,去吓呼别人;小不如意,就倚势定人罪名,而且重得可怕的横暴者。----《鲁迅全集●且介亭杂文末编》

可陈敬瑄有什么罪?

望着部下不解的面礼,王建一脸正义。

他不是好久没向中央交税了嘛!

奇了怪了,据史料记载,陈敬瑄生意人出身,一向奉公守法,知道摆摊就要交管理费,当官就得上贡,从来没缺过份子钱,要是没交,也是这半年多被王建骚扰,又挡住了去路这才没交成。

当然,这个理由别人不一定理解,周庠是理解的。

领导果然一教就会,且能融会贯通,将阆州经验成功移植到成都来了。

很快,由王建定基调,周庠操刀,一封披露陈敬瑄藐视朝廷,违反财务制度,拖欠国税的检举信送到了长安,而老朋友顾彦朗做中人,保证王建是好人,应该分给他邛州,陈敬瑄是奸臣,应该马上下岗,最起码调任现职。

中央的意向,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而王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陈敬瑄的眼睛。

公元八八九年的夏天,蜀地某驿站,雨

驿馆前鄹集着一大群人,从其服装上来看,可谓三教九流,无奇不有,据统计,有穿军装的,有穿儒服的,还有打着赤脚的农夫,更特别的是,有光头的和尚,持拂尘的道士。

这样的盛况,就是赶集也未必能看得全。

这群人望着东方,似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突然,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大呼:来了,来了。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行到驿馆,走不动了,因为发生了大面积的交通堵塞,许多人蜂涌而上,围住了这辆车。

车里的人是来自长安的使者,这次到成都来传达长安的指示精神。

这么多人围着上面来的官员,大概类似于拦轿喊冤之类,但使者在车中听了一会,终于从七嘴八舌里听出了一点意思。

这些人确是来喊冤的,却不是为自己,他们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成都陈太师是好人啊,大人一定要为陈太师美言几句。

据我的社会经验判断,所有的人都说好的不一定真的好,中央来的同志不是小孩子,自然不容易上当,看到民儒道佛以及军官等社会各界人士齐来出动,马上就明白这是陈敬瑄搞的群众运动。

乱世里的枭雄们--一个比三国更为精彩的时代》小说在线阅读_第343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小马连环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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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里的枭雄们--一个比三国更为精彩的时代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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