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暄双脚发抖,脸色已变。
好,好,村夫们大笑,扁担向朱哥的头上劈去。
郓州果然是好汉故乡,民风慓悍的一塌糊涂。
朱暄自此从枭雄班退学,一说,他被绑住送到汴州,斩杀在汴州桥下。一说,他直接被野蛮的村夫乱棍打死。(庞师古攻陷郓州,遁至中都北,匿于民家,为其所箠,并妻荣氏擒之来献,俱斩于汴桥下。)
在朱暄弃家出逃时,他的弟弟朱瑾也出家了。和尚出家为了化斋结善缘,朱瑾出家也是为了化口吃的,不过却因此了却了一段恶缘。
兖州郓州失守后没多久
在郓州被围攻时,朱瑾狠着心肠没有出兵,连环马有时是一种优势,有时却成了羁绊。
他已经被朱温隔山打牛,指上打下,忽左忽右等不讲套路的战法搞得头晕。
救哥哥已经不太现实,大难临头,各安天命吧。再说活一个总比两个都被干掉强。至少还能留一个复仇的。武侠书经常这样写。
朱瑾期待着复仇的一天,可面前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怎么活下去?
没了郓州,朱三的下一个吞并对象就是他。
朱瑾检查了他的城防,还算完备,又去粮仓看了看,他有些丧气,粮仓的耗子看到人来,并不逃跑,反而搭眼一眼,原地不运。
耗子已经饿得没力气逃了。
朱三那厮很不厚道,打就打吧,沙场上见真章分个高下,胜负由天,可朱三的盘外招很多,破坏兖州地区农业生产就是一招。
这些年,风调雨顺人作孽,兖州境内基本颗烂无收,吃的都是商品粮。旁边两个种粮大户,魏州与淮南,是主要采购(打劫)对象。
看来,又得拿刀子跟人换粮了。
朱瑾叫来大将康怀贞,认真交待守城任务。然后领着采购员奔出城外。
在他的身边,是早先从太原过来帮忙的史俨,李承嗣。
自从魏州铁了心要跟汴州混后,这两位就成了失散的孤儿,有家没路回。
这三人出了城后,向南往杨行密的辖区跑了去。
出城那一刻,朱同学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兖州,城内有人等他找米下锅,城内更有娇妻望夫速归。
十多天后。。。
朱瑾回家了,这一趟收获是丰富的,淮南那里的地主杨行密与朱瑾的关系很好,当然,自从朱三露出了大地主恶霸的丑陋面目时,旁边的小地主们自然要抱成团。
这是地主阶级之间的内部矛盾。
对于朱同学前来自己的治下打粮草,杨行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予了充分的配合。
沉甸甸的粮车往回运,只要有了粮,朱女婿有信心守他一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至少让朱三腐烂。
回到城下,朱同学叫:我回来了。
没一会,一个人的头伸了出来,那个头,朱同学无比熟悉,却不是他的留守大将康怀贞的。
那是葛从周的。
康怀贞已经投降了。在他们出城购粮没多久,朱温就得到了风声,派了葛从周领快马直杀到兖州城下。
没了老大,康怀贞连做个样子抵抗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打开了城门。
家贼难防啊。
米淘来了,可锅让人家端了,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朱女婿掉转马头就走,走的绝然毅然断然,连挥手跟老婆道别的动作都省了。连购来的粮食都不要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朱瑾拿起起,放得下。在他的身后,是太原的游子史俨,李承嗣。
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普天之下,只有两个地方可以收容他们。太原可以,但得向罗弘信借路。
剩下的只有淮南杨行密了。
这三人奔走时,动作流畅,绝不像亡城之徒,毫无慌不择路踉踉呛呛之感。尤其朱瑾,青山依旧在,几度头顶绿。那时,我隐约看到他的头上泛着光,跟天使头顶的光环形式差不多,只是他的是绿色的。
狠心的郎君啊,你倒跑得干净,可把娇美的妻子留给朱三,这XXOO的还能好吗?
汴州朱温拿下兖州后
在这个世界上,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色鬼的女人更更难,然而,比这还要难的是做朱温的老婆。
张小姐已经快崩溃了,这些年,张小姐施御夫术,基本将朱三治成气管炎,朱三虽然改不了偷腥的毛病,比如那年跟遥喜他妈的勾当。
但张小姐忍了,搞一夫一妻没有法律给她撑腰,社会上也没有这等平等自由的风气。再说,毕竟人家生了个儿子,为朱家传宗接代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以后的作用更大)。
你在外面搞一夜情就搞吧,别没事包二奶领回家就行。张小姐开始让步了。
可最近这些年,朱三外面的地盘越来越大,后院却愈来愈拥挤,继遥喜她妈之后,又领回了时溥老婆(现在是敬翔屋里的)。当然,这只是史书记载有来历的。
眼下,朱家户口本上又要添新人了。
听到老公要回来,张小姐迎了出去,看到朱三立在那里,老老实实,脸上还挂着不自然的笑容,张小姐就知道,这厮又在外面做下什么长脸的事了。
难不成又弄大人家的肚子啦?
事情还没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张小姐再往旁边看,就看到一梨花带雨的美人向她一拜。
这敢情是新来的拜山头,参见朱三后院院主呢。
朱三双手搓着,解释原由:这是我兄弟朱瑾的娘子,眼下无依无靠的,我就领回来了。
先斩后奏?!
人已经领回来了,难不成要赶出去不成。朱温的算路很精。
据说在听到老公有外遇,中国各地妇女同志的反应皆不相同。大约广东媳妇忙煲汤,东北媳妇买菜刀。
真希望张小姐属东北的,一刀砍下去,为妇女同胞伸张正义。
可张小姐一不哭,二不闹,三不上吊,却突然对着朱瑾还以一拜。然后,她开始哭了:兖州,郓州主帅跟我家的同姓,本是兄弟,却因为一些小事大动干戈,现在姐姐落到这般田地,要是汴州失守,只怕,我也是如此吧。
张小姐,您英明神武,以情动人,您,太有才了。
此言一出,朱三愣在当场。大概这世界上人在作恶时,都没有想到如果这恶行加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朱三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幅景象:朱瑾得意淫笑,而自己的张小姐满面泪花,衣衫零乱倒在地上。估计刚上完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爱情动作暴力片。
朱三的头猛晃,恶梦,是恶梦。
到了此时,他的性趣索然。
罢罢罢,朱温转口说道:我只是想把她安置在佛寺罢了,娘子何必多心。
这厮,转身倒挺快。
据说,朱瑾的老婆就在汴州一尼姑庵出了家。张小姐没事还常去看望一下。
而朱三对着佛门清净地一点也不清净的长吁短叹,长长短短,忽钢忽绵时,李克用正被一个人气的忽冷忽热(体温),高高低低(血压)。
能把李克用气成这样的人很可能不是地球生物。
把李克用气坏的是幽州卢龙节度使刘仁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