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而某些流传很广的樊燮一案的说法里,之所以先要将骆秉章大大贬低一番,将他描写成一个无才无德、根本不理公务的庸人,只不过是为了给后面讲的左宗棠独断专行做铺垫而已,这些描写,其实并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事实上,樊燮的事情,正是由骆秉章亲自过问并引发的。

由于湖南提督空缺,骆秉章曾经将担任永州总兵的樊燮作为候选人,打算让他署理这个职务,也正因为有了进行提拔的打算,便格外注意加强对于此人的考察。在一次视察时,他专门来到樊燮的兵营里,突然集合士兵清点人数。这一清点不要紧,发现实际人数大大少于花名册。过了一会儿,樊燮匆匆赶来解释,说这些士兵都生病了,所以没有参加点名,如今他们全都到齐了,请抚台大人再去清点一次。樊燮的这种表现,无异于欲盖弥彰,更加加重了骆秉章对于他吃空饷的疑心,于是就开始对此人进行调查,并通过和永州知府黄文琛等人的交谈,掌握了樊燮大量贪赃枉法的劣迹。

上述事实说明,樊燮受到格外关注的起因,不仅没有包含一丝一毫的恶意,反而是官场中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升职机会所导致的,如果他是一个好人,当然可以通过骆秉章的考察,不仅不会革职,反而会得到提升,成为全省级别最高的武官;但是,他劣迹累累,根本经不起这种考察,那么,提督的位置当然跟他擦肩而过,连他已经担任的总兵官职也保不住了。这件事情的经过,也证明了身为巡抚的骆秉章是一个称职的官员,否则,当时的湖南也不可能在他任内出现那样的局面。

骆秉章在他的自叙年谱中是这样讲述这个事件的:“永州镇总兵樊燮,声名恶劣,同城弁兵无不咨怨。八年(1858年)赴京陛见,先参其私役兵弁,乘坐肩舆,并声明访问各款劣迹俟查实参奏。嗣据委员赴永,查该镇零用皆取自营中,提用银九百余两,公项钱三千三百余串,又动用米折银两,即据实严参,奉上谕拿问审办。嗣有人唆耸樊燮在湖广递禀,又在都察院呈控永州府黄文琛,商同候光裕通知在院襄办军务绅士左某,以图陷害。后奉旨交湖广总督官文、湖北正考官钱宝青审办。旋于八月二十五日将樊燮妄控奏明,将查明账簿、公禀、樊燮亲供等件咨送军机处。左君因此一案,忧谗畏讥,遂定义于十(1860)年正月出署,请咨赴京会试。”

骆秉章的这段讲述,显然与樊燮所说有巨大差异,早在“燮公”所述情节发生的前一年,咸丰八(1858)年秋,骆秉章就已经在赴京陛见时对樊燮进行了参奏,并且说明将在回省后派专人对此案进行调查,届时再将详细材料呈报。应该说,早在左宗棠因为得不到请安而“报复”之前,樊燮一案的调查就已经启动,他被摘去顶戴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左宗棠后来也对胡林翼谈到了调查的具体情况:“中丞之劾樊燮,乃迟之又久,考究再三而后发者。近时军政之坏,实由武职大员贪纵所致。怕死固然,要钱尤甚。”“自樊燮到任,则日用所需,丝毫皆取自营中,值月弁兵即其管账之人,千、把、外额以之充管厨买办之役,即其印札亦云‘本镇日用,间有取自营中’一语,兵丁米折则挪买绸缎,武职廉俸则摊修上房,皆有簿账供禀可凭,此其贪也。千总因演戏时放赏未到,各棍责数十;管厨之外委因烧煤过多,棍责数十;管轿之兵丁因洋灯不燃,棍责数十;外汛之把总因沿途供给稍迟,即在船边棍责。皆有供禀可凭。此其纵也。”“虚粮占伍,东南各省皆然,不独湖南。湖南亦不独一永镇。向为永镇者皆然,亦不独一樊燮。而贪纵之状,则实无樊燮之过甚者。通镇兵丁二千余,存城者名为四百余,而实存不及三百;镇署当差兵丁乃至一百六十名之多,凡厨役、水夫、花儿匠、点心匠、剃头匠诸役,无非兵者。此不独各弁兵供词所同,即樊燮亲供,亦云永署宽阔,向来旗牌伴当及当差兵丁,实共一百六十名。然则除私役外,其存伍者,计不过数十人而已。”实际上,真正霸道的不是左宗棠,而是樊燮,一个永州城里,总共不足三百人的兵丁,竟然有一百六十人在给总兵大人充当各种杂役,其霸道程度可见一斑。

咸丰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1859年1月2日),骆秉章正式上折奏参樊燮违例乘坐肩舆,私役兵弁,冒领军饷等等劣迹,并声明“臣现委员赴永详查一切,俟得实据,再行奏参。”同年十二月十一日(1859年1月14日),咸丰下旨,“樊燮着交部严加议处,即行开缺”,将樊燮革职。咸丰九年二月二十八日(1859年4月1日),湖南将从永州调查的结果具折呈报。九年三月十三日(1859年5月2日),清廷颁发上谕:“实属恣意侵亏,大干功令,亟应彻底研究,以儆官邪。樊燮着即行拿问,交骆秉章提同人证,严审究办。”

既然已经奉旨拿问,当然应该提取相关证人对质,将各条罪状逐一落实。于是,已经革职回籍的樊燮被解到湖南。[待续]

[续前]

然而,自这一年正月起,石达开率部由江西南安、崇义进入湘南,桂阳、兴宁、宜章、郴州先后被太平军接连攻克。石达开的部队,“人马行六昼夜不绝”,号称三十万,扬言“先取宝庆,再攻长沙,自常、辰、沅、澧,经酉、秀、忠、涪,取荆州,从夔万入巴蜀自王”,一时之间,形势万分紧急。樊燮案的调查,必须和永州地区的许多证人对质,永州地处湘南,正是吃紧的所在,在这时候当然不可能实现,此案也就被暂时搁置。照道理,如果左宗棠真的逼樊燮下跪,由于樊燮坚决不肯请安而勃然大怒,开始拳打脚踢动起手来,并且于事后报复,让樊燮丢了顶戴,那么,樊燮被革职之后,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事情也就了结了;而樊燮则受了莫大委屈,应该在被左宗棠侮辱之后就立刻向官文进行控告,至迟也应该在咸丰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1859年1月14日)被革职的时候,就忍无可忍地进行控诉了。可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本该立即上告的樊燮在罢官后悄悄地回了湖北,并没有任何申辩的举动;相反,倒是湖南方面对已经被革职的樊燮继续上报调查材料,并且还将按照朝廷的命令对他做进一步的追究,这种情况是否有点不合常理呢?

由于湖南官场内一些人物的活动,总督官文便于咸丰九年四月间将樊燮提到了湖北,而樊燮也就在这时才控告左宗棠,接着,官文于咸丰九年六月二十七日(1859年7月26日)根据樊燮的控告亲自拟写奏折,严参左宗棠。也就是说,樊燮的所有控告,是在已经被革职之后好几个月、在被官文提到湖北之后才进行的,这种情况下的控告,当然就不会没有什么内幕了,与其将它说成是樊燮在受到左宗棠侮辱之后的忍无可忍之举,不如说是经过文格、官文等人的怂恿产生侥幸心理之后的一种表现更加令人信服吧?

樊燮的诬告得到当时湖广总督官文的支持,有的人说官文和樊燮是亲戚,所以决心为他撑腰,这些说法和关于左宗棠批颊大骂,要樊燮滚出去之类传说一样,恐怕都是局外人为了使故事更加引人而增加的情节,未必可信。官文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其实另有原因,长期以来,湖南方面对这位旗人总督并不买帐,许多事情都让他下不来台,日久天长,当然怀恨在心,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发泄的机会。这样的例子很多,比较典型的一次是,此前湖北形势吃紧时,湖南曾派候补道王錱领兵支援,事后,身任湖广总督的官文行文湖南称:“王道一军极为可靠,除已由本大臣奏留驻扎崇、通一带,督率地方官实力搜捕,所有王道一军勇粮等项,不得不由湖南筹发。”他不仅要凭空截留湖南的一支军队,而且“每年可潜取湖南十余万之饷”,湖南当然不能答应。左宗棠写信给王錱,告诉他形势缓和之后,“尊军自须拔营回岳”,“行止久速,一听尊裁”。王錱对左宗棠言听计从,湖北军务告竣之后,立刻率队退回湖南,这样,不仅让官文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还驳了这位总督大人的面子,截留这支队伍的打算即使向朝廷打了报告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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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左宗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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