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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的矫情、虚伪在两人之间堆积的互相尊重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高拱又联想到户科给事中曹大野曾弹劾自己十大不忠事,弄的自己很狼狈,而这个曹大野是曾省吾的门生,曾省吾又是张居正提拔的人,是不是张居正授意言官弹劾自己,想通了这一层,高拱对张泰岳越发忌恨。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高拱和张居正就是那两只虎,好在这么些年来高拱替张居正清除了徐阶、李春芳、陈以勤、赵贞吉等仕途上的障碍,张居正也乐意看着高拱跟这些人斗来斗去,现在摆在张居正面前的就是高拱这一道障碍,扳倒了这道障碍,自己就是帝国的首辅。

眼见隆庆皇帝身体不行,在隆庆六年的时候,张居正就开始谋划。他开始跟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联系,并通过与冯保的联系加强了跟万历生母李皇妃的关系,三人在隆庆末年就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铁三角,这一切都在隆庆末年悄悄铺开,而高拱却浑然不知。

在隆庆逝世前夕,隆庆将后事托付给了高拱,高拱为辅政大臣,这是公开宣布的事情,宫内宫外都知道这点,但是当皇帝殡天后事情又起了变化。

冯保在隆庆元年就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领东厂事,成为内廷的第二号人物,不久,掌印太监的位置空了下来,按理冯保应该升掌印,但高拱不喜欢冯保权力太大,所以他推荐了御用监陈洪为掌印,当实践表明陈洪不胜任这个职位的时候,他又推荐了尚膳监的孟冲,这个时候,冯保对高拱的忌恨达到了顶点。

虽然高拱曾在裕王的藩邸充当他的老师,但高拱对裕王的妃子李氏并没有建立一种很好的关系,他反而对裕王的妃子采取了一种轻视态度,这些对高拱不利的因素统统被张居正利用起来成为有利因素。

所以当隆庆皇帝驭驾西去后,冯保突然颁布了隆庆的遗诏,说皇帝在遗诏上任命自己为司礼监掌印,跟高拱一起辅佐幼主,虽然高拱知道这是假遗诏,但高拱也无法当面反驳,就这样冯保摇身一变成了司礼监掌印。

冯张联手已经很显然了,高拱下定决心除掉此二人,他打算先拱倒冯保,然后再钳制张居正,但他对于形势估计的过于乐观。隆庆朝他想拱谁就拱谁,那是因为他是帝师,有皇帝庇佑,但此时早已不是隆庆朝,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而高拱对此竟毫无感知,他仍旧行驶在隆庆朝的惯性中。

他还天真的以为张居正听他的,他将弹劾冯保的事情告之了张居正,张居正表面答应一起做这件事情,但是立刻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冯保。当高拱将请求抑制司礼监权力的奏书递上去的时候,冯保自己在上面批示“知道了”三个字然后打发了回去。人们纷纷说皇帝不同意裁撤冯保的权力,高拱暴跳如雷的说道“十岁的孩子懂得什么,一定是冯保这厮自作主张”。

张居正听见后连忙派人进宫跟冯保商量,就以这句话为突破口做为倒高的关键,冯保就这个意见告之了李太后,获得了太后的首肯。恰在这个时候,高拱又发动他控制的科道言官对冯保进行激烈的弹劾。

六月十日在新皇帝的即位大典上高拱上了那道请求劾司礼监权力的奏书,六月十六日,宫中传出旨意,召内阁、五府、部院上朝,高拱兴奋异常,他认为是言官们的弹劾生效,皇帝要罢免冯保的官职。

待到上朝时,中官念道:“两宫太后懿旨,皇帝圣旨,今有大学士高拱专权擅政,欺吾母子,吾母子三人惊惧不宁,着高拱回籍闲住,不许停留。”

高拱听完后面如死灰,汗如雨下,伏地不能起,后来还是张居正将他扶了起来。第二天,高拱就回到了家乡河南新郑。

事后张居正为了避嫌,还跟另一名内阁大学士高仪联名上了一道请留高拱的奏疏,但很明显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因为有先皇的庇护,高拱的仕途太过于顺利,他只知道蒙着头往前冲,从来不知道往左右,或者往后看看,他干倒了徐阶、李春芳、陈以勤、赵贞吉,但是他不知道真正的威胁是谁,结果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凭心而论,高拱在隆庆六年的所作所为的确过份,老皇帝刚刚殡天,新皇帝刚刚即位,他就将矛头对准后宫,谁都知道打冯保就是打太后,高拱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结果,他却看不出来。

在帝国的三百年中,高拱是最跋扈的官僚,至于人们所广为诟斥的严嵩连他的背影都摸不着,高拱敢公开发动大批言官对自己的政敌进行弹劾,乃至直接弹劾掌印,而你借严嵩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他只会偷偷摸摸的跟皇帝苟且。所以,在宽松的政治氛围下,隆万年间的政治斗争远比嘉靖年间更加激烈和公开化。

很可惜,高拱到死都没能成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他退休在家的最后六年只是在回忆那个官僚集团的叛徒张居正的点点滴滴,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最终发觉张居正在很早以前就给他使绊子,拿他当枪使,而且很早就开始跟冯保勾结。

另一名内阁阁臣高仪在听说高拱被逐的消息后震惊不已,竟然呕血而死,就这样隆庆时代留下的三名阁臣只剩张居正一人。也是很可惜,张居正最终也没有从高拱那里吸取任何教训,虽然在他生前没有遭到清算,但最终的结果比高拱还坏,因为他连累了他的子孙,让自己的后代成了贱民。这一切正应了那句话,同在官场,相煎何急。

高拱既被罢黜,张居正和冯保担心高拱东山再起,之前不是没有过。隆庆元年,高拱就被弹劾回家,隆庆三年他又回朝,而如今张居正和冯保全靠那个女人的支持,皇帝年龄太小,对他们是什么态度还不得而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将高拱整死。

张居正和冯保买通了一名名唤王大臣的智障人士,该人于万历元年(1573年)正月十九日携带匕首,身着宦官服饰出现在宫廷,被冯保当场拿住。经过东厂的拷问,该人自称受高胡子指使进宫行刺,消息传出,一片哗然,人们纷纷指责张居正、冯保为了治高拱于死地,设计了这么一个拙劣的计策。

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吏部尚书带头表示了反对,科道言官纷纷上书要求将王大臣从东厂诏狱中提出来,由三法司公开会审,张居正表示了反对,他认为此案已定,无需再审。双方相持了五天,越来越多的各部堂官、科道言官聚集起来替高拱鸣冤,张居正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他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派锦衣卫都督朱希孝会同冯保一起审。

会审开始后,冯保命人将王大臣拉过来开始打板子,王大臣大声嚷道:“说好了给我官做,为何要打我?”

冯保问道:“是谁主使你来的?”

王大臣嚷道:“是你主使我来的,你知道还来问我。”

冯保气的哑口无言,他又问道:“你昨天说是高胡子指使你来的,为何今日不说?”

“那是你教我的,我知道高胡子是谁?”王大臣反问道。

朱希孝见状不妙,恐怕王大臣将事情和盘托出,连忙将问案打住。问案结束后,冯保带着让王大臣强行画押的案卷进宫交给万历,万历刚看了案卷一眼,身边的一位七旬老太监就说道:“万岁爷,不要听他的,那高阁老是个忠臣,他如何会干这样的事。”

“冯家,万岁爷年幼,你当干些好事辅佐他,那高胡子是正直忠臣,受顾名的,谁不知道。张蛮子夺他首相,故要杀他灭口,你我是内官,又不做他的官,你帮助他干吗?你身为内官帮助外官使坏,我们内官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这位老太监转脸对冯保喝道。

老太监的一席话让冯保大为沮丧,他匆匆退了出去,来到殿外又遇见司礼监秉笔张宏,张宏也说此事不可为,到了此时,冯保才打算放弃此事。冯保让人传话给张居正,说此事不可为,张居正眼见如此,也只好放弃。

张居正马上给科道言官传话,说此事我当为之,只保高阁老没事便可,你们不必再上本了。第二天,东厂诏狱将王大臣移交三法司,但王之臣已经被毒哑不能说话,在王之臣不能说话,又不会识字的情况下,三法司只有将其判死了事。

万历年开局就是血雨腥风、波橘云诡,这注定了这个王朝不会平静。万历初年的高拱、张居正斗法,他们考虑的只是自身的利益,所谓的人臣君子在这里面临千古笑谈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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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时代——别样视角正论明朝三百年大历史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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