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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夏言上了那道该死的奏书,内阁的另一人严嵩无动于衷,他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奏书。接到奏书的嘉靖被夏言的豪言壮语调动起了激情,他开始命有司准备大规模的军事战争计划,并亲自免掉了反对这场战争计划的官员。但嘉靖是一个容易冲动的皇帝,从他数次斥退张璁,数次召回就可以看出来,他在某些事情上就是凭一时兴趣,此次议复河套也是如此。户部一算,费钱太多,加上在主战区陕西、山西由于征发引起了骚乱,皇帝害怕再次引起兵变或民变,便动摇了。皇帝甚至斥责严嵩,内阁为何要廷议如此不切实际的军事行动,而严嵩将这全推到夏言身上,他说夏言做任何事情都不和他商量。

得到消息的夏言怒气冲冲去找皇帝询问,恰巧严嵩也在那里。皇帝还没有发话,严嵩便首先对此次议复河套的计划进行了驳斥,夏言愤怒的质问严嵩,“在内阁的时候你为什么一言不发,现在却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这番话在嘉靖看来就好像是将矛头对着他来的,因为这听起来正像是埋怨皇帝言而无信。如果夏言记性好的话,他应该记得嘉靖十三年的情形跟今天是如此的相似,在那一年大同士兵第二次叛乱,时任内阁首辅的张璁主剿,嘉靖也采纳了,但主剿一年效果不大,后来也还是给钱安抚了事,因为此事搞的皇帝很没面子,等于是自己扇自己耳光,而此后张璁也最后一次离开了庙堂。

此次议复河套又搞的皇帝很没有面子,先是兴起冲冲的准备大干一番,还免了山西、陕西反对战争官员的职务,很快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泄了气,如此以来这个责任必须要有人承担,正如严嵩所说的那样,责任全在夏言,皇帝当场给夏言定了句评语“强君胁众”,夏言此刻似乎一下清醒了过来。嘉靖二十七年,夏言以尚书身份致仕,严嵩对此并不放心,他想对夏言再猛烈的敲打一下。

仇鸾是正德年间平安化王叛乱的将领仇钺的孙子,仇鸾袭仇钺的咸宁侯爵位,嘉靖年仇鸾成了三边总制曾铣的部下,由于惧战、怯战,或谎报战功,或克扣军饷等情况,仇鸾被曾铣下狱了。严嵩找到了仇鸾,让他出面指证曾铣与夏言勾结在一起,以求挑起战争以获战功。

当嘉靖看见仇鸾口供的时候,不禁勃然大怒,他将曾铣处死,随即将夏言逮捕入狱,并于当年十月在西市被处死。帝国四位被处死的最高级别官僚,李善长、胡惟庸、夏言、周延儒,夏言是其中之一。

历史上皇帝杀大臣对于史学家来说一直是最难理清头绪的东西,它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皇帝杀人并不是因为一件偶然性的事件,它一定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积习、发酵。嘉靖杀夏言给安的罪名是“结交边将”,这在古代也是一种大忌,无论文官还是宦官都不得与统兵在外的边将私自结交,虽说如此,但这一制度也并非非要执行不可,皇帝杀夏言的确让人难以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想还是夏言的那句话触碰了嘉靖那敏感的自尊心,嘉靖自知自己言而无信、朝令夕改,他的内心是惶恐的,夏言的质问让他无地自容,他虽然将夏言免职,但还是不能挽回他丢失的面子,这个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皇帝正在使自己陷入暴虐之中。当严嵩出示了夏言与曾铣勾结的人证后,皇帝顺水推舟的将他杀掉了。夏言被捕是在元月份,被处决是在秋后,这中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皇帝不是冲动杀人,这中间或许还有什么私密的事情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至此,皇帝与首辅们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我们后面还要讲述严嵩的事情。

第五十八章长生不老,君门万里

嘉靖十七年,皇帝的母亲蒋氏去世,这对于皇帝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的双亲已经俱不在人世,皇帝越发感到孤独,毕竟他是外藩继位,北京城不是他的家。他感到有必要回老家一趟,一是拜谒一下父亲的陵墓,二是考察一下母亲究竟应该安葬在哪里。

皇帝南巡的消息一经发布,立刻引起轩然大波,群臣纷纷反对,因为皇帝的出巡跟普通官员不同,他需要大队人马随行,还有沿途修筑行宫、铺宽道路,这些都需要征用民力和花费,嘉靖跟正德又不同,正德地方官员可以不买账,但嘉靖则需要小心伺候,不然只有免职的份。

嘉靖十八年的南巡虽然有阻碍,但比正德十四年的南巡还是要顺利的多,皇帝处罚了几个上书反对的小官了事,但此次南巡并不顺利。先是从南方来了一个叫孙堂的军人乘着黄昏从午门进入,穿过太和门,在奉天殿前大吵大闹,说南方为了给皇帝修行宫累死了不少人,要求皇帝停止南巡,很快,锦衣卫将孙堂抓获,皇帝命严查幕后指使,但负责刑讯的官员很快将孙堂绞死了事。这件事情跟万历晚期的梃击案是何等相似,都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进入宫里,接下来的审讯也是莫名其妙,我们不敢否认这后面没有黑手,但历史并没有给予我们明确的答案。也许是一个愤青的个人行为,也许是一个隐秘的团体在操纵。

孙堂事件使得皇帝的南巡提前笼罩上一层阴霾,嘉靖十八年(1539年)二月十五日,皇帝留下太子监国开始了他的南巡,这趟南巡是嘉靖王朝的转折点,它直接导致嘉靖一朝的政治走向。

皇帝的南巡并不顺利,他刚出京城就碰到拦轿喊冤的,沿途接驾的地方官员也多有怠慢,这次的南巡我们似乎想到了英宗那年的西巡,那年的西巡也是奇异事情颇多。皇帝车驾于二十八日抵达河南卫辉境内,当晚由于宫女乱丢没熄灭的蜡烛导致火灾,大火借着风势越烧越大,整个行宫被烧个通红,几千人顿时手忙脚乱,所有人都没意识到一个问题,皇帝在哪里?只有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望着那燃烧的熊熊大火毅然冲了进去将皇帝背了出来。

这场大火将皇帝的行宫焚烧殆尽,随从人员烧死不少,连带财物、衣服也焚毁不少,它给皇帝心理上带来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我们只有先将它寄存在那里。皇帝终于抵达了阔别18年的故乡,纵然他贵为天子,故乡还是物似人非,双亲已经不在了,兴王府的一些旧人也不在了,姐姐们也早已出嫁,朱厚熜望着诺大一个兴王府悲从心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真希望能够在这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就此终老。

正是因为父亲早逝,我们这位皇帝显得特别孝顺,他在故地召集士绅们训话,皇帝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同乡,今天我重回故地,你们当中既有昔日的长辈,也有同龄人,我本人没有什么大德行,如今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的内心苦的很,现在我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要走了,临走前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当儿子的要孝顺,做父亲的要好好教育儿子,年长的要照顾年幼的,年幼的要尊敬年长的,你们要听我的话,我就随口说几句,不做文字表述了,免得有些人看不懂。”

嘉靖的这番话是向乡亲们表明他的孝心,他的确孝心,为了父亲的称号跟群臣斗了二十五年,现在为了选择母亲的墓葬地回到了安陆,在家乡的父老面前他似乎不需要隐藏,“我的内心苦的很”真实表明了皇帝此刻的心境。

皇帝在安陆的十二天里接到了张璁病逝的消息,这对于他又是一个打击,他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了,于是启程返京,在返京的途中,皇帝看到了沿途的灾民、流民,听见了他们的哀嚎,这对皇帝的内心都是一个触动,他让随行人员拿出两万两银子赈济。在回京的途中,皇帝做出了将其母的灵柩运回安陆的决定,因为在他看来京畿附近的山川没有他家乡的山川有灵气,他也同时做出不再修建跸道、行宫的决定,他已经对出巡完全丧失了兴趣。这个阴郁的皇帝跟他的堂兄完全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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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时代——别样视角正论明朝三百年大历史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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