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那王元所听了,却从心底感到佩服。这一阵,王元所心里知道自己能赢有一大半是因为对手自己后半盘出了差错。单论行棋境界和手段,其实王元所是惨败的。而这范君甫,棋输得如此可惜,却仍旧如此大度,胸怀着实让人钦佩。王元所也急忙拱起手来,诚恳地说道:“范兄妙法,远胜于我。今日一战,在下胜得侥幸,还要多谢范兄让在下大开眼界。”

二人互相一番恭维,按下不表。却说那谢肇淛,这一战看完,心中对二人都十分喜欢。范君甫前半盘下得神乎其技,王元所后半盘弈得滴水不漏,两个都是当代豪杰,堪称江苏双璧。能得见这二人功夫,真是不枉辛苦一番催生这场南京会战。

当天送走了这三位棋手,叶向高便来拜访。谢肇淛笑言叶向高错过了一场好戏,叶向高哪里能饶,逼着谢肇淛把那局棋从头到尾摆了数遍,还千叮咛万嘱咐,再有这般好战万不可忘了通知他这个“天下第二”。

错过了南京会战第一仗的叶向高,很快便会迎来弥补这遗憾的机会。

话分两头,却说没过几日,各地高手陆陆续续都到了南京。而这些人,却都并没有马上去谢肇淛府上报到,而是现在南京茶楼间逛了一阵。

却说那三楚第一高手李贤甫辛辛苦苦赶到南京,便马不停蹄开始在南京茶楼寻找对手。茶楼间那些棋手,这段日子被外地棋手欺负得很惨,遇见外地棋手就像遇见了妖怪一般,避之犹恐不及。有几个胆子大的,应了李贤甫的局,却一交手就一溃千里。那李贤甫毕竟是三楚第一高手,也算是久经沙场的惯战之将,岂能怕这些茶楼棋手。杀了几阵,试了试南京棋界水深,自觉已经有能力去会一会其他应邀前来参战的棋手了。于是,这局下完,李贤甫问道:“这些日子来这里的外地棋手,最厉害的是谁?”

那些观战的棋迷们沉思了片刻,只觉得外地棋手都厉害,没一个是草包。但细想想,若要说最厉害的……

“有一个和尚,可是真厉害。别人和我们对弈,好歹我们也能喘息几声。那和尚却不一般,上来就把棋连根砍断,一点儿不像吃素的。这些日子杀遍南京茶楼,我们简直是望风而逃,莫敢相敌。可那和尚偏不饶我们,在南京各个茶楼都杀了一阵,像是非要杀遍南京城不可。南京无人能敌得过他,如今已经快被他杀了两三个来回了……”

李贤甫听闻是个和尚,心里琢磨了片刻,便猜到了——这说的必定是那永嘉郑头陀,想不到他也来了南京。

“那和尚,今日也要来这个茶座,我们正愁找不着人去跟他下这一局呢……”一个棋手对李贤甫说道,“这位先生,我看您棋力高强,若有兴致,代我们与这和尚杀上一局如何?”

李贤甫一愣,随后思量了一下,觉得也不妨一试。那永嘉僧的棋艺,他只曾耳闻,还不曾见过。反正既然来了,与那野雪交手也是迟早的事情,先战上一局也没什么损失。于是李贤甫应了下来,只等那野雪出现。

没过几个时辰,野雪果然如约而至。众人看这和尚,年纪轻轻,却透着股霸气,就是那身出家人的衣装和那光头也盖不住一身戾气。见了众人都在,野雪也不客气,只管喊道:“今天谁来出战?”

李贤甫笑着站起身子,拱手抱拳道:“在下三楚李贤甫,今日应众人之邀,来做阁下对手。”

那野雪见了,笑道:“你们这帮棋手,自己没本事了,竟拉外人来帮忙。也好,今日叫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说罢,野雪在那棋座旁便坐下。李贤甫只道这后辈是个莽撞人,心里却也多了几分胜算。两人取过棋子,布下势子,便开了战端。

那时候但凡棋手对弈,最正的坐姿是像过去方子振那样,正襟危坐,如入禅定。做不到这一点,退而求其次,能允许你做思考状。你要再没品一点,还发出点什么响声,比如敲敲棋座,玩玩棋子什么的,那就有点不道德了,人家就该白眼瞪你了。搁在现在,这叫做棋品差,不尊重对手。可您要是看了野雪下棋的样子,你就会觉得——敲棋盘,玩棋子什么的,真是太小儿科了。

这野雪下棋,喜欢一边下一边跟旁边人聊天!聊的内容天南海北的,没人聊他自己还能念念经。轮到他下棋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落下一子,偏偏就正中要害,让对手无计可施。那个时候并没有对对局者的品行做出任何规定,像方子振那样看下不过了跳起来指指点点毁棋局逃跑的事情都有过先例,所以野雪和尚这点心理战顶多也就是被人家唠叨两句,该受影响的还受影响,没办法。

毕竟,野雪是个和尚,不求什么富贵人家包养,人家就是下茶楼下出来的,不经意沾了些痞气也是应该的。而他下出的棋,也真是“野”得出奇。一经交手,只管力战,乱拳打将过去把对手打懵了,然后就杀个尸横遍野即可。偏偏这野雪和尚在盘上打出的拳头奇重,寻常人挨不得两下,因此普通茶楼棋手往往跟他交兵一两次就被杀得溃不成军。再加上野雪那好聊天的心理战,对手一旦交兵不利就更加烦躁不安,然后就越输越多,最后只得投子认负。

凭着那一双硬拳头和“好口才”,野雪杀遍南京城大小茶楼,把南京茶楼里但凡有点名头的人物全部拉出来在盘上暴揍了一顿,真看不出一点出家人模样。那些茶楼棋手刚开始还觉得是受了侮辱,心里不服,可输多了就输出了心理阴影,听闻野雪名号就吓得跑得老远。野雪就这么在南京茶楼横行了好些日子,直杀得南京棋界血流成河。

今天野雪的对手李贤甫也是个资深练家子,众人只道这李贤甫与那野雪当是个对手。棋局一开,野雪一边跟旁边人聊着天,一边挥着铁拳头就打将过去。那李贤甫也见惯了这种蛮横打法,只顾扎稳营寨,扛住野雪的拳头。野雪打了一通,见没打动这李贤甫,心里便知道今天这对手当不是寻常茶楼棋手了。于是野雪认真起来,动员四方军力,齐齐舞着拳头砸上来。李贤甫也不畏惧,摆开架势就要去格挡。哪知这次一交手,野雪的拳头打在手臂上,那老师父李贤甫的胳膊立刻就折了!李贤甫没料到这野雪力道竟这么大,一见折了胳膊,赶忙换手再来挡。哪知手还没到,野雪那雨点般的拳头就打到脸上了。可怜这李贤甫,在三楚挡了半辈子拳头,本以为已经是一身横练筋骨,刀枪不入了,哪知道这永嘉僧的拳头也是个打遍浙江棋界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几番连环拳打下来,只见那李贤甫已经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还如何抵挡得了,竟就此败下阵来。

这一阵,李贤甫输得不服,只觉得是被野棋杀了个魂飞魄散,传出去有损脸面,于是请求再战几局定输赢。那野雪哪里会怕,要下几局就下几局。只见盘上野雪的拳头上下翻飞,李贤甫次次想去格挡,却总也挡不住,每天都被砸得七荤八素的。几日战下来,李贤甫被砸得高挂免战牌,不敢应战了。他万没想到自己在三楚无敌了这么久,一到南京来竟被那永嘉僧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有何颜面继续在此争霸?于是灰溜溜地收拾了行李,连谢肇淛的家门都没进,就又回了三楚磨砺棋艺去了。

将来棋艺长进了,再出来争霸不迟!

话说那野雪得了大胜,南京棋界只被他杀了个人仰马翻,人人谈虎色变。那南京棋手本想着在自家地盘上进行南京会战,自己多少也能分杯羹。却岂料这个郑野雪把众人杀成这副德行,谁还敢再去谢肇淛府上找罪受?于是南京棋界被这和尚杀了个半残,竟无一人正式去参与南京会战了。

眼见茶楼里再没有对手了,野雪整了整袈裟,终于朝着谢肇淛那家门走去。这正是:

一道战书引霹雳,四方风雨侵南国。

王生范生方战罢,又见铁拳郑头陀。

欲知这场南京会战究竟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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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群英志——明清之交的中国围棋史话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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