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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呈:“我们现在回来的少,懒得换了。”

少爷在这方面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说:“那下次我让老赵来找人给你换了吧。还有你这屋里的灯……”

“灯怎么你了。”谢清呈没什么好脸。

“灯也太暗了,弄得和鬼屋一样。再暗下去,房间里站着的人是谁你都看不清。”

谢清呈被他嫌弃得有些来火,哪有这样吃完饭放下碗就开始挑刺的。

他因此冷笑一声:“这好像不是你的屋吧。”

“再说没长眼睛能把人弄错的是谁,是你吧贺予。”

“……”

他这话一出,贺予就有些接不上了。

在杭市宾馆里把谢清呈当女人按着亲,还从桌上亲到床上去了,这对贺予而言确实是不太能接受的事实。

贺予声音低下来:“这事儿你不是说不提了吗……”

谢清呈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提。堵不上你这张嘴。”

正尴尬着,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贺姨太清了下嗓子,竟然在这一瞬间被挤兑出了些低三下四的味道:“我去开门。”

“您好,顺丰快递,请问是谢先生家吗?”

贺予把门打开了。

一个小哥在外面擦了擦汗:“那个,谢先生是吧?您今天下过一个预约单,说有东西要寄,要我上门来取件的。”

贺予回头,挺客气地:“谢先生,顺丰来取件。”

“……”谢清呈想起来了,从随身带回来的东西里拿了个纸盒走过去,“对,我是有个东西要寄。”

“生活用品,寄到苏市,你看一下预订单。”

“好勒没问题!”

快递员确认无误,正要盖上进行外包装,贺予抱臂在旁边站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等一下。”他阻止了快递员的即将封箱的动作,接过纸盒,把里面装着的衣服拎出来一看。

须臾死寂。

刚才还亲人嘴短低三下四的贺予提着衣服慢慢回过头,气场阴沉:“谢清呈。”

谢清呈面色不变:“怎么。”

贺予:“……你把我借你的t恤挂咸鱼卖二手了?”

“你自己说不要了,你这衣服二手挂5ooo都有人抢,我留着只能当抹布。”谢清呈平静地承认,“有什么问题。”

“什么有什么问题。我有精神洁癖你不知道?我用过的东西毁了都不愿意给不认识的人。”

谢清呈漠然道:“你这是精神并疾病的一种。正好,克服一下。”

说着把纸盒夺过来,塞到不知所措的快递小哥手里:“寄掉,买家说寄货到/付款。”

“谢清呈!”

快递员迟疑着,左右看看:“那……这到底是寄,还是不寄啊?”

姨太:“不寄。”

当家:“寄。”

快递员擦汗:“……要、要不二位再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谢清呈的独/裁主义又冒了出来,“我说寄就寄。”

讲完还瞪了快递员一眼:“快点,我下的单。”

谢清呈的眼刀没几个人能接住,快递员连声诺诺,飞快地打完了面单就迅跑路了。

留下因为私人物品被卖而一脸阴云密布的贺予,还有因为赚了五千块钱而心情略好的谢清呈。

“你不是不高兴吗?走吧,我请你吃夜宵。”

贺予站了一会儿,受不了了,板着脸,一把拎起丢在床上的单肩书包,肩膀撞开谢清,头也不回地推门走出去。

“您自个儿吃去吧!”他咬牙切齿道,“别眨眼就把卖我衣服赚的五千块钱吃光了。省着点!吃不够打电话给我我亲自送货上门喂您!”

恨恨丢下几句话,青年挎着书包离开了谢清呈家。

司机早在巷子外头等候了,贺予侧过长腿矮身进了车内,郁沉着脸让司机将车窗完全合上,看也不看一眼窗外的俗世热闹。

司机:“少爷,您是不是身体不适?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

“用不着。”贺予黑着脸往座椅上一靠,“我今天都不想再看到穿白大褂的。”

手机震了一下,穿白大褂的给他了条信息:

“下周一来我办公室里干活。”

贺少拉着脸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再窝火,周一的时候,贺予还是按时背着单肩书包去了隔壁高校,敲了敲门。

最靠门口那个位置的老师:“请进。”

贺予彬彬有礼地:“您好,我找谢教授。”

“谢清呈你学生。”

谢清呈从办公室内间出来,令贺予多少有些意外的是,他今天居然戴了副眼镜。

谢清呈以前是不近视的。

“来的正好。”谢清呈干脆道,“进来。”

贺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戴眼镜的样子,挺帅的,让他的凌厉少了几分,书卷气重了一些,看起来没那么讨厌了。

可惜谢清呈一开口说话,就又是让贺予不欣赏的态度:“我要你用这些材料做几个课件ppt,另外这里还有一些文件要转换成电子版。里面有很多都是医学数据,我对软件的精确性不放心,图片转文字容易出错,你手打完之后多检查几遍,明白了?”

贺予看着他桌上一本本大部头医科著作,几乎全可以拎出来充当杀人工具砸死人。

“谢教授,您知不知道科技可以解放人类。”

谢清呈把一部《普心》和一部《社心》砸在他面前,书桌为之震动,电脑屏幕为之颤栗。

“但我也知道人类不该过分依赖科技。干活吧,从这两本里我红笔划出来的内容开始。”

贺予看着那两本厚砖头书,里面还夹了很多批注纸,硬生生又把书撑了快一倍厚。他尽量保持着好涵养,毕竟他现在正坐在谢清呈的办公室里,而同屋有好几个教授都还没走。于是他低声对谢清呈说:

“您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没有。我只想锻炼你的耐心和毅力。”谢清呈端着咖啡站在他旁边喝了一口。

贺予:“……”

“我要求不高。你做仔细了。”谢清呈丢下一句话,扔给贺予一罐红牛,然后转身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贺予微微眯起他的杏眼。

他打开谢清呈的电脑,光标移到ord上又顿住,长睫毛后面笼着的尽是阴霾。

“让我看看……”

像谢清呈这种三十多的男士,一般私人电脑或者手机里都会有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内容,人之常情,无可怪也。但为了避免社会性死亡,绅士们都会很自觉地把手机或电脑设置密码,设置隐藏文件夹,并且概不外借。

但谢清呈不在意。

他放在办公室给贺予用的,就是他自己的私人电脑。贺予是个顶级黑客,于是带着找谢清呈把柄的阴暗心思搜索了一遍文件夹,原以为至少能找到一两本小电影,但一罐红牛都喝光了,依然没有收获。

贺予不太相信,又换了个代码再次地毯式搜罗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谢清呈的私人电脑干干净净,坦坦荡荡,除了学术资料,就是工资报表,清白得几乎可以称之为不正常。

贺予皱着眉头往办公椅上一靠,修长手指玩着空了的易拉罐,想了片刻,又改了语言重新再编一段,敲击回车搜索。

这回倒是搜出来了一个谢清呈在下班时间常用的文件夹,命的名字也值得怀疑,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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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例精神病少年和冷漠医生的故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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