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洗白

“到底怎么回事？！”高辰打电话给王梓，洗完澡出来被袁朗政质问她跟刘璃419，场面混乱，惨不忍睹，袁朗政见高辰“打死也不说”，傲娇出走。高辰看着一屋子烂摊子，负屈含冤。她想了又想，他们几个当中，最有可能跟刘璃沾上的，只有王梓。

“出来咱俩见一面吧…”王梓声音听上去十分苦闷。

“你没事吧？”高辰急三火四赶到约定地点，看到王梓眼睛红着。

“笑笑她…”王梓眼睛湿润了，“得癌了。”

“啊？！”高辰大吃一惊，“怎么会？还能治好么？”

“很难！”王梓摇摇头，捂住脸。

“她本人知道了么？”高辰只好配合王梓的话题。

“知道…”王梓流下眼泪，“她才22岁…”

高辰好言安慰一阵子，想着怎么开始刘璃的话题。

“你找我什么事？”王梓哭累了，抹把脸。

“你跟刘璃发生什么了？”高辰不好直接问。

“哦。”提到刘璃，王梓心情似乎好了些，“那天晚上，睡了。”

“睡了？”如高辰所料，“为什么…她赖到我头上？！”

王梓愣了下，“那天她喝高了，好像…完事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什么？！”高辰“噌”地站起来，“她以为是我？！你怎么不解释清楚！”

“你急什么？我还不高兴呢！”王梓脸拉下来，“我看她是看上你了！”

“你什么意思？！”高辰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梓。

“要么她在那种时候怎么会喊你名字？”王梓瞪高辰。

“这怪我？你忘了是你叫我把她灌醉的？我还不是想让你有机会得手？你现在怪我？！”高辰说到这里压低声音，但仍清楚表达出强烈不满。

王梓意识到自己失言，拉高辰坐下，“你坐！站着干嘛…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不行！”高辰瞪王梓，袁朗政那边怎么办？

“你又没吃亏…这事对你有影响么？”王梓开始耍赖，“你又没女朋友，没人会误会。”

“我不想让刘璃误会！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高辰忙说。

“行行行！我回头跟她解释，那天是我不是你好了吧？”王梓无所谓的模样。

“只是这样还不够！”高辰皱眉。

“你说，怎么办？”王梓大有高辰指哪打哪的架势。

“刘璃那边你立刻解释清楚！其他的…我想想…”高辰叹口气。

“休息一下！”摄影师叫停。

“怎么了？”唐菲儿问，“这才几点就休息？”

“唐总监，你看看这些片儿，模特一直这个情绪，没办法拍！这两天你不在，我以为今天能好些，可是你看…”摄影师无奈地说，把相机连接到电脑上。

照片里，仿佛厚厚的积云压在袁朗政脸上，她身上气压低得不能再低，跟旁边几个笑颜如花的模特比，像是从地狱里捞出来的，唐菲儿皱眉，“怎么回事？”

摄影师耸肩，“再这样，时间耽误不起，要么换人。”

唐菲儿捏紧下巴，看一个眼助理，助理马上去找袁朗政。

“你怎么了？”化妆间里，唐菲儿问袁朗政。

袁朗政不做声。

“和高辰吵架了？我看你没开车。”唐菲儿直奔主题。

袁朗政低着头，下巴更加瘦削，浓厚的化妆品难掩她的黑眼圈，“不行就换人吧，别耽误你们。我情绪就这样了…”

“到底为什么？你俩掰了？”唐菲儿抄起手，心想，叫你们作！搞什么ttl！这下好了吧？没几天就分了吧？

“换人吧！”袁朗政突然抬起头，下定决心似的，“钱我不要了。”

“培训费、违约金呢？”唐菲儿立刻说。

“我会还给你们。”袁朗政说着，开始卸妆。

唐菲儿一时语塞，钱其实不是问题，关键这时候到哪里去找模特顶？唐菲儿拧着眉毛看袁朗政卸妆，突然，她眼睛一亮，“你别急着走！”

方子午接到关欣电话，关欣让她陪着出庭，方子午很高兴，排除万难请了一天假。庭审结束后，方子午见关欣情绪低落，忍不住说，“高辰说过，其实你可以不出庭…”

“我又没做错，不怕。”关欣抿住嘴。

“是。”方子午点头，“中午想吃点什么？”

“没胃口。”关欣说。病患家属的态度仍然恶劣，提出的赔偿数额高得离谱，虽然是医院承担责任，关欣仍感觉压力不小。

“吃粥吧。”方子午说。

“我想辞职。”关欣忽然说。

“好啊，你每天都很忙，我也心疼。你辞职，我们一起出国吧…”方子午忙说。

关欣停住脚，看了方子午一会，“我再想想。我累了，送我回家吧。”

“好。”方子午从关欣的眼神里读出了失望，她后悔自己太心急，在这种时候重提出国的事，但也终于明白，关欣是不会随她一起出国的。

爱情和前途，到底该选哪边？方子午仰头看看天，叹气。

方子午把关欣送回家，刚想找地方吃饭，接到高辰的电话，忙对高辰说，“庭审结束了，关欣情绪还可以，放心吧。”

“哦…那就好…”高辰这才想起今天开庭。

“怎么？有心事？”方子午听出高辰语气不似往日明朗。

“你方便吗？我去找你。”高辰终于说。

方子午有点惊讶，高辰一般不会主动约自己，“我下午没事，一起吃午饭吧。”

刘璃不等王梓说完，一把将手机摔在墙上！那天晚上，竟然不是高辰！刘璃身上阵阵犯寒…竟然跟那只山鸡…她直犯恶心，冲进休息室的洗手间干呕…想起自己还打电话去质问高辰…脸往哪搁？！

吐了半天，除了胃绞痛，什么也没吐出来，眼泪倒挤出不少。刘璃一看妆花了，怒从心起，这么多年，有男人为她半夜裸奔的，有赖在楼下哭喊一个月的…今天却栽在女人手里！她何曾如此狼狈过！刘璃定定神，索性洗个澡，换身衣服，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想对策。

办公电话响起，刘璃看了眼来电显示，稳定情绪，接电话，“叔叔。”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对方问。

“不小心摔坏了，什么事？”刘璃喘口气。

“别忘了晚上来家里吃饭，你婶婶让我提醒你一下，省得你忙忘记了。”对方慈爱地说。

“好的，我记着呢。”刘璃勉强挤出笑。

“心情不好么？”对方似乎察觉到。

“没有，有点困…”刘璃摸下额头。

“困就休息一下，别累着。”对方不无心疼。

“好，叔叔放心吧…”刘璃挂断电话，想了想，拿包，翻出高辰的名片。

高辰把事情大概同方子午讲了，说到袁朗政误解，有点丧气。

方子午听高辰说完，沉默许久。高辰低着头，仿佛在回想那天袁朗政发火的一幕。

“你…不打算把你们交往的事，告诉大家？”方子午终于开口。

高辰愣，方子午的思路超出她的预料。

“我觉得，这个比较重要。”方子午十指交叉，一前一后摇晃。

高辰目光随着方子午的手晃动，许久，下定决心，“我会告诉大家。”

方子午点头，“那就叫王梓去解释，我也会替你作证，你那天送我回来，然后她就来接你，你没有…办事的时间…”方子午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高辰惊诧，“你笑什么？！”

“我只是…”方子午抬手挡住嘴巴，“这事真的很…奇葩不是吗？”郁闷这么久，终于有件事让方子午憋不住笑出来，“幸亏你那天送我，要不，没人给你作证了，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高辰瞪着方子午，像对着一个陌生人，她实在没料到方子午对自己的态度如此随意，什么时候…我跟她…熟了？！

“对不起…”方子午看到高辰的模样，笑得越发厉害，眼泪流出来。高辰一见，感觉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

方子午擦擦眼角，摇头。

高辰还想问，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是个陌生座机打来，她接通电话，听出是刘璃，给了方子午一个眼神，方子午立刻明白过来，冲高辰摆口型，“免—提—”

高辰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刘璃会说什么，怕引起方子午误会，但碍于情面，还是摁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高辰…”刘璃没了那天打电话邀约的坦然，说起话来小心翼翼。

“刘总监，什么事？”高辰看一眼方子午，对着手机说。

“那天打电话骂你，是我不对…”刘璃说。

方子午突然伸手摁下手机的录音键，示意高辰继续，高辰即刻明白方子午的意思。

“都是误会…”高辰脑袋飞速旋转，想着怎么套刘璃的话，“王梓和你解释了？”

“是…”刘璃叹口气，“我知道那天晚上不是你…”

方子午冲高辰使眼色，仿佛在说，这样说，恐怕还不够。

高辰想了想，“我也是问过王梓才知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是她在酒店开了房间，陪你过夜的…”露骨的话，高辰实在说不出口。

“…”刘璃那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