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两难

吃完晚餐，我和cat在会所附近散步。她在晚饭时跟我说的一番话，我还没消化完。

我们默默的走着，谁都没有开口。

这样静谧的夜晚，让人心底深埋的情感蠢蠢欲动。过去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一帧一帧的回放，好像是一幕很长很长的电影。每一个情节，我都记得，就像发生在昨日那么清晰。

我记得她害羞脸红的样子，我记得她柔软的双唇，我记得她身体的味道，我也记得，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cat停下了脚步，拉住了我的手。冰冰凉凉的触感，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在想什么？”她轻轻拂了拂我额前的头发，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在想我们的过去，在想你。”我没有回避她的眼神，也没回避自己的心。

“你，恨我么？”她靠近了我的脸，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充斥着我的嗅觉。

“不恨……没有了爱，哪里来的恨。”我稍微扭扭头，避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cat的脸靠得更近了些，她的嘴唇，挨着我的耳朵，“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我轻轻推开她，拉开我们的距离。月色如水，洒在她的肩上。星星点点的光，在她眼中闪现。我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拥住了她。

拥着她纤瘦的腰身，我靠在她的肩头，一字一句的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未来，给你惊喜。”

cat没有动，在我怀中停留了一会儿，随即离开我的怀抱，“送我回去吧。”

回酒店的路上，cat一直注视着窗外，不发一言。

我随手点开音乐播放键，熟悉的歌声，让cat闻声转头，“你还在听这首歌？”

“嗯，是啊。”我眼睛注视着前方，微微点点头。

maybeit`sintuition

butsomethingsyoujustdon`tquestion

likeinyoureyesiseemyfutureinaninstant

andthereitgoesithinki`vefoundmybestfriend

iknowthatitmightsoundmorethanalittlecrazybutibelieve

iknewilovedyoubeforeimetyou

ithinkidreamedyouintolife

iknewilovedyoubeforeimetyou

ihavebeenwaitingallmylife

有限的空间里，旋律静静的流淌。车停在酒店楼下，我的心里起起伏伏，眼角有些湿润。

“你知道吗，我是昨天才看到，你写给我的那段留言……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抛弃我们之间的感情，突然做出离开的决定……这个困扰我的问题，我在昨天才有了答案。你说你过得辛苦，我又何尝容易？你知道心被掏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你知道万念俱灰是什么样感觉吗？你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把我丢下，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些……有什么，是不能两个人一起面对的？你为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一口气将压抑了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承认，我做了一个让我后悔莫及的决定，我也不想，为自己的过错找任何借口，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她的声音哑哑的，却是无比的诚恳。

我知道我该直接拒绝她，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cat温热的唇覆了上来，在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涩涩的滋味，混合着她的味道，让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第五十七章爱，没有错

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置身虚无缥缈的幻境之中，找不到回程的路。而温热的触感，提醒我，这不再是这些年我无数个梦境中的一个，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睁开眼睛，cat的容颜近在咫尺。

我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cat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滴在我的手心，“爱你，是错吗？”

我一时语塞。爱，没有错。错的是时间，错的是人。

轻轻拿起躺在她锁骨处的链子，这枚褪色的戒指，在月光下，依旧倔强的闪着光。指环内部的“1314”，清晰可辨。

“你还留着这枚戒指？”冰凉的指环，在我的手中，逐渐有了温度。

“它一直陪着我，不曾离开我的身边。”cat握住我的手，戒指在我们的手心中交叠。

望着自己曾经深爱的人，我的心中百转千回。

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你还记得，我送你这枚戒指时说的话吗？”

“我愿与君相知，一生一世。”她望着我的双眸，直直的，望进了我的心底。“我当时的回答是，今生今世，生生世世。”

“一生一世的承诺，一生一世的别离。”我低下头，不想让她看到我夺眶而出的泪水。

“对不起，是我错了。在离开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错了，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和自责。原谅我，我是一个自私、不负责任的人……我……”

“不要说了……”我捂住cat的嘴唇，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过去的事情，是没有了意义，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未来？”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好像两汪深潭，让我沉溺。

“我们现在不要谈这个，好吗？你知道，你突然出现，把一起都打乱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cat伸手把我搂紧，我靠在她肩头，任由泪水肆意。

往事历历在目，我第一次，怨恨自己为何要把一切记得这么清楚。这世界上，如果有一种药，可以选择性的遗忘，所有的事情，便会简单得多。

人说，最难忘的是初恋，最美好的是初恋，那是因为，初恋，往往是不完美的。在这个世界上，你第一个爱上的人，在你心中的地位，永远是他人无法比拟的。

时间乱了轨道，一切都变了，但为何，还要给我这样的重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离开cat的怀抱，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决堤的情绪。

“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她握了握我的手。

“嗯……你打算，一直在酒店住着？”

“既然留下来，我需要找个地方，住酒店不是办法。”

“嗯，你上去吧，早点休息。”

“好，回去路上小心，我们……来日方长。”cat说完，又凑过来抱了抱我。

我目送cat开门，下车，离开我的视线。

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我好想点一支烟，来麻丨醉丨我的神经。

拿出手机，发现程雪发了好几个信息给我。

“下班了吗？你在哪里？”

“回家了吗？给我回电话。”

我的手指停留在手机上面，却无法按下那个号码。

对不起，程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