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母亲，像是想要从她那里找到脱身的方法，可是母亲并没有理会到，继续一如常态的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拿起了身旁的毛线活。

我无奈地坐到了外婆“指定”的位置上，看着电视里不知道播得什么剧情的片子，余光却发现外婆一直面含微笑的看着我，在看得我毛孔悚然、坐立不安时，我只好转过来看着外婆微微一笑，想要用笑来结束掉外婆对我的“窥视”，可惜，我并没有成功。外婆依然在看着我，只是笑容更加的温情、宁和。在我印象中，外婆从来没有这样关注过我，每次只是匆匆来、匆匆走，留下的也只是外婆对我们不满与训斥的言语。外婆是个挑剔的人，不论家里人做什么，她都能找出毛病，并趁机骂上几句，当然这只是在对待家里人时，在外婆遇到邻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时，还是会和颜悦色和人家客套个不停。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外婆这么不喜欢自己家里的人，而对外人如此亲切。

就这样尴尬的坐了许久，外婆几乎没有移开过视线，而我也只是时不时地看向外婆微微一笑后，再次看向不知剧情的电视剧。直到母亲放下了手中的毛线活，站起身，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自言自语的说：“快中午了，我该做饭去了。”我终于像找到了解脱这种尴尬局面的大门似的，猛地站了起来，说：“妈，我帮你摘菜。”

“哎哟！这孩子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帮忙了。”母亲笑语盈盈的说，“不用你啦！你坐着陪你外婆好好聊聊天，你外婆一直都在说想你了，让我叫你回来。”说着母亲就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径直走去了厨房。

（5/7）

我站在原地望着母亲的背影，再一次的失败重重的打击到我，我漠然的坐回了沙发上，看着身旁的外婆，还是一样的微微一笑。这次外婆不再只是笑着看向我了，而是用她的双手盖在了我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右手上，我低头看到了那双满是褶皱的手，大大小小的斑块无情的烙印在手背上，她拉起了我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摩挲着我细嫩的肌肤，生生作痛。

“冉冉，今年多大了？”微弱的声音夹杂着老人的慈爱。

“19了。”我爽快的回答道。

“真是大姑娘了，想当年，我刚嫁给你外公的时候，你妈妈才9岁，一晃我这外孙女都19了。”

（6/7）

我没有回话，只是呵呵一笑。

“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妈妈了，她小时候特别听话，帮着我们带弟弟妹妹。长大了，也不用我们操心，学习好、工作好、又找了一个这么疼爱她的丈夫。”外婆眸色幽深的望着厨房的方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老了，一天不如一天了，又来麻烦你妈妈照顾我。”

我望着身旁的外婆，既陌生、又熟悉。老人已年过七旬，身形瘦弱、腰背伛偻，长满皱纹的面上是深深凹陷的眼眶，干净、稀少的花白头发，利落的在脑后盘起了发髻，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认真的端详外婆，望着她那老态龙钟的“陌生”模样，一阵心酸。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但现在看来，这些已然消失不见了。

（7/7）

外婆依然说着以前的事情，就像母亲只会说外婆对她的关爱与照顾一样，外婆也只是说着母亲小时候的懂事与可爱。这些话语听得多了，也渐渐地抹去了我记忆中，那个会为母亲无意间蹭破妹妹水痘而对母亲大发雷霆的外婆，储存进了更多的温馨往事。

外婆说着说着微笑的眼角流下了泪水，我轻轻地用手擦拭着老人的脸颊，像母亲进门时为我擦汗水那样，赤裸着手，面带着笑容。外婆抚着我的手说：“不用擦，这是幸福的泪水、是欣慰的泪水。”

看着外婆那满目血丝的双眸，我没有回话。半响，随着母亲一句“开饭了”，我扶起了外婆，轻柔地说道：“外婆，我们吃饭去。”随之，缓缓地走向餐桌。

第二十五章开学（1/7）

刚走进宿舍，华子便拉着我挑着眉说个不停。

“菲菲交了个男朋友，长得别提有多帅了，昨天开着豪车一路把菲菲送到宿舍门口。俩人在宿舍楼下你侬我侬的，痴缠了半天才分开。”

“我记得菲菲有男朋友啊！”我抬头看了一眼华子，不解地问道。

“分手了吧？有这么个有钱的大帅哥摆在面前，她还不早和那个呆子分手啊！”华子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道。

“啊？也不能就因为这个分手吧！那也太......”

未等我说完，华子接过话，道：“这事得分人了，也许你不会这样做，但不保证别人不会啊！菲菲和以前那呆子在一起不就是图人家是校长的什么亲戚嘛！”

我眉毛紧蹙，低头无语。半响，我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问道：“那现在这个男生家里又是做什么的？”

“还没打听到，不过据我分析八成是个富二代。”华子说。

（2/7）

我撇了撇嘴，把叠好的衣物拿往衣柜处，返回时，随口问道：“华嫂呢？怎么不见她人？”

“她啊！前两天就搬回自己宿舍了。”华子无精打采的说。

“你俩吵架了？”我问。

“没有，我怎么会和她吵架呢！她说想回自己宿舍住，奇奇怪怪的。”华子说。

“哦，没吵架就好。”

“哎呀！不说这个了，你这几天没在，还有件你绝对想不到的新鲜事。”华子又重新提起了精神，继续道，“就是对面宿舍那个‘二郎神’，竟然有人给她送花，99朵红玫瑰哦！好大一捧啊！晚上她捧进来的时候，我都担心她那小细胳膊被压折了。”

“哪有这么夸张哦！”我倒了杯水，坐在下铺上继续听华子八卦。

“你说‘二郎神’都长成那样了，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呢？”

“人家长得也不差啊！就是你总爱这样叫她。据说她英语很好，家境也不错，她家里还打算供她出国读书呢！”我说。

“就她要出去了，多影响我们国人的形象啊！”华子撇嘴道。

正说着，小路背着背包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