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还想说什么，都说了吧。”林韵芝小心的试探

我深深的呼吸几口气，将情绪慢慢平复后吐露心声：“我不知道和她到底算什么，我连我们有没有开始过，又有没有结束过都不确定。”我斜睨她一眼，她给我使了个继续的眼色，“你应该知道两年前，我照顾过她。当时的一切都很美好，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起起床，吃饭，购物，锻炼，出行…，感情越来越好，不知道从哪一天、哪一时分，情感发生了质变。我只记得有天晚上，她软软地躺在我身边，懒懒地和我聊天，我困了，闭着眼睛，可我感觉到她轻轻地亲吻我，后来不知道谁先主动，就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关系…”

林韵芝的脸微微一怔，“原来如此。”

“一切就仿佛注定要发生似的，自然而然就那样了。当时我们没有顾及，没有避讳，每个夜晚都陶醉在彼此的甜蜜中，可我们终究逃不开现实。我出国的时候默默对自己说，我必须努力，才能照顾她一辈子。然而，当我回来时，她给我上了残忍的一课。”

她抽出纸巾，擦拭我的泪水。“你就没想过，把她从白建仁手中争取过来吗？”

“当然想过，刚开始，我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挽回她，可惜她的态度让我很无奈。”

“现在呢？你怎么想？”她的眼神充满殷切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我清醒地意识到，她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心选择了放弃，我不是一定要她和我在一起，但是我绝对不想看到她和白建仁在一起。”

“你终于承认对白建仁的愤慨了。”

“不是愤慨，是憎恨，我第一次知道恨一个人是有力量的。”我的语调坚硬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的力量。”她故作调侃

“今晚看不见月亮，不代表月亮不存在。”

“噢。”

“不过，我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在做很多准备工作。我希望找到一个不伤害文雯和文伯伯的方式。”

“做事需要筹谋，可不要寡断。看过三十六计吧，其中有一条叫做离间计，你好好琢磨琢磨。”林韵芝眼神闪烁着说

“你是在教我吗？”

她嘴角上扬，“你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情，心情好点了没？要不要送你回家？”

“你开车送我回家了，你怎么办？”我问

“你不是这么小气吧，车子不能借我自己开回家啊！”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觉得从礼貌上来说，应该由我来开车先送你回家。”

她直勾勾地盯视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好，你来开车。”

31,

摇曳的街灯投射在夜的黑幕之中，静谧而深沉。我和林韵芝默不着声，不知为何，我总是感到车厢里充盈着氤氲。深夜开车的一个好处是不会塞车，只用片刻，车子便驶进她住的公寓楼下。

“据我所知，这个公寓不算高档，为什么你会选择住这里？”我好奇地问

“我一个住，安全舒适就足够了。”她淡淡的说

“没想到你这么低调。”转念一想，“该不会是嫌房间大了，卫生难做吧，你可以请保洁。”

“赫赫，你脑袋里面都装些什么呀。”对我无厘头的问题，她表示无语。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说“是因为你的做事风格太难捉摸。”

“房间太大，我会害怕。”她斜睨我说，“这个理由，你信吗？”

我的心颤了一下，“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确实不大像你的性格。”

“你若还不想回家，可以上去坐坐，我不习惯在车里闲聊。”

“这算是邀请吗？”

她侧身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动作快点。”

与她肩并肩步入电梯，她摁了顶层的按键。

“你害怕还住顶楼。”我随便问问

“我喜欢。”她简短地回答，气氛陷入困顿，我便不再言语。

踏入她的房间，这是一套户型方正的三室两厅，面积虽然不大，装修风格却十分精细，从家具到摆设都透着雅致，尤其是卧室显得大气而温馨。一间书房中规中矩，而余下的一间则被她改造成衣帽间，整齐摆放着各式衣服鞋子。

“我猜，你的装修装饰费用高过房价本身了吧？”我问

“你什么时候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她不予作答，“冰箱里有果汁，你请自便，我去换衣服。”

她很自然地踱入房间，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我转入厨房，厨具餐具一一齐全却干净的不像话，不消多说，她几乎没用过。我倒了两杯果汁端回客厅，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心想‘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里，也够惬意。’

仅过了一会儿，林韵芝又出现在我眼前，此时的她将头发软软地搭在肩上，穿着一身乳白色居家服，与平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你有意见……？”她故作不满地说

“噢，不太习惯你这身打扮。”我解释

“很难看？”她挑起眉头，继续追问

“不会啦，这样看上去更平易近人，没有平时那么严肃。”

“在家舒服就好，不需要伪装。”

“你这么说，平常那个自信果断的林韵芝是伪装了咯？”

“我发现了，你今晚是来找我茬的。果汁好喝吗？”她抬高音调

“还行，就是偏甜了。”我喝了一口，答道。

“没事的话，喝完你就回去了吧。”她冷不丁的冒出逐客令

“啊！你是要赶我走了吗？”

“时间不早了，又忙了一天，你不累？”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