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天篷今天的客房几乎全住满了，在默池和以亭躲在房间卿卿我我时，已经陆续来了几批客人，大家急匆匆放下背包就去古城。天篷不提供晚餐，但是提供了一张大理餐饮指南，这是自称为“会吃的货”的小奇葩一家一家吃出来的攻略，店名，地址，口味，名菜，价格档次，一应俱全，丰俭由人，非常周到。客人们高高兴兴拿着单子按图索骥去了。

小奇葩准备的圣诞晚餐很丰盛，大家分成两桌，天篷根本没有大桌子，于是所有的菜一分为二。除了默池，客人们全都坐另一桌去了。这样也方便各自讲话。

默池是第一次有幸品尝小奇葩的手艺。记得当年在医院，小奇葩很小气地只做了一份给叶子吃独食，钱是小事，关键体现了一个待遇问题。默池决不可以享受叶子相同的待遇，这是小奇葩的原则。

默池吃了一口红烧排骨，确实非常非常好吃。抹了一把嘴，默池下了鉴定，“这红烧排骨确实可以成为你的核心竞争力。”

这么一说，倒使小奇葩又想念起叶子来。她转头对以亭说，“亭子，你向叶子邀请下，让她一起来玩呗。”

“我邀请过了，她说没空。”以亭说服不了叶子。她知道叶子的为难。

小奇葩的情绪受了些影响。闷闷不乐起来。

“这样，小奇葩，我回头再邀请一下叶子好不好？我不信，我说服不了她。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至于请不了假吗？”以亭觉得叶子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再加上今天她心情好，于是她什么事儿都愿意答应。

“是啊是啊，说得对。亭子，来来来，再喝碗鱼汤。”小奇葩殷勤地要给以亭盛汤。

“我饱了，真喝不下。”以亭护着自己的碗，拒绝。

“你啊，一天到晚成仙似的，不好好吃饭，有本事你别生病啊，有本事你打针别喊疼啊。”小奇葩说着转向默池，“你好好喂她多吃点东西，成天在我眼前演苦情戏。。。。。。。”

“好好好，小奇葩，打住打住，我喝，我喝还不成吗？”以亭赶紧站起来自己盛汤，她可不想小奇葩这里口无遮拦地丢她脸。

但是默池已经什么都听见了，“你病了？”

“告诉你吧，你家亭子啊，身体虚弱着呐，来这儿以后，扁桃腺都发过两次炎了，幸好有我小奇葩技术好，否则让她去打针还不把她哭死。这两天还在打针呢，你没发现吗？真够笨的。”小奇葩又数落上默池了。以前她觉得默池是情敌总数落她，现在她完全是习惯性数落。

默池低下头，扒拉碗里的米饭，她在纠结刚刚是不是动作太猛了，有没有弄疼以亭。这么回想着全过程，自己脸就不自觉地红了。

木木一直没讲话，因为小奇葩刚刚在说叶子，于是她唯有保持沉默。她知道叶子，更知道小奇葩虽然每天乐呵呵的，但是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叶子，小奇葩也并不快乐。这几天小奇葩兴奋，可能是她觉得有希望能见着叶子吧。有默池和以亭在，叶子还是有可能会答应来大理玩的。

因为是平安夜，于是饭后，王地邀请所有的人都去古城喝一杯。以亭和默池要求留守，让小奇葩和木木跟他们一起去玩。大家心领神会，把空间让给她们俩。

院子空了静了，灯也调暗了，这样可以更好地看见天空中的星星。默池给以亭冲咖啡，拿着那个塑料片研究了半天，终于做出有名字的咖啡，只是做得不够好，技术不娴熟。

“默池，你还欠我一件事，你记得吗？”

“记得，陶笛。”默池一直都记着。原本是想在巨石上教以亭第一课的，结果却被以亭给扑掉了。再然后就一直没有清闲过。

“吹首曲子好吗？听小奇葩说，你还会吹口哨。”

默池吹“味道”。以亭跟着唱了几句：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寂静的院子中，飘落着她们俩的口哨音和温柔的歌声。

99.

吹完口哨，默池把头向后仰着，前椅腿往后翘起，看着坐在略偏后的以亭，眼里满是笑意，默池太喜欢这次的配合了。

以亭与默池对视片刻，低头吻住还保持着吹口哨时的口型的唇，手圈住了默池的脖颈。以亭吻得忘情，默池可是累坏了，她既舍不得离开以亭的唇，又担心椅子翻过去，腰顶得是那个累啊，最后终于“唔”的一声，惊慌地推开以亭，腰用力往前，才没至于跌翻在地。

“我们回房吧。”以亭的声音淫靡得不象话。

“院子没人看着，怎么行？”默池还算冷静。

“但是我想你了，怎么办？”以亭把手伸向默池的胸口，轻轻地揉了一下。

默池浑身被激得一颤，但还是咬着牙，不能不忍，不能让院子空着没人管。她只好把椅子往后挪一挪，与以亭靠在一起，“你就抓紧时间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为什么一定要丢下我？”

“我们这样的重逢不好吗？这样的我，还值得你爱，不是吗？”以亭又悄悄把手伸进默池的衣服，抚着她的后背。

“什么样的你，我都爱。”

以亭摇头，“永远不要考验爱情。爱情的美好是很容易被破坏的。两个纠结颓废的人，若生活在一起，只会不断地互相伤害，互相忍受，直至互相厌倦。这种时候，不如分开一段时间，保留一份美好，存着一份念想，等内心平静了，再走到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你不能平静呢？我们就永不相见？或者我爱上了别人，你不后悔吗？”

“如果我还不能平静，就算在一起，你也已经烦透了，还不如不要相见。如果你爱上别人，我可以去把你抢回来，如果抢不回来，那我们在一起我也早晚会失去你。因为你肯定不够爱我。”

“如果我老年痴呆了呢？我是不是应该先躲起来不见你？”

以亭得意地笑了，“等你老年痴呆时，就由不得你了，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象刚才，我让你回房间，你肯定就乖乖地回去了，现在一点不听话。”

“不如你抓紧时间给叶子打个电话呗，小奇葩的事儿咱得放心上。”默池觉得是不能浪费时间，把能办的事都抓紧办了，回屋可以办正事儿。

“也是，再难选，叶子也总得选，逃避不是办法。”

“选？叶子有其他女朋友了？”默池大吃一惊。

以亭也是吃惊地看着默池，“不会吧？你现在谁也不关心啦？不关心朋友，不关心老板？”

“什么老板？谁啊？”默池一头雾水。

“钱小轩啊，你不知道你的钱大小姐在追叶子吗？”

默池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世界太奇妙了。不过，她开始为小奇葩捏把汗。钱大小姐天时地利，人不人和的，倒无所谓，反正默池和以亭都不能表态。但是电话还是要打的，至少把叶子约来表态是需要的。以亭说得对，逃避不是办法。

经过一番折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找钱小轩一起劝，结果是叶子答应12月31日赶到大理。

木木和小奇葩提前回客栈了。小奇葩一进门，以亭就把叶子来过元旦的事报告了小奇葩，小奇葩欢欢喜喜的，也没注意一边沉默不语的木木。因为心存感激，小奇葩对以亭说，“赶紧着，回屋把针给打了，然后你们就二人世界吧。别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一听说打针，以亭就苦起脸，“就一针了，我喉咙一点也不疼了，咱不打了，行不？”

“就一针了，你还赖什么赖呀。快点快点。”小奇葩不由分说，拉着以亭往楼上去。

默池呆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要不要跟上楼。

“默池你上来。别总躲着。又不打你。”小奇葩一声令下，默池乖乖地跟上楼去。

虽然小奇葩一再夸自己打针水平高，但是以亭还是疼得眉头紧皱，忍了又忍，终究是哼出声来。把默池给心疼得，蹲在边上不停地抚着以亭的背。

小奇葩走了，默池看着以亭屁股上的一堆针眼儿，轻轻帮她揉着，“疼吗？”

“疼。不过我觉得挺好的，我就是要记住这个疼的感觉。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以亭，忘记这事儿吧。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默池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以亭的屁股，以亭被激得一下子就收紧了肌肉。“你看我这么可怜，放过我吧，明天还是让我能下床吧。”

默池趴在以亭耳边，“不行。虽然你说了很多理由，但是你就这么丢下我，是必须要受到惩罚的。我一定要好好折腾你。快起来，我们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