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苗多奇再不乐意，再依依不舍，分别的时刻还是“嗖”的一下就到了眼前。小奇葩一定要去机场送行。跟着叶子办完登机牌，小奇葩磨蹭着跟在叶子身边，不想走。

“小奇葩，去咖啡厅坐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这里的咖啡很贵。”小奇葩觉得很不值。

“走吧，姐姐我请我们小奇葩喝杯咖啡，这个钱还是掏得出来的。”与小奇葩相处得久了，觉得她身上的优点真是挺多的。

小奇葩一直不吱声，象是想着心思。

“谢谢你，小奇葩。进修两年，最快活就这最后几个月。”

“小诺，如果我去找你，你会收留我吗？”小奇葩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叫收留啊？叫接待好吧。你随时来，我都会做好接待工作的。再说，你不是叫我小诺姐姐的吗？什么时候把姐姐给去掉了？”

“从你说把我当妹妹，我就再也不想叫你姐姐了。因为我不喜欢。”

叶子无语了。

“小诺，回去不要马上找女朋友，好不好？”

叶子看小奇葩一脸紧张的样子，苦笑了下，“我都空窗这么久了，哪里说找就找到女朋友哦。”

“我是怕万一嘛。反正你不要马上交女朋友，你答应我啊。”小奇葩瘪瘪嘴，一付快哭的样子。

叶子赶紧安慰她：“好的好的，我答应你就是了。”

小奇葩这才安心下来，挤到叶子身边沙发上坐下，“抱抱，好不好？”

叶子宠溺地揉揉小苗的头发，用手搂过她的肩。小苗把头枕在叶子的肩头，又沉默了。过了半天，忽然说：“你要说话算话。我记得你的味道，如果你有了女朋友，我肯定能嗅出来。”

叶子笑了起来，“哎哟，好吧，我说话算话，怕了你这只小猎狗了。”

小奇葩还不放心，忽然扭过头来，伸出舌头舔了下叶子露出领口的锁骨，动作快得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然后立即回复原来的动作，象是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眼神得意地盯着叶子。

叶子被这个极为暧昧的动作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楞在那里。

“我只是要宣誓下主权。就象去钓鱼岛上插个小旗。”小奇葩偷袭成功，很是得瑟。

“还不如说是小狗在草丛里撒泡尿。”叶子也缓过劲儿来了，忍不住白了小奇葩一眼。

小奇葩可不管是撒尿还是插小旗，她现在感觉安心多了。

这一头，是以亭给叶子接机，让叶子相当惊讶。

“小亭子，您亲自来接我？”叶子逗她。

以亭看着叶子，觉得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大约是那个小奇葩的功劳吧。以亭心里暗暗地猜想。“别贫了。”说着便扭头往停车场走。她还有大事要与叶子商量呢，真没精神与她贫。

直到在餐厅里坐下点菜，叶子才确定，今天默池不会出现了。“默池不来一起吃饭？”她忍不住问。

以亭没有回答，喝了口茶，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放在叶子面前，口气郑重地说“你先看看这个。”是那些她与默池被偷拍的照片。

66.

叶子看着照片，抿紧嘴，沉默地看了足有两三分钟。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两个人的激吻照片，感觉真是糟透了。不过她知道小亭子不可能是来向她秀恩爱的，她没那么无聊。看来她们遇到麻烦了。抬头问以亭：“怎么回事？”

“就前两天，这些照片开始在网上流传。”以亭简单地介绍了事情来笼去脉，也把她们的分析和猜测都讲给叶子听。

“那你们准备怎么应付呢？”出柜，普通人被逼迫着向公众出柜，不是一般的小麻烦。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更大的问题是，默池还被人肉出曾经坐过牢。”以亭眉头紧锁。当初她没有想到会把默池的这件事也扯出来，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一定会考虑罢手。

“你觉得曝光默池坐过牢是比同性恋更严重的事情？”叶子对以亭这样的区分轻重有点好奇。

“当然了，曝光同性恋我们俩可以一起分担这种压力，但是坐牢这事我不能帮她分担，而且她其实是冤枉的，对不对？”

同性恋和坐牢，叶子清楚记得，默池当年拒绝她时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这两个，看来默池是宁愿“拖累”以亭，也不愿意“拖累”自己。叶子苦笑了一下，在默池的心中，还是更信任以亭，或者是更亲近以亭的。

“这事儿你们觉得最难在哪儿？是怕影响你们的家人？还是怕影响你们的企业经营？庄伯伯知道了吗？”

“当然知道了。幸好我赶在网络上曝光这些照片之前就跟我爸摊了牌。”

“庄伯伯态度还好吧？”叶子担心地问。

“还好，至少没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他只是哀叹自己老了。”停了一停，以亭继续说，“不过他因此不肯再去庄氏，也不愿意联系庄氏的老员工，我知道，他觉得他丢不起这人。”讲到这儿，以亭冲着叶子无奈地笑了笑，“这样想来，默池的妈妈真幸运，她不需要面对这些。对了，你周末跟我们一起去看默池的妈妈，好吗？我们再怎么去看她，她也不认识我们。看来这辈子她是永远也记不住我了。每次都问无数遍我是谁。我都不好意思回答她了。”

叶子笑了笑，“她是认定我就是默池了。”

“我看想看看，你是怎么表现的。默池说，你在于妈妈面前的表现美得让她每次都想哭。”

“你觉得于妈妈是幸福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默池有一天也这样失去记忆，你要怎么办？”

“她肯定能记得我，也肯定能记得你，这就足够了。”以亭回答得很坚决。“还有，就是抓紧现在，把想做的事情都尽快做了，就不会留下遗憾了。”

叶子还是把话题转回这个事件上来。“那你们现在担心的是怕影响企业经营？”

“默池目前已经锁定两个可疑的人物。我们讨论再三，还是决定最近就要把这两个人全炒掉。至于要不要起诉这两个人，我们俩意见不同。偷拍我们并放上网，这事儿估计我们告不了他，但是经济问题，我们有证据，可以起诉他们的。我倾向于起诉这两个人。我想问你的看法。”

“我是丨警丨察，我当然支持去惩罚这些人。默池为什么不愿意起诉？心软？”

“她总是担心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我觉得她是心太软。”

“默池今天为什么没来？”

“她在加班。因为这几天内就会炒掉好几个人，她在准备相应的材料和具体的安排。她现在的压力要比我大很多，每天要面对更多的歧视和冷言冷语。”虽然默池保持脸色如常，但是以亭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焦虑。

默池回到家已经快11点，满脸的疲惫。洗好澡，总算可以躺下了，黑暗中，默池难得放松下来。

“今天还顺利吗？”以亭问。

“还好。”

“王地的态度好转点没有？”王地自这件事曝光以后，想当恼怒。虽然不至于会撂摊子，但是对默池的态度变得很不友好。这更加重了默池的工作难度。

以亭想起叶子的问题，“如果默池有一天也这样失去记忆，你要怎么办？”心疼得不行，她忽然翻身，压在默池身上。以亭不想再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