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啦啦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娘,娘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憋的她连喝三杯水才压住胸中那口火。
常啦啦决定收敛一点,免得回家不好过。
舅婆:啦啦,工作累吗?
常啦啦:没守卫边疆的战士累。
一桌子人:……
某亲戚:工资高吗?
常啦啦:没姚明高。
一桌子人:……
某亲戚:在公司什么职位呢?
常啦啦:没主席大。
一桌子人:……
某亲戚:有对象了吗?
常啦啦:我还有一对马。
一桌子人:……
舅婆:你觉得我们小翔怎么样?
常啦啦:08年继续夺冠。
常啦啦答的面无表情,一桌子人石化……
当常啦啦回答第一个问题时,她娘只觉得怪怪的,但只要她肯说话,她放心了,于是她放心的喝了口热茶,只是当她听完常啦啦那妙语连珠的回答,她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喷在了对面的啥婶啥姑脸上,那场面别提一个精彩。
娘终于爆发了,一拍桌子,厉色叫,“常啦啦!”
“到!”常啦啦那声道回答的极其大声,真的跟个士兵一般。
“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像个25岁的人吗?太不懂事了!立即给大家道歉!”
常啦啦的一双眼睛清澈透明,鼻子挺而直,眉宇间透露着股坚毅之气,这样的人有孩子般的心灵,且喜与人友好相处,轻易不发脾气,但心高气傲一旦触碰到底线,十头牛都拉斗不过她。
此刻,她挺直着背,注视着娘,冷冷的说,“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反了你!以为翅膀硬了就这样跟当妈的说话吗?老常!老常你过来!”娘的一张脸气的通红,却不知如何解决只得叫常啦啦爸爸过来。
一时间,大厅里沸腾的像锅滚烫的油。
许多亲戚已经站了起来过来劝,离的远的亲戚站起来探着头观望战况。
郁小宝因为有事最后才到,刚到酒楼门口就听见吵闹的声音,喜欢看热闹的她撒腿就跑了上来,拨开重重人群,就看到了常啦啦的娘也就是她二爹,被几个人拦着,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而她姐姐常啦啦像个没事人悠闲的的坐在椅子上,只是她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哭了还是给气的。
一看这情况,郁小宝看热闹的心瞬间浇灭,两步就跨到了常啦啦旁边,低低的叫了声悲催姐。
常啦啦抬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常啦啦的爸爸由于工伤一只腿腿脚不便,被人扶着走进人圈。
他看了一眼生气的妻子,再看了一眼冷漠的闺女,听了会儿周围人的解释,他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瞪着眼暴怒的吼,“你给老子站起来!”
郁小宝是见识过姑爹的厉害,虽早有准备她还是被这声怒吼吓得腿软。
她记得小时候,常啦啦因为成绩或者贪玩经常被姑爹揍,身边有什么东西就拿什么揍,拿的最多的还是衣架,衣架没被打坏一筐也有一篮了。常啦啦又不傻,那衣架打在身上可疼了,
所以每次揍他她,她脚底生风,跑得飞快,哪咤看见也会自愧不如。
那时候常啦啦的爹腿脚还没有受伤,常啦啦跑,他就追。
常啦啦的家在个小山坡腰上,房子是外婆的带领下一家子自己建的,一共三层,这样一个地势足够常啦啦撒脚丫子上蹿下跳,像这种猫捉老鼠的戏码一个月最起码得见一次。
因为常啦啦的家在第一层,而第一层有直达顶楼的途径,跑多了常啦啦的爹也学聪明了,平时就把第二层的门锁着,有一次常啦啦不知道门被锁了,习惯性的往顶楼跑,她还纳闷爹咋没追上来,结果等她跑到第二层,她傻眼了。
那次常啦啦被揍的痛哭流涕……
爹学聪明了,常啦啦自然跟着变精了。
后来,爹要揍她,她直接打开大门一路狂奔到山顶,爹拿着衣架跟在后面狂追,不过往往都是常啦啦胜,谁叫她是逃命三郎。不过胜利过后,常啦啦是浓浓的伤感,因为她也不敢回家啊,每次都是天黑的时候偷偷摸着回来,给郁小宝买了两颗泡泡糖让她开门。
再后来,常啦啦的爹腿受伤了再也追不上她了……
那声怒吼不仅吓到了郁小宝,而且吓到了常啦啦,她几乎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同时,她心中又有几分不甘,凝眸望着雷霆大怒的爹,那双眼睛如神秘未知的黑洞,沉静的仿佛要吸进万物。
“你这什么态度!跟你妈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两父女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一步,气氛犹如剑拔弩张,空气里是浓浓火药的味道。
郁小宝戳了戳常啦啦的后背,声若蚊蝇,“道歉,好汉不吃眼前亏。”
常啦啦却置之不理,一副雷劈不动的坚毅表情。
很多人都在说,啦啦快道歉
常啦啦的三姨劝着姐夫别动怒看在今天是自己请客的面子上,又温声劝着常啦啦,因为三姨从小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而且很少才看见一次,常啦啦有几分动容,但一想到自己娘和七大姑八大婆喜欢乱介绍对象给她,她就烦躁的不得了,再一想到荞麦,她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如果此时她退步,今后她都得退步,有相不完的亲,有问不完的问题,今天这么多亲戚在这里,她想通过这件事侧面告诉他们,她不需要她们的“好意”,以后都不要再介绍对象给她,总总的一切,今天她都不会退一步。
因为她的背后是荞麦。
“三姨对不起,我不会道歉的。”常啦啦深带歉意的对三姨说。
爆点一触即发。
罗翔连忙跟着说,“叔叔你别生气,啦啦她不是故意的,我们都是开玩笑,我妈她们逗逗她的,她挺幽默的……”
“罗翔你不用替我说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我没有自作多情的话,我相信你是我妈她们介绍给我的‘朋友’,”朋友二字常啦啦咬的特别重,“我自问我常啦啦还没有差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还不需要大家忙着给我介绍对象,你们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但这只会浪费了大家的时间。于我而言感情这件事是自然而神圣的,我不知道它哪天会降临,如果我有幸得到,也不容世人的手玷污了它。请给我自主选择的权利,不要将你们的好意强求给我,谢谢了。”
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积涌在胸腔,这段话常啦啦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眼泪在眼眶中闪烁,她抿紧双唇,倔强的不肯落下。
常啦啦的娘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常啦啦的爹铁青着脸,眼神像蛰鸟一般锐利,他冷冷的留下一句,“我们回家再说。”